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大营的帅帐内,气氛凝重如铁。乌桓部的信使单膝跪地,语气急促:“林将军,鲜卑首领轲比能亲率三万大军,已越过边境线,直逼白羊口!沿途烧杀劫掠,乌桓部的三个牧营已被攻破,族民死伤惨重!”
林越手中的狼毫笔猛地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团黑斑。他抬眼望向沙盘,白羊口是漠北与中原的咽喉要道,地势险要,一旦失守,鲜卑大军便能长驱直入,与京城的废太子余党形成夹击之势。
“轲比能向来野心勃勃,如今匈奴受挫,他定然是想趁机吞并漠北诸部,再染指中原。”苏清瑶指着沙盘上的白羊口,“此处只有一千守军,恐难支撑太久,需即刻驰援!”
林越颔首,目光扫过帐内将领:“苏清瑶,你率八千骑兵,火速赶往白羊口,务必守住关隘,拖延时间,我随后率主力赶来!”
“末将领命!”苏清瑶抱拳,转身大步离去,铁甲铿锵作响。
林越又看向副将:“传令下去,全军集结,粮草辎重即刻装车,半个时辰后出发!另外,通知蹋顿,让他率乌桓部精锐,从侧翼迂回,袭扰鲜卑军后方,截断他们的粮草补给!”
“将军英明!”副将领命而去。
帅帐内仅剩林越一人,他望着沙盘上交错的战线,眉头紧锁。轲比能突然出兵,时机太过蹊跷,想必也是受了魏承业的蛊惑,或是得了废太子余党的好处。漠北的乱局越来越复杂,鲜卑、匈奴、废太子余党三方勾结,若不能尽快平定,待京城监国大典临近,他便是腹背受敌。
半个时辰后,镇北军大营号角齐鸣,两万大军拔营而起,马蹄踏碎积雪,朝着白羊口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白羊口关隘上,守军正浴血奋战。鲜卑士兵手持长矛,如同潮水般涌向关隘,云梯架满了城墙,箭矢如密雨般落下。守将死死握着剑柄,左臂中了一箭,鲜血浸透了甲胄,却仍高声呐喊:“守住城墙!援军马上就到!”
就在守军渐渐不支时,远处烟尘滚滚,苏清瑶率领的八千骑兵终于赶到。“杀!”苏清瑶手持长剑,一马当先,骑兵如同利刃般插入鲜卑军的侧翼。
鲜卑士兵猝不及防,后背遭到猛攻,顿时阵脚大乱。苏清瑶长剑挥舞,寒光闪烁间,鲜卑士兵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是镇北军的援军!”关隘上的守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纷起身反击,将爬上城墙的鲜卑士兵推了下去。
轲比能在阵中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他身披虎皮甲,手持狼牙棒,高声嘶吼:“小小丫头片子,也敢坏本王的大事!给我杀了她!”
两名鲜卑大将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朝着苏清瑶杀来。苏清瑶毫不畏惧,长剑挽起两道剑花,左挡右刺,与两名大将缠斗在一起。她的剑法灵动飘逸,却又不失刚猛,剑光所至,逼得两名大将连连后退。
激战数十回合,苏清瑶瞅准破绽,长剑直刺左侧大将的咽喉。那大将慌忙举盾格挡,却被苏清瑶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口吐鲜血而亡。右侧大将见状,心中发怯,转身欲逃,却被苏清瑶追上,一剑斩断了头颅。
鲜卑士兵见两员大将战死,士气大跌。苏清瑶趁机下令:“全军冲锋!”
镇北军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再次冲入鲜卑阵中,鲜卑军节节败退,被迫撤到关隘外十里处扎营。
白羊口的危机暂时解除,苏清瑶登上关隘,查看守军伤亡情况。守将上前禀报:“苏将军,我军伤亡三百余人,鲜卑军死伤约两千人。但轲比能兵力雄厚,后续恐怕还会发起猛攻。”
“无妨。”苏清瑶擦拭着剑上的血迹,“林将军率主力随后就到,蹋顿首领也会袭扰他们的后方,不出三日,鲜卑军必败。”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来报:“将军,蹋顿首领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已成功截断鲜卑军的粮草补给线,烧毁了他们的三座粮仓!”
苏清瑶眼中闪过喜色:“好!传令下去,加固关隘,严阵以待,待林将军到来,便一举击溃鲜卑军!”
次日清晨,林越率领主力大军抵达白羊口。他与苏清瑶汇合后,立刻召开军事会议,制定破敌之策。
“轲比能如今粮草被断,军心浮动,正是破敌的好时机。”林越指着沙盘,“我率一万大军正面强攻,苏清瑶你率五千骑兵绕到鲜卑军后方,再次冲击他们的大营,蹋顿率乌桓部精锐从侧翼牵制,三面夹击,定能一战定乾坤!”
“遵命!”众将领齐声领命。
当日午时,镇北军号角齐鸣,三面大军同时出击。林越一马当先,手中长枪舞动如龙,冲入鲜卑阵中,所到之处,鲜卑士兵纷纷倒地。苏清瑶率领的骑兵从后方突袭,放火烧毁了鲜卑军的帐篷,鲜卑军大乱。蹋顿率领的乌桓部精锐也从侧翼杀来,弯刀挥舞,收割着鲜卑士兵的性命。
轲比能见状,深知大势已去,想要率残部突围,却被林越拦住去路。“轲比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越眼神冰冷,长枪直刺而出。
轲比能挥舞狼牙棒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震裂,心中惊骇不已。林越的枪法太过刚猛,他根本抵挡不住。
激战十几个回合,林越瞅准破绽,长枪穿透了轲比能的虎皮甲,刺入他的胸膛。轲比能瞪大双眼,口中喷出鲜血,倒在马下,气绝身亡。
鲜卑士兵见首领战死,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跪地投降。这场激战,镇北军大获全胜,斩杀鲜卑军一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缴获粮草、武器无数。
打扫战场时,苏清瑶在轲比能的营帐中搜出一封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拆开一看,里面的字迹与魏承业给匈奴的密信如出一辙。信中写道:“轲比能首领,待你攻破白羊口,京城便会动手,届时里应外合,共取大胤江山,漠北之地,尽归你所有。”
林越看着密信,神色愈发凝重。魏承业的触手果然伸得极长,不仅勾结匈奴、鲜卑,还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
“将军,漠北的主要势力已被平定,我们是否即刻回师京城?”苏清瑶问道。
“嗯。”林越颔首,“留下一万兵力驻守漠北,安抚诸部,其余大军,随我回师京城!监国大典在即,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助李岩揪出京城的内应,粉碎废太子余党的阴谋!”
号角再次响起,镇北军大军调转马头,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朔漠的风雪渐渐平息,但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京城的上空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