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明站在老宅门口,深吸了一口带着乡土气息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任务完成,奖励到手,实力大增,还解决了门户存放问题——手背纹身,低调奢华有内涵!
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回家了!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老婆温柔(可能混合着怒火)的脸庞和女儿软糯可爱的笑容,他那颗在深渊里杀伐果断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不就是变了点样子嘛,多大点事!”他对着院子里那口老水缸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还是那件旧衣服,但穿在如今这具身体上,愣是穿出了点落魄高手的感觉),“一家人,有啥不能说的?实话实说!就说你老公我啊,其实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回老家祖宅偶得奇遇,打通任督二脉,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嗯,虽然过程久了点,但结果差不多!”
他越想越觉得这说辞简直无懈可击,甚至带点网络小说的爽感,心里的那点小苦恼瞬间被回家的热烈期盼冲得七零八落。
“出发!回家!”他意气风发地一挥手,锁好老宅大门,昂首挺胸地朝着镇上的汽车站走去。
步伐稳健,气息悠长,眼神锐利(自认为充满归家的喜悦),古天明感觉自己此刻的状态好得能再去单挑一遍守卫头领。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小镇的街道不算宽敞,人来人往。可他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
原本并排走着聊天的两个大妈,在接近他身后三米左右时,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然后下意识地分开,从他左右两侧绕过去,走过去之后还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缩?
一个踩着滑板车疯跑的小男孩,哇哇大叫着冲向他这个方向,就在距离他大约三四米远的时候,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猛地一个急刹车,小脸一白,“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扭头就往回跑,连滑板车都不要了。
古天明:“???”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这么吓人了吗?虽然没以前那么虚胖,但也不至于把小孩吓哭吧?”
他继续往前走,情况愈发诡异。
路边拴着的一条土狗,原本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在他经过时,突然浑身毛发倒竖,发出低沉的、充满恐惧的“呜呜”声,夹着尾巴拼命往后缩,把链子绷得笔直。
车站等车的人群,在他靠近时,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了半步,原本有些喧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不少。人们下意识地避免与他对视,眼神飘忽,仿佛站在他们旁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远古凶兽。
古天明甚至能隐约听到两个小姑娘压低声音的对话:
“喂喂,你看那边那个男的感觉好可怕……”
“是啊,明明长得不凶,但就是不敢看他,感觉后背发凉……”
“是不是什么在逃通缉犯啊?”
“快别说了,车来了……”
古天明:“……”
他站在原地,看着周围人群那无声的避让和隐隐的恐惧,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
是煞气!
是他在深渊一层屠戮了上万深渊生物,历经无数生死搏杀后,身上自然而然凝聚的那股子冰冷、暴戾、属于杀戮者的气息!
这玩意儿无形无质,但却能直接影响生物的本能,让它们感到恐惧和不安。他自己因为早已习惯,浑然不觉,但在普通人感知里,简直就是一个人形自走低温空调加恐惧光环!
“完犊子了!”古天明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的轻松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我这……我这怎么回家啊?这要是进了门,不得把我宝贝闺女直接吓哭了?晚上睡觉老婆敢跟我一被窝吗?怕不是以为我被什么千年杀神夺舍了?”
想象一下画面:
他深情款款地推开家门:“老婆,宝贝,我回来了!”
女儿抬头一看,“哇——!!!妈妈有怪兽!!”直接吓晕过去。
老婆抄起扫把:“你是谁?!把我那个软趴趴的老公弄哪去了?!快说!”
古天明打了个寒颤。这绝对不行!
他原本想着实话实说,但现在看来,这“实”也太“实”了点!硬件变化还能用奇遇解释,这软件附带的“煞气驱动”完全没法跟家里人交代啊!
必须想办法解决!立刻!马上!
他也顾不上等车了,目光如电般扫过街道,瞬间锁定了一个目标——汽车站旁边那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公共卫生间!
就是你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所过之处,人群再次无声地分开一条道路。
走进卫生间,还好里面没人。他迅速找了一个最里面的隔间,锁上门。
意念集中,沟通手背纹身。
【开启通道:练武场。】
眼前隔间的木门瞬间蒙上了一层幽蓝光晕。
古天明一步跨入,熟悉的青石广场映入眼帘。他顾不上欣赏风景,扯开嗓子就喊:
“猫老师!猫大佬!客服喵!救命啊!出大事了!”
老猫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水缸边缘,依旧端着那杯仿佛永远喝不完的茶,灰瞳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吵闹的傻子。
“吵什么。”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猫老师!您看看我!”古天明指着自己,如同遇到了天大的难题,“我这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就是那种……杀了太多怪之后留下的……‘纪念品’?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躲着我?小孩看了我都哭!狗见了我都夹尾巴!我这还怎么回家见老婆孩子啊?”
老猫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水热气,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煞气凝而不散,形于外而慑于心。屠戮过甚,自有因果。根基不稳,心性不足,无法内敛,怪谁?”
古天明:“……” 好吧,又被鄙视了。但重点是解决方案啊大佬!
“猫老师,我知道我菜,我根基不稳!那现在怎么办啊?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比如什么‘隐匿诀’、‘收敛气息术’之类的?贵点也行啊!我最近刚发了笔小财……”他试图展现自己“土豪”的一面。
老猫放下茶杯,舔了舔爪子,似乎思考了一下(或者说在回忆什么),然后甩了甩尾巴,道:“寻常法门,耗时日久。你既已得‘秘境之钥’,可去‘天宗遗迹’碰碰运气。上古宗门,或有凝神静心、洗练气息之宝物或传承。”
又是天宗遗迹!
古天明想起手背上那个新任务【秘境探索·天宗遗秘】。清理深渊污染,唤醒掌控者……听起来就不是什么轻松活计。
“必须去那里才行吗?没有更简单点的……”他试图挣扎一下。
老猫已经懒得再理他,身影开始变淡,最后留下一句:“要么磨砺心性,水磨工夫。要么,就去遗迹找寻捷径。自己选。”
说完,猫影消失,留下古天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得,看来这趟遗迹是非去不可了。
但他今天必须回家!女儿还在等着他的草莓蛋糕呢!
“时间……关键是时间!”古天明焦躁地踱步,“遗迹里不知道要耗多久,现实里耽误久了,老婆那边没法交代……”
等等!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手背的纹身。
天渊界门已经完全绑定认主了!那……时间流速比例是不是可以……
他立刻集中意念,沟通纹身深处的权限。
果然!一连串之前未曾留意过的、更深层次的操控选项浮现于他的意识中,其中就包括了【世界时间流速调节】!
【当前默认流速比:练武场\/深渊一层:现世 = 100 : 1】
【可调节范围:1 : 1 至 500 : 1】(天渊界门当前权限上限)
【警告:提高流速比将加剧掌控者自身的时间感知负荷,请谨慎评估自身承受能力。】
“五百比一?!”古天明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闪过一丝忧虑。
这功能强大是强大,但代价也不同以往。不再消耗能量,而是直接关乎他自身的“时间”!
他摸了摸自己如今紧致但确实不再年轻的脸庞,都快三十五奔四十的人了,对年龄和衰老 naturally 更加敏感。
“在里面折腾五百天,外面才过一天……听着是赚了时间,可我这身子骨,可是实打实地要多经历五百天的风吹雨打啊!”他喃喃自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从“沧桑大叔”加速奔向“耄耋老人”的悲惨画面,“这哪是金手指,这简直是衰老加速器吧?万一没找到解决煞气的办法,反而把自己熬成一个白发苍苍、煞气腾腾的老魔头……那回家更解释不清了!”
一边是吓坏家人的煞气,一边是可能加速衰老的风险。
古天明陷入了两难。
但一想到女儿可能被吓哭的脸庞,他一咬牙。
“妈的,老了就老了!总比被当成怪物强!至少得先能进门!”
他不再犹豫,立刻设定。为了尽快解决问题,他直接拉满!
【设定时间流速比:天宗遗迹 : 现世 = 500 : 1】
【警告:时间流速比已设置为最大值。请注意自身状态。】
设定完成的瞬间,他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能量流失,但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紧迫感和细微的时空剥离感萦绕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他的生命时钟。
“呼……”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不适感,眼神变得坚定。从空间腰包里取出了那枚老猫给的、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蓝色水晶——【秘境之钥·天宗遗迹】。
“天宗遗迹,最好真有能解决麻烦的好东西,不然我这‘时间贷款’可就亏大了!”
他将意念集中在秘境钥匙和手背纹身上。
【加载秘境道标……确认坐标……】
【开启通道:上古天宗遗迹(不稳定)!】
刹那间,他面前卫生间隔间的木门再次发生了变化!幽蓝的光晕被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晦涩的淡蓝色光芒所取代,门后的景象不再是练武场的青石广场,而是一片扭曲的、仿佛笼罩在破碎滤镜下的残破宫殿景象,一股苍凉、死寂、却又夹杂着某种不祥躁动的气息从中隐隐透出。
古天明最后看了一眼手背纹身上显示的现实时间,咬了咬牙,一步迈入了那片未知的、光怪陆离的景象之中。
隔间门上的异象随之消失,恢复了普通的样子。
只剩下门外,偶尔传来的冲水声和脚步声,昭示着现世时间的正常流逝。而门内(异界内),古天明的时间,正在以五百倍的速度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