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青石板街，凡天正要出门，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前身的发小大林、小林两兄弟，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两人打小就跟凡天交好，凡天以前生病困顿的时候，还常来送吃送喝接济他，算得上是过命的好朋友。
“凡天！凡天哥在家吗？”大林的嗓门隔着木门都透着雀跃，推门时，手里还扬着一张被小林攥得皱巴巴的宗门招募告示。
凡天侧身让他们进屋，开口说道：“进来吧，大林小林，啥事这么急着找我？”
“我们打算去乾天宗当杂役弟子！”大林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开口说道，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凡天看着两人眼里的光，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不要见怪，你们来了我就直说了。宗门最好不要去，那都是吃人的地方，对弟子的压榨太厉害。”
小林立马抢着开口说道，手指戳在告示上“杂役弟子可学功法”的字样上，说道：“听说进了宗门，说不定还能有长老指点，总比在镇上打零工强！”
凡天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怕你们进去了，没学到功法，反倒先被磋磨得没了心气。”
凡天刚把劝诫的话说完，大林就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开口说道：“凡天，你怎么净说丧气话？我们在镇上守着爹娘留下的破屋，天天帮人搬货、修农具，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乾天宗再差，也是修仙宗门，只要能踏进去，就有机会摆脱现在的日子！你不也正好没有功法吗？要是一起去，说不定还能有个照应！”
小林也跟着点头，开口补充说道：“就是啊凡天哥！我昨天去问过王铁匠，他说他远房侄子就是乾天宗的杂役弟子，去年还带回了百十块灵石呢！那可是灵石啊，咱们在镇上挣一年才几十块灵石不到！”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开口说道：“这是我们攒了三个月的灵石，够买两件最便宜的兵器，路上遇到山匪也能自保。”
凡天看着兄弟俩攥着布包、眼里满是憧憬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无奈，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开口说道：“灵石？你们只看见那灵石，没看见他背后受的苦！我听说过，乾天宗的杂役院，冬天没有炭火，夏天要在太阳底下晒着劈柴，有个弟子只是晚了半个时辰交柴，就被管事打断了腿！那所谓的‘基础功法’，根本就是个鱼饵，骗你们去当免费劳力的！反正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要是执意要去，打算去哪里买兵器？”
“凡天，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我们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大林的语气软了些，却依旧坚定地开口说道：“你看镇上的李秀才，考了十年都没中，最后还不是守着破书饿死了？我们不想像他一样！”
小林也红了眼眶，却还是倔强地仰着头开口说道：“凡天哥，就算真的苦，我们也认了。万一……万一我们运气好呢？要是能学到真本事，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还能反过来帮你！”
凡天看着兄弟俩泛红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前世见过太多像他们这样抱着憧憬闯世界，最后却被现实磨平棱角的人，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声叹息，开口说道：“你们就真的这么想去？哪怕知道可能会受委屈、会受伤，也决定了？”
两人重重地点头，眼里没有丝毫退缩。
凡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行吧。你们这两兔崽子，平时对我不错，我生病的时候也多亏了你们接济。最近我赚了点灵石，这次我贴你们一百块灵石，别买兵器了，最好买些符箓，要那种能一招制敌、保命的玩意，听说宗门会发基础兵器，多买了也没用。”
“哎哟，我们的亲哥呦！”两兄弟顿时喜笑颜开，激动地拍着凡天的肩膀开口说道。
凡天沉默了片刻，望着院外渐渐升起的太阳，最终还是松了口气，开口说道：“行。但我必须陪你们一起去，至少得帮你们挑两件结实靠谱的，别还没到乾天宗，就先栽在路上。”
“凡天哥你太好了！”小林兴奋地开口说道：“不过你可别乌鸦嘴啊！”
凡天看着兄弟俩坚定的模样，知道劝不住了。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开口说道：“行，我陪你们一起去。正好我也想去陈记炼器阁看看，顺带帮你们把把关，挑些实用的东西。”
大林和小林立刻笑开了花，连忙跟着凡天往镇西走去。晨光里，三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凡天望着前方热闹的街口，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兄弟俩的执念，却也清楚，乾天宗那扇朱漆大门后，等着他们的恐怕不只是憧憬，还有数不清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