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一手捏着丹药瓶一手托着粉尘罐。
“倒进去试试。”嬴寿冲着我微微颔首。
我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推开瓶塞，将一颗丹药倒进了罐中。
起初罐子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反应。
但这样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我居然感受到了灵气从罐中飘出。
随着时间推移，丹药开始逐渐下沉，直到完全消失。
我伸手进去摸索，果然已经完全化作了齑粉，但我依旧没有发现问题：“嬴先生不妨直说。”
“仙师是修仙之人，难道还看不出来么？”嬴寿笑眯眯地问道。
我微微蹙眉，洛尘已然开口：“染宸师弟不善于灵气感知，给我看看吧！”
我点点头递了过去。
洛尘刚刚伸手进入罐子，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是……”
嬴寿点了点头：“你们或许不熟悉，但对朕来说，这种东西几乎是从小伴随朕一直走到今日的，并且还在不断累积强化。”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再次发问。
洛尘面色难看：“是死气。”
“死气？鬼修？”我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确定：似乎，如果将死神看作鬼修也没什么不合理，但不过是死气而已有必要这么吃惊么？
洛尘沉吟了片刻：“嗯…说是死气其实也不太准确，它并不是那种鬼修修炼时所需要的死者气息，而是一种不断迈向衰落的死亡趋势。”
“死亡趋势？”我更不懂了，这完全就是我的知识盲区。
“简单来说，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在不断地死去，没有人能摆脱这种趋势，而这种趋势的本质，曾有一批人提出过一种猜想。
他们推测，这是一种堕落腐化的特殊物质，它会无时不刻地侵染我们的身躯，侵染万事万物，最终导致事物彻底消亡。”
“那…鬼修的死气呢？”
“鬼修所用的死气，其本质上还是一种灵气的演化。准确的说，那只是经由修士转化融合后蕴藏于神魂之中的特殊灵气罢了，所以他们会通过杀死修士、捕获灵魂、汲取死气来提升实力。”
“所以，区别就是一种可以被利用，另一种则没有利用价值？”
洛尘摇了摇头：“不，且不说那腐化堕落的死气也是有特殊手段可以进行利用的。就说对于修士自身而言，他们最大的区别可不是在使用功能上。
为了进行区分，我就称呼其一为鬼修死气，另一种为衰败死气吧！
鬼修死气是修士一点一点孕育而出，需要大量时间的积累，也就意味着修士越强大，杀害他们后所能提炼出的鬼修死气就越充盈。
但衰败死气则完全相反，修士实力越高，就代表他离自然死亡越远，也就越不具备衰败死气。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嬴寿摊开手，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这代表着，修为越高的人，越难以获得衰败死气，更不说如何运用了。”
“但师兄不是说修为越低衰败死气越旺盛么？那就挑实力低下的人动手不就好了么？”
“我可从未说过衰败死气是可以被提取的吧～”洛尘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只有鬼修死气可以提取，衰败死气无法提取？那还怎么运用？你刚才话语的意思明明就是可以运……”我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着开口：“献祭？”
洛尘和嬴寿一同点头。
“所以……”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罐子：“这是一种全新的，提炼衰败死气的技术？”
“不不不，您可能忘记了，这只是中间产物啊！”嬴寿摆了摆手提醒道。
我瞬间恍然大悟，惊恐地看向那三根水晶柱：“他们可以利用衰败死气直接对自身进行强化！？”
“没错。”
我猛然回头看向洛尘：“大师兄！以前衰败死气都是怎么用的？”
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怀疑，但没有言说，只是死死盯着洛尘：该不会都是用来腐化敌阵的吧？
洛尘轻轻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我叹了口气：“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说吧～”
“星空中为什么会有死气？如果是为了死气，他们为什么不用死气更多的凡人？以及…”我看向嬴寿：“你为什么说你对衰败死气熟悉？”
“衰败是无处不在的。”洛尘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大地：“哪里都有，这没什么好奇怪，需要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有朔月时显着，我感觉应当与黑暗有关。”
“至于为什么不用凡人…嗯…那你觉得这些家伙是修士么？”洛尘顿了顿，抬手指向水晶柱：“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在用凡人，反而是星空之力，可能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或者说，含量太少并不在乎。”
“这最后一个问题，就由朕来解答吧！大秦帝国数万载，历代帝王皆活不过千岁。”嬴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非是不能，而是不敢。”
嬴寿解开衣襟，露出胸膛，在他的心脏位置镶嵌着一块墨绿色方砖，周围血管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黑色，如同蛛网般向全身蔓延。
而那方砖朝外的一面上赫然刻着：授命于天既寿永昌。
！？
传国玉玺？！
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还是初代完整版的！
不对，冷静，冷静，这东西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说……
大秦帝国，不会真的是嬴政所建立的吧！
“龙脉镇国玺。”嬴寿手指轻触那块玉石：“每一代帝王继位时都要将其融入心脉，与国运相连。国盛则君强，国衰则…”
他苦笑一声：“你们看到的这些死气，乃数万年来积累的王朝业障，帝国境内每有冤死之凡人，其便会增加一分。”
“代价说完了，那好处呢？”
“好处就是，朕代偿了这份业障后，国运便不会衰退，我大秦屹立至今，国玺功不可没，但……”嬴寿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