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翻了个白眼,意思明摆着——他还不乐意。
陈治国讪讪道:哥,您觉得啥时候合适?
傻柱板着脸:得让你家先来问日子,我查完黄历再通知。
结婚不是过家家,能随便定?
何雨水皱眉:都新社会了还搞老黄历!我们就定明年冬天!
傻柱瞪眼:你要这么急着出门子,嫁妆我可不管!
谁稀罕!你自个儿结婚都没看日子,到我这儿倒讲究上了!
所以我两段婚姻都不顺,有些规矩不能破!
秦淮茹笑容瞬间凝固。
林真听得直扶额,要不是给陈治国面子,真想撂筷子走人。
傻柱你不会聊天就闭嘴,什么算命看日子,封建迷信要不得!
傻柱闷了口酒:行行行,不说不说!
陈治国劝道:哥,这话咱关起门说说就行,在外头可不敢提,要犯错误的。”
嗬!你这会儿不是来走亲戚,是来执法的?还想给我上 ?
哥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啊...
傻柱一挥手:你铐得还少?
何雨水气得攥紧筷子,眼眶发红瞪着亲哥,眼看就要掀桌子。
林真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消消气。
治国,过年期间工人们都放假了,你们派出所是不是反而更忙了?
我们全年无休,随时待命出警。”
那可真够辛苦的。”
比起工人们为国家建设的付出,我们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晚上八点多,陈治国实在坐不住了。
这一个多小时的饭局对他来说简直是种煎熬。
幸好有林真在一旁周旋,要是只有傻柱在场,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临走时,陈治国握住林真的手说:林工,改天我请你吃饭,一定要赏脸啊!
客气啥,想聚随时来我家,或者去轧钢厂食堂也行。”
一旁的傻柱满脸不忿,心想这顿饭倒成了他俩的交友宴,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
除了傻柱兄妹心里不痛快,以及后院刘海中夫妇不高兴外,整个四合院依然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
欢度除夕后,迎来了1965年的春节。
轧钢厂放了五天假,初六正式开工。
初五这天,是棒梗从少管所出来的日子。
为了不让棒梗闹情绪,秦淮茹独自去接他,没让傻柱跟着。
她还特意叮嘱院里关系好的邻居,暂时不要告诉棒梗她和傻柱结婚的事。
她打算给棒梗几天适应期,让他慢慢接受这个继父。
院里人大多不想掺和这事。
真正想找傻柱麻烦的,只有许大茂和刘光天。
一个是老对头,一个是新冤家。
但现在的许大茂一心跟着林真过好日子,早没了招惹傻柱的心思。
况且傻柱出狱这两个月还算安分,没再欺负他。
刘光天之前确实怨恨傻柱,但后来想通了,知道自己配不上刘玉华,也就放下了这段恩怨,不想再去招惹一个混不吝。
所以棒梗回来后,确实没人特意告诉他母亲再婚的事。
可大人不说,孩子们会说;院里人不提,胡同里会传。
秦淮茹把棒梗接回家时,傻柱和何雨水都来道贺。
表面上其乐融融,棒梗对傻柱的态度也好转不少,主动叫了声。
秦淮茹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欣慰。
棒梗,今天是你出来的好日子,你傻叔说要给你做顿好吃的,中午去他家吃饭好不好?
棒梗高兴地说:好啊!我要吃肉!
傻柱笑道:放心,管够!
太好了!妈,傻叔,我先出去玩了,好久没见同学们了!
去吧,记得十二点前回来吃饭!
棒梗一溜烟跑了,小当和槐花也跟着出去了。
傻柱问道:淮茹,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如今秦淮茹又重新拿捏住了傻柱。
特别是过年这几天,她控制食量的毅力让傻柱刮目相看。
虽然不敢像以前那样极端节食,但她每顿只吃半饱,饭量只减不增。
傻柱干劲十足,不仅把自家拾掇得利利索索,连秦淮茹家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年节过后非但没长肉,反倒清减了三斤。
这情形让傻柱重燃希望——照此光景,不出半年,秦淮茹定能恢复往日风采。
他盘算着趁年轻再添几个孩子,往后的日子必定红火。
眼下唯一忧心的是棒梗作梗,怕秦淮茹只顾儿子不顾自己。
等棒梗前脚出门,傻柱后脚便探问秦淮茹的打算。
这几天你多哄着他,秦淮茹抿嘴笑道,我慢慢开导。
放心,棒梗如今懂事多了。”
成!只要这小子点头,咱就并作一家。
趁着年轻多生几个,既给棒梗添伴,也给飞彪作伴。”
想得倒美!秦淮茹戳他脑门,每月就交九块钱,养得起吗?
嗨,等怀上了再跟玉华商量,她本就不图我的钱。”
少贫嘴,做饭去!
傻柱哼着小调往家走,正撞见拎着点心回来的许大茂。
二人擦肩时,许大茂低声咒了句。
孙子骂谁呢?傻柱揪住他衣领。
哎哟喂!许大茂缩着脖子直躲,咱们现在可是连襟,犯得着横眉竖眼的?
再敢满嘴喷粪,老子照揍不误!傻柱甩开他,今儿棒梗回家,爷们心情好,饶你一回!
许大茂窜出老远,扭头讥笑: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傻柱刚切两下菜,忽闻院里炸开锅。
只见棒梗趿拉着棉鞋冲回家,后头传来摔盆砸碗的动静。
有他没我!棒梗的哭嚎刺破窗纸,妈你骗人!
傻柱赶去查看,迎面飞来一把菜刀,惊得他抱头鼠窜。
锅碗瓢盆接踵而至,砸得满院叮当响。
傻柱!棒梗眼睛血红,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秦淮茹死死搂住儿子,泪珠子断了线:妈往后慢慢跟你说......
傻柱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拳头攥得咯吱响,终究没往孩子身上落。
“不行!只有我爸能跟你睡,别人都不许!同学都说我妈不检点,我以后还怎么上学!”
棒梗哭喊道。
贾张氏慌忙捂住孙子的嘴:“胡说什么!你妈清清白白的!”
邻居们早已闻声而出。
阎埠贵摇头道:“这事必须开全院大会调解,林真,你看呢?”
林真点头:“再闹下去整条胡同都看笑话,您和贰大爷抓紧安排吧。”
阎埠贵上前劝道:“秦淮茹,先把孩子带回去,我们马上组织调解。”
贾张氏急得直跺脚:“开什么会!家丑不可外扬!”
秦淮茹却担心傻柱借机提离婚,急忙道:“妈,必须说清楚!叁大爷,能不能先开个小范围调解会?”
贾张氏本想关起门解决,但秦淮茹生怕拴不住的傻柱趁机跑掉。
她盘算着借几位大爷的威望给傻柱施压,让他不敢提离婚。
阎埠贵爽快应下:“成,我这就找老刘商量,选几个代表来调解。”
屋里,秦淮茹好不容易哄住棒梗。
院中,傻柱抄起烧火棍就往后院冲:“准是许大茂这孙子使坏!”
何雨水死死拽住哥哥:“无凭无据的,你别犯浑!”
“不是他还有谁?刚才他就阴阳怪气!”
傻柱甩开妹妹,扭头瞪向林真:“这回你可别护短!”
林真冷声道:“若真是他挑事,随你处置。
但若打错了人...”
话音未落,抱着女儿的许大茂夫妇正巧走来。
听见对话,许大茂两腿发软就要开溜,秦京茹一把拽住:“跑什么?心里有鬼?”
“我冤啊!是隔壁院孩子告诉棒梗的!”
许大茂急得冒汗。
秦京茹拽着他往前走去:“找林真主持公道!看谁敢乱扣帽子!”
迎面撞见怒气冲冲的傻柱,许大茂连忙堆起笑脸:柱哥,都是误会,这事真不赖我!
放屁!跟你没关系你瞎咧咧啥?准是你在背后捣鬼!
傻柱抄起煤火钳就要动手。
秦京茹一个箭步挡在前面:住手!傻姐夫你别犯浑,林真在这儿看着呢!
嘿!秦京茹你少掺和,知道这 干了啥缺德事吗?
许大茂梗着脖子嚷道:少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老子才懒得跟你计较,傻柱你别仗着拳头硬就耍横!
傻柱冷笑:哟呵,突然硬气了?准是看见林真来了吧?
回头一瞧,果然林真和阎埠贵正往这边走。
林真摆手道:都消停会儿!傻柱要打人也得找准对象,许大茂你也别嘚瑟,欠揍挨打可没人拦着。”
许大茂立马缩到秦京茹身后不敢吱声。
阎埠贵问刘海中:老刘,这会怎么开?贾家不愿意,可这俩又闹起来了。”
刘海中心里暗喜,这都大半年没开大会了,哪能错过机会?
当即拍板:开全院大会!贾家要有顾虑就单给他们开个小会。”
阎埠贵点头:我也是这意思,这次不用年轻人表决,肯定全票通过。”
林真催促:赶紧摆桌子吧,现在同意的都超过六个人了。”
傻柱憋着火扔了煤火钳,气哼哼回家等开会。
中院很快摆好桌椅。
刘海中居中,阎埠贵坐东首,西边空着个位置。
常老四提议:别的院都是三位大爷主事,咱院老易走了就剩两位,调解纠纷时总得有人拍板。
要不让林真坐西边?
几个邻居跟着附和:对对,林真当个管事的挺合适。”
林真笑着摆手:常四叔要想坐这位子,先问问大伙意见,再去街道办申请。
别拿我当幌子。”
常老四讪笑:要是大伙同意,我当个四大爷也行。”
刘海中撇嘴:常老四,当初抢老易绝户的事儿忘了?看望病人的礼都往回拿,还有脸当四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