“我比你年长数百岁。”
“那就无知妇女。”
“……”
“好吧！无知仙女总行了吧！”
“我怎么就无知了？”
“你对我一无所知，真正的我。”
“我愿意去了解。”
“但我和师祖，可能会成为对手，你确定还要追随我？”
柳如烟思考了好久后：“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林忘忧也会跟师祖对上吧！”
我一时间有些愣神，本能地点了点头。
柳如烟突然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所以师祖本就不介意我加入他的对立阵营。”
“开弓没有回头箭。”
“身似浮萍任去留。”
“但你太过自由了，我甚至无法确保我们的捆绑性。”
“那～我们来交换吧！”
“什么？”
“我理解你无法完全相信我，所以，我就用对你来说有价值的事物来换取你接纳我。”
“你还真是执着。”
“执着总会有回报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你似乎信心十足。”
“当然。”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特别吸引我。”
柳如烟没有再说话，而是从纳戒中取出了一个表面浮刻二十八宿星图，青龙方位嵌着九枚岫玉髓钉的木匣。
“这是！”我激动地站了起来。
然而木匣下一刻又被柳如烟收了回去：“姐姐我啊！专治嘴～硬的男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想要呀？其实呐～你上次来找我时，就暴露了哦～”
柳如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坐回蒲团：“你还有库存？”
“想啥呢！不过，我倒是有货源哦～”
“！？”我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不可以肆意地看着柳如烟：“你找到建木通神树了？！”
“唔，勉强的话，也可以这么说。”柳如烟竖起纤长的食指，轻轻抵在自己丰润的唇瓣上，眼神流转间带着审视和一丝得意。
她微微倾身，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传来，语气中夹杂着些许遗憾：“并非那神木，但也是它的一株伴生灵树，被我证实了踪迹噢～而且，就在我们天武大陆。”
“伴生灵树？是什么？那个匣子又是怎么回事？”我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急切之情颇为明显。
没办法，对我来说，这建木通神树的诱惑实在有些太大了，上次仅仅一节树枝就足以让我整个头颅是细胞完成升级。
如果…如果我能获得祂足够多的产物，我就可以完成全部蜕变，解锁轮回眼的全部能力！这可是由规则化神威万花筒所进阶而成的轮回眼的全部能力！
柳如烟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她重新坐直身体，恢复了那份从容不迫的姿态，指尖优雅地拂过桌面，仿佛在弹奏无形的琴键。
“别急，小师弟。”她声音带着安抚的磁性，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个地方你应该也听过，叫做‘云梦泽’，是一个连元婴老怪都轻易不愿踏足的绝域。
而刚才空匣子，不，准确的说，还有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匣子，都是出自泽中一座被万载玄冰覆盖的古老遗迹中。
这两个匣子的材质花纹甚至年份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里面是空的，在我拿到的时候就已经空了，不过它附近倒是散落着几枚奇特的果实。”
她说着，纤手一翻，掌心再次出现那个匣子，她轻轻开启，其中正安静地躺着三枚鸡蛋大小、通体呈现深邃幽蓝色的果实。
果实表面布满了天然的银色冰裂纹路，内部隐隐有星辰般的光点在缓缓流转，散发出一种极寒与勃勃生机交织的奇异气息。
仅仅是看着它们，就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同时又孕育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律动。
“不用猜了，我已经查阅过古籍，这就是那伴生灵树-归墟镇魂木的果实，官方名称-归墟镇魂果。”柳如烟介绍道，眼神带着研究者的兴趣：“它们蕴含的力量极其精纯且特殊，偏向极寒与空间稳固，甚至……带有一丝时间凝滞的意味。
我尝试炼化过一丝，对稳固灵力、甚至对抗某些秘法所带来的负面反噬，都有奇效。”她最后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能够削减秘法反噬的造物，都堪称神迹，秘法反噬通常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缓解，这才是秘法之所以不常用的原因，如果……
但可惜的是，我的那些能力都并非是秘法，这倒让她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我后面表现出激动的话让她察觉出什么。
于是我也回以炽热的目光：“这东西，可以培育么？！”
“至少我是不行，不过你和大师兄可以试试。”
“你愿意给我一枚？”
“那是自然，对于你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不给你预付点甜头，你会跟我谈？”
“你就这么看我啊……我向来都是公平交易的。”
“难道～不对么？而且我还没说谈什么哦～”
“……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所以嘛…”柳如烟又一次向前探身，顺手取走一枚稍稍暗淡的果实后将整个匣子推到我面前，其姿态比方才更具侵彻力，流畅的线条形成强烈的视觉焦点，那抹深邃仿佛引人探究的秘境。
与此同时，她的唇边悄然绽开一丝了然于胸的笑意：“我用这‘归墟镇魂木’的线索，以及两枚完整的归墟镇魂果作为诚意金，换取一个加入你们的机会，如何？这个筹码，够不够让你这个‘人道主义者’破例，来‘坑害’一下我这个‘无知仙女’？”
她话语间带着调侃，眼神却锐利如刀，紧紧锁定我的反应。那是一种成熟的、知道自己价值所在的谈判姿态，没有丝毫祈求，只有平等的交换。
洞府内一时陷入沉默，我看着她那双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渴望的坚定眼眸，脑海中飞速盘算起这笔交易的利弊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