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辞还没躺多久,就有宫女来报,说请他们出宫。
陆书辞有些纳闷,江砚舟怎么这么厉害啊?自己进宫也没几天啊?
但是能出去肯定是好的,所以他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就和白桦坐上步辇出宫去了。
在出宫门时,忽见得一人立在前头,凑近一看,却是入宫时遇到的谢思鹤。
谢思鹤见陆书辞后,微微弯腰,“祝此去姑娘径行直遂,青云万里。”
陆书辞也连忙行礼。
在宫门闭合的时候,陆书辞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谢思鹤站在阴影里,艳丽的五官,明明暗暗的。
然后宫门就被合上了。
“小辞!你……你还好吗?”江砚舟他们正在外面等着。
一见陆书辞出来了,就迎了上去。
瘦了,这是江砚舟的感觉,陆书辞瘦得下巴都尖了,眼眶微红,白色帛布在颈上系着,一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样子。
江砚舟想抱住对方,但是介于在街上,他忍住了,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们回家。”
“好。”陆书辞没有过多煽情,只是在应答后,坚定的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他笑得眉眼弯弯,眼里具是信任,头发丝被阳光照耀着,反射出一圈光斑。
江砚舟的喉结滑动,克制的牵了一下陆书辞的手。
“我们回去再说吧!”陆书辞轻轻的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破皇宫了,还是家里舒服。
他们坐上了马车,准确的说,车厢里只有陆书辞和江砚舟,封玄在外面驾车,白桦早就蹿出去,想要跟对方分享冻干了。
陆书辞和江砚舟面面相觑,都是近乡情怯,明明隔着铜镜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一旦面对面难免就吐露不出了。
陆书辞能说什么呢?说他在皇宫很想江砚舟,还是说他过得不好,天天晚上流眼泪,说了只是让对方徒生担忧。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江砚舟也没什么想说的,因为他想跟陆书辞在一起,所以他迎接对方出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以他受过的气,挨过的白眼都是他自愿的。
他也不愿意说出来。
到了马车里,起码是个私密空间,江砚舟的动作也变得稍微亲密了的。
他把陆书辞揽到怀里,轻轻吻上了对方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陆书辞鬓角的碎发撩开。
“帛布解开,让我看看?”
虽然陆书辞已经解释过,这是假伤口,白色的帛布缠绕在伤口上,还是让江砚舟感到触目惊心。
陆书辞就这么躺在怀里。
他觉得江砚舟的表情像是要碎了,所以他从心,伸出了手,摸了摸江砚舟的脸,安抚了一会。
“没事啊,不要伤心了,都是假的,我给你看啊。”
说罢,他把脖子上的布帛扯了下来,果然光滑一片,没有丝毫伤口。
江砚舟低头,埋进陆书辞的怀里,闷声闷气的说:“可你瘦了好多。”
陆书辞感觉胸口凉凉的,是眼泪?还是什么………
所以,他只是温柔的,抱住江砚舟的背,把对方环住。
“你可以把我养胖一点,反正我胖点也不会影响我的漂亮。”陆书辞有点小傲气的说。
江砚舟无声的抖了一下,似乎在笑。
陆书辞发现了,拍了一下对方的背。
“我说错了吗?我难道不漂亮?!”
“不,我只是在想,你吃胖了,狐型会不会跟着变成圆滚滚。”江砚舟抬头解释。
陆书辞沉思,陆书辞震惊。
“应…应该不会吧!狐狸怎么可能长胖呢!”陆书辞结结巴巴的,怎么可能,哪有大肥猪狐狸!他不允许!
江砚舟看出了陆书辞的不自信,反而笑了一下。
“没事,你原型变成小猪我也喜欢。”
“不,我不喜欢!”陆书辞礼貌拒绝。
……………
等到了家,陆书辞吃了只鸡,又美美洗漱完,在床上躺成了一只狐饼。
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把中衣浸湿了一块,但是陆书辞也丝毫不在意。
他后仰躺在床上,任凭头发从床尾掉落。
江砚舟一进来,见得就是这幅美人仰卧图。
“为什么不把头发擦干啊?”江砚舟一边批评一边用干的布帛把陆书辞如云般厚重的头发包裹起来,然后细细的擦干。
陆书辞顺势窝进了江砚舟的怀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不是有你在吗?”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讨厌擦头发,没谈之前,都是系统666给自己吹干头发,但是现在有江砚舟在。
陆书辞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江砚舟了。
江砚舟给陆书辞擦干头发,攥住发尾,深吸了一口,调笑道:“好香啊。”
陆书辞嗔怪的哼了一声,把戴着玉镯的手臂伸到了江砚舟面前:“闻闻这个,这个更香呢。”
天地良心,陆书辞只是想分享一下自己的香膏,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但是江砚舟听到了,目光沉沉的,大手攥住了陆书辞的手臂,把这如羊乳般的肌肤挤出一圈软肉。
江砚舟炙热的掌心温度,让陆书辞战栗了一下,忍不住后缩了一步。
“嗯,很香,我觉得跟头发一样香。”江砚舟不仅仅认真的闻了一下,还在手臂内侧的嫩肉上,落下一吻。
对方的睫毛和吐息,让陆书辞的眼皮颤了颤。
他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试图把这暧昧的氛围拉回去。
“你想了什么办法,让那个老皇帝把我放出来的?”陆书辞是真的有些好奇,自己自杀,血都喷了老皇帝一脸。
这都不把自己放出来,也不想想,今天敢自杀,明天他就敢杀皇帝,还色迷心窍呢。
专门跑来看自己,烦都烦死了。
江砚舟笑了笑,这件事的成功也让他很得意,他拿捏住了皇帝,虽然借助了科技。
“我啊,拿改造纺织机和晒盐池的法子,把你换回来的,我怕皇帝赖账,还专门写了台戏嘲讽皇帝。”江砚舟兴致勃勃的说。
?晒盐法,陆书辞倒也知道一二,不就是食盐提纯吗?没想到江砚舟居然有这方面的天赋!化学大佬啊!
但是纺织机什么鬼?
“你还会改纺织机?”陆书辞好奇的问。
这时候,江砚舟就把那套传授的话术讲给了陆书辞听。
陆书辞:………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黄道婆教导改良纺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