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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彻底驱散了夜幕,也仿佛暂时驱散了连日来的血腥与惊险。陈记渔行后院的这间厢房,门窗紧闭,却难得地透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药香与淡淡的血腥气混合,又被新沏的江南春茶那清雅的香气稍稍中和。

司徒晚依旧沉睡,呼吸平稳悠长,脸上虽无血色,但那股萦绕不散的青黑死气已然褪去。萧逐风坐在床边的一张圆凳上,三指搭在司徒晚的腕脉上,闭目凝神,细细感应着。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额角带着未干的汗迹,连续数个时辰以金针渡穴、以内力疏导,辅以月见草这等灵药之力化解奇毒,对他心神的消耗亦是极大。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对上司徒信那饱含期待与紧张的目光,微微颔首,唇角牵起一丝疲惫的笑意:“司徒兄可以放心了。令弟体内变异之毒已解,受损的经脉我也已初步梳理温养,性命无虞。接下来便是安心静养,辅以温补之药,慢慢清除余毒,恢复元气便可。”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此番他身心俱受巨创,醒来后或许会有些惊悸不安,需耐心开导,短期内切忌再受刺激。”

司徒信闻言,一直紧绷的双肩终于松弛下来,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半个月来的所有焦灼与担忧。他后退一步,对着萧逐风,也对着房内其他几人,深深一揖到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萧兄,顾兄,叶兄,鲁兄……大恩不言谢!此恩此德,司徒信与司徒家,永世不忘!”

顾停云上前一步,托住司徒信的手臂:“司徒兄不必多礼,江湖同道,守望相助是分内之事。”他声音沉稳,虽面色依旧因内力损耗而略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况且,影楼与我等,早已是敌非友。”

司徒信直起身,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感激与决然并存。他转身走到桌边,提起那柄紫砂壶,为几人重新斟上热茶。茶水澄碧,热气氤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豆粟清香。

“诸位兄弟奔波劳顿,又经历连番恶战,想必已是身心俱疲。暂且以此粗茶,聊解困乏。”司徒信将茶杯一一奉上,动作沉稳,显露出世家子弟良好的教养与此刻真诚的感激。

顾停云接过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壁传来的温热,轻轻呷了一口。清冽的茶汤滑入喉中,带来一丝微涩后的甘醇,仿佛也稍稍抚平了经脉中因过度透支而产生的灼痛感。他顺势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将重剑“岳峙”轻轻靠在手边。此刻放松下来,才更觉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虚乏,《太初归墟诀》仍在自主而缓慢地运转,修复着暗伤,但距离恢复全盛状态,显然还需时日。他需要这片刻的安宁,来理清纷乱的思绪,整合获得的信息。

叶星澜依旧选择坐在靠近房门的位置,这是猎人的习惯,确保自己能掌控出入口的情况。他没有喝茶,只是默默地将追月弓横于膝上,取出一块柔软的麂皮,蘸了些特制的油膏,开始细致地擦拭弓臂与弓弦。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仿佛在对待有生命的伙伴。每一次摩擦,都带走战斗留下的污渍与血痕,让紫檀木的弓身重新泛起幽暗的光泽。他的眼神平静,鬼市中的生死追逐似乎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波澜,于他而言,那更像是山林狩猎的另一种形式,只是猎物更狡猾,环境更复杂。

鲁小班则蹲在房间的角落,那里光线稍暗。他打开了自己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沾满油污的工具包,里面是琳琅满目、形状各异的刻刀、锉子、小锤、以及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金属零件和木料。他拿起在鬼市顺手换来的一小块带着微弱磁性的玄铁石,又选了几根纤细如发的铜丝,眉头微蹙,指尖灵活地摆弄着,似乎在尝试构思一种新的、更隐蔽的预警机关。他的世界,往往就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零件与巧思之中。

萧逐风也坐到了桌边,端起茶杯,却没有立刻喝。他倚在椅背上,微微阖着眼,用指尖轻轻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调配解药、精准施针,不仅耗费内力,更耗心神。他需要休息,但脑中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复盘整个事件,从义庄的邪异祭坛,到鬼市的诡异老者,再到那株及时出现的月见草……太多的巧合,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线。

茶香袅袅中,气氛暂时缓和下来,但一种无形的凝重依然弥漫在空气里。

司徒信也坐了下来,他深知,救命之恩固然要紧,但眼前的危机并未解除。他沉吟片刻,主动打破了沉默,声音压得较低:“诸位兄弟,趁着此刻暂且安全,有些关于舍弟被掳以及影楼、漕帮的讯息,我觉得应该告知大家。”

顾停云放下茶杯,目光沉静地看向他:“司徒兄请讲,我们正需了解更多内情。”

司徒信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晚弟失踪后,我动用了家族在江南的大部分力量暗中探查。掳走他的人,行事极其老辣,几乎抹去了一切明显的痕迹。但他们选择在栖霞山别院回城的路上动手,时机、地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说明他们对晚弟的行踪极其了解。”他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阴霾,“司徒家内部……恐怕也并非铁板一块,有人向外泄露了消息,或者……本身就参与了其中。”

这并非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大家族内部的倾轧龃龉,在所难免,但此刻听来,更添几分寒意。

“至于关押地点,”司徒信继续道,“晚弟昏迷前提到的‘水声’和‘船笛’,结合我们风媒之前搜集的零散信息,范围可以锁定在金陵城东,运河与长江交汇的那片三角水域。那里码头货栈鳞次栉比,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除了我们司徒家和漕帮明面上的产业,还有许多背景复杂、甚至查不到主人的私人仓廪和船坞,确实是藏匿人口、进行隐秘勾当的理想之地。”

“影楼……”提到这个名字,司徒信的语气明显沉重了许多,“这个组织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庞大和隐秘。我们司徒家的风媒网络,在江南消息也算灵通,但关于影楼核心架构、首领身份等关键情报,却所知甚少,仿佛隔着一层浓雾。只知道他们等级森严,手段酷烈,行事不择手段,而且……似乎与朝中某些势力,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至于‘总坛’和‘紫袍大人’,更是前所未闻。此次他们不惜暴露义庄那个经营多年的据点,也要进行那邪异仪式,所图必然非同小可。”

“还有漕帮,”司徒信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近年来,漕帮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帮主龙四海算是老一辈的人物,虽也重利,但讲些江湖道义和规矩。而副帮主‘翻江蟒’蒋坤,则野心勃勃,行事狠辣激进,与影楼勾结,参与人口贩卖、私盐等黑产勾当的,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一系的人马。我们司徒家与龙帮主尚有些香火情分,但与蒋坤那边,早已是貌合神离,摩擦不断。”

这些信息,与顾停云等人之前的遭遇和猜测相互印证,让影楼与漕帮勾结的轮廓,以及江南暗流的复杂程度,逐渐清晰起来。

“对了,还有一事,”司徒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茶杯,“今早我接到密报,漕帮副帮主蒋坤,三日后将在其位于金陵城外的私人别院‘水云庄’,举办一场私宴,据说邀请了江南道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可能……还有影楼的人到场。”

私宴?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候?

顾停云与萧逐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绝非一场普通的饮宴。

“司徒兄可知这宴会具体所为何事?”萧逐风轻轻摇动着不知何时又展开的千机扇,扇面上的江南烟雨图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迷雾。

司徒信摇了摇头:“请柬发得极为隐秘,内容语焉不详,只说是‘共商要事’。但我猜测,很可能与近期漕帮内部的风向变动有关,或者……是影楼在义庄受挫后,急于推动的下一步计划。”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信息如同碎片,正在逐渐拼凑,但拼出的图画却显得更加扑朔迷离,危机四伏。

“这‘水云庄’,我们或许需要去探一探。”顾停云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被动等待只会更加被动,唯有主动切入,才有可能在这迷局中找到突破口。

“风险极大。”司徒信立刻提醒,“水云庄是蒋坤经营多年的老巢,必然守卫森严,机关重重。而且届时宾客云集,龙蛇混杂,一旦身份暴露,便是十面埋伏之境。”

“正因其森严,才有可能接触到核心机密。”萧逐风接口道,眼中闪过一丝精于算计的光芒,“或许,我们未必需要硬闯。”

“哦?萧兄有何高见?”司徒信看向他。

萧逐风用扇骨轻点桌面:“蒋坤既然大张旗鼓宴客,总需要大量人手负责招待、护卫、以及处理杂务吧?司徒兄家风媒网络遍布江南,人脉深厚,弄到一两张不那么起眼的请柬或许不易,但若是安排我们以某种‘合理’的身份混进去,比如……某个小商号的随行伙计,或者,司徒兄你麾下,几名不起眼的护卫、仆役,应该不是难事吧?宴会人多眼杂,我们小心行事,未必会引起注意。”

司徒信眼睛一亮,抚掌道:“妙啊!此计可行!请柬管控严格,但安排几个护卫或仆役的身份混进去,操作空间就大得多。蒋坤为了排场,届时用人必多,鱼龙混杂,正是我等潜入的良机!”

“那就如此定下。”顾停云拍板,“司徒兄,混入水云庄之事,就劳你费心安排。这三日,我们需尽快恢复状态,同时,也要尽可能多地收集关于水云庄内部布局、守卫换岗、以及可能存在的机关暗道等情报。”

“好!包在我身上!”司徒信重重点头,眼中燃起斗志,“我立刻就去安排,动用一切可靠渠道。诸位先在此安心静养,此地绝对安全,一应饮食用度,我会让人小心伺候。”他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弟弟,目光柔和了一瞬,随即被坚定取代。为了至亲,也为了家族的命运,他必须与这些值得托付的盟友并肩前行。

计划初定,众人心中稍安,但也清楚,前往水云庄,无异于深入龙潭虎穴。前路艰险,但已别无选择。

窗外的阳光透过桑皮纸,变得柔和而温暖,在房间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茶香依旧袅袅,暂时驱散了血腥与阴谋的气息,给予这几位身心俱疲的少年一丝难得的喘息之机。然而,他们都明白,这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即将持续下去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极有规律,如同某种特定水鸟啼鸣的哨音。三短,一长。

房间内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叶星澜擦拭弓弦的动作骤然停顿,目光如电般射向窗口。鲁小班也立刻收起了手中的零件,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司徒信却抬手示意众人少安毋躁。“是自己人。”他沉声道,随即走到窗边,同样以某种独特的节奏,轻轻叩响了窗棂。

片刻后,一道如同影子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入房内,是一名穿着灰色劲装、面容毫无特色的青年。他对着司徒信单膝跪地,双手将一枚细小的竹管高举过头。

“少主,金陵总号,紧急密信。”

司徒信接过竹管,指间微一用力,捏碎了末端的火漆封印,从中抽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他迅速展开,目光扫过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随着阅读,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拿着纸条的手指甚至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切的忧虑。

“司徒兄?”顾停云察觉到他那几乎无法掩饰的惊惶,沉声问道。

司徒信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房内众人,声音干涩得仿佛砂纸摩擦:

“我们……恐怕有更大的麻烦了。”

“信上说……缉武司督主,曹无恩……已亲率麾下‘铁刑卫’……抵达了三河镇!”

曹无恩?!那个权倾朝野、手段酷烈、令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缉武司督主,竟然亲自来了?!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在这间刚刚获得片刻安宁的厢房内炸响,将那短暂的平静彻底撕裂。

刚刚看似暂息的暗流,瞬间以更加汹涌、更加恐怖的姿态,席卷重来!

第31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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