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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雨,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它像是天空的眼泪,不停地洒落下来,将这片土地淹没在一片水雾之中。雨水汇聚成溪流,奔腾着穿过山谷和原野,淹没了农田和村庄,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各地的情况都十分危急,洪水肆虐,房屋倒塌,人们流离失所。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个地方却显得格外不同——盘蟒关·极乐殿。

与黑森林边缘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截然相反,盘蟒关深处的极乐殿,依旧沉浸在奢靡的狂欢之中。这里的人们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他们纵情享乐,饮酒作乐,沉醉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

巨大的殿宇被无数镶嵌着夜明珠的灯树映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混合着浓烈的酒气、昂贵的脂粉香、汗味以及一种更加原始的、令人血脉贲张的甜腥气。丝竹管弦之声靡靡,掩盖了殿外永无止境的雨声。

赫连飘渺如同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优雅地斜倚在那由黄金与象牙镶嵌而成的宽大宝座上。她的身体微微后仰,似乎整个世界都无法承载她那高贵而又冷漠的气息。

她身上仅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金纱,那金纱几乎透明,仿佛只是一层淡淡的金色烟雾,轻轻覆盖在她的肌肤上。然而,正是这层看似脆弱的金纱,却将她那曼妙而又冰冷的胴体若隐若现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却又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寒意。那微微隆起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以及修长的双腿,在珠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的迷人而又遥不可及。

她的左眼,那只燃烧着幽绿邪火的蛇瞳,此刻正慵懒地半眯着,宛如沉睡中的毒蛇,看似毫无生气,却又让人感到一股无法言说的危险。那瞳孔中倒映着下方群魔乱舞的景象,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她眼中的一场闹剧。

而她的右眼,原本应该充满人类情感的眼眸,此刻却已经稀薄得如同清晨的雾气,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丝扭曲的快意。那是一种对世间万物的淡漠,一种对生死轮回的超脱,更是一种对人性黑暗面的洞察。

毒涎剑立在宝座旁,紫黑色的剑身幽光流转,如同活物般脉动。剑穗上的八条蛊丝如同饱食的毒蛇,缓缓摇曳。那第九蛊丝的血钻实体,则如同最华美的装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光泽。

玉无瑕依然侍立在宝座一侧。他手中托着一枚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如墨的水晶球。球内并非倒映殿内的景象,而是一片扭曲、蠕动、散发着无尽邪恶气息的黑暗!此刻,那黑暗正凝聚成一个难以名状的恐怖轮廓——正是肆虐战场的渊劫兽!水晶球内甚至隐隐传来低沉、混乱、仿佛能撕裂理智的嘶鸣!

“陛下请看,”玉无瑕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将水晶球恭敬地呈上,“‘神物’已投入战场,赫连骁的残军如同蝼蚁!石象军?哼,不过是些会动的骨头架子,在真正的深渊之力面前,不堪一击!您听,这是联军崩溃的哀嚎,这是恐惧与绝望的乐章!”他微微侧耳,仿佛真的能从水晶球中听到战场的声音。

赫连飘渺蛇瞳中的邪光大盛,一把抓过水晶球,痴迷地凝视着球内那蠕动的恐怖影像和隐约传来的嘶鸣。她甚至伸出覆盖着鳞片的舌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仿佛在品尝那无形的恐惧。

“好!好!好!”她兴奋得浑身颤抖,蛇瞳中充满了扭曲的狂喜和掌控一切的欲望,“力量!这才是孤想要的力量!碾碎他们!把赫连骁那小畜生的心肝挖出来,献给我的剑!把申屠病青那老不死的挫骨扬灰!”她放声尖笑,声音刺耳癫狂,在奢靡的乐声中显得格外诡异。

下方,一群衣着暴露、眼神迷离的男女侍宠,正随着靡靡之音扭动着身体,相互调笑嬉戏,发出放浪的娇笑与呻吟。他们大多被“醉梦香”深度控制,如同精致的玩偶。

“都滚过来!”赫连飘渺似乎心情大好,对着下方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今日孤高兴,赐你们‘极乐散’,都来快活快活!”

侍宠们如同得到莫大恩赐,脸上露出谄媚而空洞的笑容,纷纷涌向宝座台阶。

玉无瑕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些闪烁着诡异七彩光泽的粉末。侍宠们争先恐后地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粉末,贪婪地吸入鼻中,或是直接舔舐。很快,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恍惚,动作也更加放浪形骸,殿内的淫靡气息瞬间达到了顶点。

赫连飘渺冷笑着看着这些沉沦的玩物,蛇瞳中满是轻蔑。她随手抓起一串沾着口水的紫玉葡萄,砸在一个离她最近、正试图为她揉捏腿部的宠妃脸上:“滚开,没用的东西!”

那宠妃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下,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

玉无瑕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这些沉溺于药物和欲望中的侍宠。他的视线,在一个看似同样迷离、动作略显僵硬的女宠身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微不可查的一瞬。

那女宠名叫“莺儿”,容貌在众多侍宠中只能算中上,此刻也和其他人一样,脸上带着药物带来的恍惚笑容,身体随着音乐扭动。但在她低垂的眼睑下,瞳孔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清明。她的动作看似与其他侍宠无异,但每一次靠近香炉,每一次为他人递送酒水,指尖都会极其轻微、如同不经意般拂过某些特定的物品——香炉边缘、某个酒壶的把手、甚至某个侍宠腰间的玉饰。

就在她又一次“不经意”地靠近玉无瑕刚才放置“极乐散”玉瓶的小几时,她的身体似乎因药物作用而微微踉跄了一下,手肘“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空的金樽。

“哎呀!”莺儿发出一声娇呼,带着几分惊慌和恰到好处的迷离,慌忙俯身去捡。

在她俯身的刹那,借着宽大袖袍的掩护,她的手指如同灵蛇般探出,指尖夹着一小片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蜡丸,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塞进了金樽底部一个极其细微、如同天然纹理般的凹槽之中!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做完这一切,她捡起金樽,脸上带着惶恐和讨好的笑容,对着玉无瑕的方向连连躬身:“大人恕罪,奴婢不小心……”

玉无瑕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莺儿如释重负,连忙退入侍宠群中,很快又和其他人一样,沉浸在那虚假的极乐之中,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被莺儿“碰倒”的金樽,很快被一个负责收拾的哑奴收走,放入了待清洗的器物堆中。更不会有人想到,这个看似寻常的金樽,将在不久后,带着至关重要的情报,通过一条隐秘的渠道,离开这座奢靡的魔窟,穿越雨幕和封锁,去往它该去的地方。

观星塔密室

与盘蟒关的奢靡和黑森林战场的血腥相比,学城团队行营,观星塔顶层的密室,则笼罩在一种凝重而压抑的寂静之中。

这里没有窗,只有穹顶上镶嵌的无数细碎水晶,模拟着浩瀚的星空,散发出柔和清冷的光辉。空气里弥漫着古老羊皮卷、墨锭和干燥草药混合的气息。中央巨大的寒玉台面上,悬浮着一幅由精纯魔法能量构成的、不断变幻的南疆动态沙盘。沙盘上,代表联军残部的白色光点被压缩在风吼隘口一隅,光芒闪烁不定,如同风中残烛。代表腐化生物和赫连飘渺大军的紫黑色光点如同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将其包围、冲击。代表新型灾兽——织梦鸮、地肺蚯、幽灵舰队的标记,更是如同毒瘤般钉在关键位置。

云将站在沙盘前,负手而立。他穿着学城智者标志性的素白长袍,身形挺拔如孤峰,面容沉静如古井。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倒映着沙盘上惨烈的局势,如同蕴藏着风暴的深海。破碎的守心玉碎片紧贴掌心,裂痕处传来的微弱冰凉感,是他对抗这沉重压力的最后锚点。

轩辕素站在他身侧,一身便于行动的素色劲装,外罩游医常穿的青色斗篷。她眉头紧锁,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忧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金针囊的丝线。她看向云将的侧脸,眼中除了对局势的担忧,更有着深沉的关切。

玄微子盘膝坐在沙盘一侧的蒲团上,那根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的桃木杖横放膝前。他双目紧闭,布满皱纹的脸上如同风化的岩石,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气息沉凝,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融为一体。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这位智者仍在进行着极其耗费心神的推演。

苏鹤的心情异常焦躁,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仿佛无法停下脚步。他背着手,在沙盘旁边来回踱步,银白的须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着。

他的目光不时落在沙盘上,尤其是那些闪烁的紫黑色光点,那是千瘴涧的毒蟒群所在的位置。他指着其中一个光点,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看这里!千瘴涧的毒蟒群已经切断了黑石堡通往隘口的最后一条补给小道!这意味着我们的前线将士将面临断粮的困境!”

接着,他的手指又指向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是醒魂潭的怨灵正在向西北扩散的方向。他的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还有这里,醒魂潭的怨灵正在向西北扩散,很快就会威胁到明月法师布置的净化节点!如果这些怨灵冲破了节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苏鹤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语速也越来越快:“有各地信使他们传信说,后方的粮草被烧毁,民变四起!这让前线的将士们如何支撑下去?士气又该如何维持?这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是如此罕见。

墨轩、墨玄、墨言、墨休四位学士围在沙盘另一侧。墨轩脸色凝重,双手撑在寒玉台边缘,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代表石象军的光点群。墨玄右手中指神经质地摩擦着鼻梁,口中念念有词,飞快地计算着能量逸散的轨迹和腐化蔓延的模型。墨言则双目赤红,一拳砸在寒玉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必须增兵!必须立刻派人去拔掉那些灾兽节点!不然防线撑不过今夜!”

而角落里的墨休,他蜷缩在一张堆满古籍和龟甲碎片的地图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古老的符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节点…能量流动…不对…空间褶皱…女王…眼睛…钥匙…量…量…血肉为引…钢铁为躯…亡魂驱动…不死不灭…错了…都错了…那怪物…它吃尸体!它在进化!进化!必须找到‘节点’…打断它…打断它的‘进食’…”

清风怀抱长剑,如同标枪般挺立在密室入口处,眼神冷冽,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干扰。明月则站在沙盘旁一个稍小的水晶球前,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魔法辉光,正在尝试模拟幽灵舰队释放的蜃气波动,秀眉紧蹙,显然进展艰难。

“打断进食?谈何容易!”墨言烦躁地回应墨休的呓语,指着沙盘上渊劫兽的位置,“战场就是它的餐桌!我们的人死得越多,它就越强!除非…除非我们能在它吞噬之前,把尸体…烧光?”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在如此大雨中焚烧尸体,几乎不可能。

“烧光?在雨里?在它眼皮底下?”墨玄的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就算能烧,那需要多少火油?多少人力?前线哪里还有余力?”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那怪物越吃越强?然后彻底碾碎我们?”墨言低吼道。

密室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似乎要将这最后的智慧堡垒也一同淹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推演的玄微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眼珠深处,仿佛有星辰爆裂的光芒一闪而逝!他枯瘦的手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指向沙盘上代表幽灵舰队的位置,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力量:

“蜃气非虚,心魔为引!破其幻,不在目,而在…心!”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云将身上,“欲破蜃蚌,需斩其‘目’中之惧!需有…照见真实之镜!”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墨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玄微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地吼道:“镜?对!镜!蜃蚌之目,映照人心之惧!是镜子!打破镜子!打破那些眼球!”他的话语依旧混乱癫狂,却似乎点中了某个关键。

云将深邃的目光,缓缓从沙盘上那代表百目蜃蚌的狰狞标记上移开,迎向玄微子洞悉世情的眼神。他掌心的守心玉碎片,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照见真实之镜…”云将低声重复,眼神中风暴凝聚,一个大胆、甚至近乎疯狂的破局之策,在他那如同星河运转的智慧中,逐渐成形。

联军大营·主帅营帐

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混合着雨水的湿冷气息,也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压抑。牛油灯的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不安地跳动,将人影扭曲地投射在帐布上。

申屠病青躺在行军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毡,却依旧无法抑制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带来的颤抖。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发紫,每一次呼吸都微弱而艰难,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拉扯。曾经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南蛮军神,如今只剩下枯槁的病骨。

九儿的掌心散发出柔和的翠绿色光芒,如同春日里最纯净的嫩芽,无数微小的、如同萤火虫般的绿色光点正源源不断地从她掌心涌出,渗入申屠病青的体内。她的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体因为精神力的巨大消耗而微微颤抖着。每一次施救,对她本就残疾的身体都是沉重的负担,膝盖以下的冰晶似乎又凝厚了一分。

申屠月紧紧握着父亲枯槁冰冷的手,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她看着九儿苍白的脸,又看看父亲那气若游丝的样子,心如刀绞。

突然,申屠病青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开始剧烈地转动起来!覆盖在他身上的翠绿光芒猛地一阵剧烈的波动,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猛地弓起!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无尽杀戮欲望的紫红色光芒,如同压抑许久的火山,再次从他深陷的眼窝中迸射出来!那光芒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充满恶意的虫豸在疯狂蠕动!

“父亲!”申屠月惊呼,下意识想按住父亲。

“压制住!”九儿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命令。她双手的光芒瞬间暴涨!更多的、更为凝实的翠绿光点如同飞蛾扑火般涌入申屠病青体内,与那暴走的紫红色光芒激烈地对抗、撕扯!两股力量在申屠病青残破的躯壳内激烈交锋,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皮肤下青筋虬结,如同有活物在下面钻行!

“噗!”

申屠病青猛地喷出一大口黑紫色的污血!那血液散发着浓烈的腥臭,溅落在床沿和毛毡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冒出缕缕刺鼻的青烟!喷出这口污血后,他眼中的紫红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褪,身体猛地软倒下去,气息变得更加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但神智似乎被这剧烈的痛苦强行拉回了一丝清明。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浑浊,布满了血丝,却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锐利和刻骨的疲惫。他的视线艰难地聚焦在九儿脸上,干裂的嘴唇翕动着,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九儿纤细的手腕。那枯槁的手指如同铁钳,传递着生命的执念。

“水…源…”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盘蟒关…玉无瑕…蛊毒…惑众…”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腔如同破风箱般起伏,“引…民变…乱…联军…后方…”

“我…知道…”九儿的声音带着哽咽,眼圈泛红,但眼神无比坚定,“您…您撑住…”她强行压下识海因过度消耗传来的针扎般刺痛,再次催动体内所剩无几的自然魔力,翠绿的光芒重新亮起,笼罩住申屠病青。

“月儿…”申屠病青的目光艰难地转向女儿,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不舍,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统帅的威严,“告诉赫连…赫连骁…象灵…需…需‘引’…非…蛮力可驱…”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意识似乎又开始模糊,瞳孔有些涣散,但他死死咬着牙,榨取着最后一丝清明,“一定找…找…训象人”

“训象人”申屠月牢牢记住父亲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如同刻在心上。眼中悲愤与决绝交织,如同淬火的利刃。父亲以病骨为烛,在蛊毒爆发的边缘,硬生生为她,为整个联军,点亮了破局的方向!

申屠病青说完最后几个字,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头一歪,再次陷入深沉的昏迷。只有那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证明着这盏曾照亮南蛮的明灯,尚未完全熄灭。营帐内,只剩下牛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帐外永无止境的雨声,以及两个女子压抑的、沉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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