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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山腰的薄雾还没散,苏晚就被一阵细碎的啄食声惊醒。她披衣推窗,见那只翅膀沾着砚碴的山雀正蹲在樟木箱上,尖喙啄着箱盖的银簪头,把海棠纹上的晨露抖落在账册上。纸页“光绪二十八年”那行字突然洇开,漫出片淡红,像谁在上面抹了点胭脂。

“醒了?”陆时衍端着铜盆从灶房出来,水汽在他眉骨凝成细珠。他昨晚在半山腰守了半宿,衣襟还沾着草叶上的露水,“张婶说三分地的土得趁早翻,还魂草见着第一缕阳光才能扎根。”苏晚接过铜盆时,指尖触到他袖口的湿痕,凉丝丝的带着点泥土气,像刚从晨雾里捞出来的。

两人往山腰去时,山民们已经翻好了半亩地。冻土被锄头撬开,露出下面深褐色的熟土,混着去年的海棠枯枝,散着股陈腐的清香。道长蹲在田埂上,正把还魂草的种子往土里撒,草籽落在地上竟蹦了蹦,像活的小虫,“这草认地脉,守义公和玉秀婆的念想在哪,它就往哪钻。”

苏晚把绣绷摆在田埂边,晨光透过薄雾照在红绸上,半朵海棠的针脚里突然渗出点粉,在绸子上漫开,像新蕊在慢慢舒展。她拈起金线刚要续绣,山雀突然衔着根细枝飞来,把枝桠往她手边放——枝上缠着半圈褪色的红绸,纹路和绣绷上的一模一样。

“是玉秀婆的绣线!”画先生举着画板赶来,鞋上沾着泥。他扒开红绸细看,里面裹着根银线,线头上还缠着几缕灰白发丝,“账册里记着,玉秀婆晚年眼睛花了,就用银线代替金线,说‘银是月光淬的,夜里也能照着绣’。”苏晚把银线接过来,刚缠上绣绷,新翻的土里突然冒出点绿,还魂草竟发了芽。

陆时衍拿着锄头往土里刨,突然碰到个硬东西。他蹲下去扒开土,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盒盖被红绸缠得紧紧的,绸子烂得只剩几根丝,却还牢牢系着个同心结。三叔公凑过来,烟杆差点掉田里:“这是当年守义公走时带的盒子!账册里画着他把家产都换成了银元,说要带玉秀婆走,后来人没走成,盒子倒留在了这儿。”

打开铁皮盒时,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里面没有银元,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布衫,领口缝着朵褪色的布海棠,旁边放着支竹制的骨牌签,签上刻着“平安”二字。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药方,字迹潦草,是治咳疾的,画先生认出那是守义公的笔迹——账册里他记过玉秀婆总咳,说“梅花开时就犯病,像被花魂勾着”。

“这布衫的针脚,和苏晚嫁衣的里子一样!”张婶突然喊道。苏晚果然在嫁衣内侧找到块相同的蓝布补丁,是她前几日缝的,当时只觉得布眼熟,原来和这旧衫是同块料子。陆时衍把蓝布衫往新翻的土里埋了半尺,说:“让它跟着还魂草长,就当守义公陪着玉秀婆了。”

埋好布衫的地方,还魂草长得格外快,嫩芽噌噌往上冒,叶尖都带着点红,像沾了胭脂。山民们继续翻地时,石头突然叫起来,他的锄头勾住了根粗绳,绳头拴着个木牌,上面写着“林氏玉秀之田”,字迹被雨水泡得发胀,却还能看出是守义公的笔体——他总爱在“秀”字的最后一笔拐个小弯,像朵含苞的花。

日头爬到头顶时,三分地终于翻完了。山民们坐在田埂上歇脚,张婶的丈夫从家里带来了麦饼,饼里夹着新腌的梅干,咸津津的透着甜。苏晚咬了口饼,看见绣绷上的银线突然自己动了动,在红绸上绣出个小小的月牙,像账册里画的玉秀婆发间的银簪。

画先生正往画里添还魂草,笔尖突然滴下滴墨,落在画中田埂上,竟变成只小小的蟋蟀,顺着草叶往上爬。“是守义公养的那只!”三叔公指着蟋蟀,“账册里记着他有只铁头蟋蟀,总爱在海棠花丛里叫,玉秀婆说那是它在替守义公念书。”画里的蟋蟀叫了两声,真的从纸上跳了下来,钻进还魂草里不见了。

陆时衍往地里撒海棠籽时,发现每粒籽上都有个极小的凹痕,像被牙齿咬过。画先生翻到账册“民国元年”那页,果然画着守义公咬海棠籽的样子,旁边写着:“籽要咬开个口,沾了人气才能活。”苏晚也拿起粒籽轻轻咬了咬,齿间尝到点涩,像没熟的梅。

突然刮来阵山风,把绣绷上的红绸吹得飘起来,缠在了旁边的老梅枝上。苏晚去解红绸时,摸到枝桠间藏着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些晒干的海棠花,花瓣里裹着颗小小的铜纽扣,上面刻着个“陆”字。山雀飞过来叼起纽扣,往铁皮盒埋着的地方扔,纽扣落进土里,竟长出根细细的绿藤,藤尖缠着还魂草往上爬。

“该吃饭了!”张婶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山民们收拾东西往回走时,苏晚发现绣绷上的半朵海棠已经绣完了,剩下的半朵竟自己在红绸上显形,针脚比她绣的还要细密,像无数只小蚂蚁在上面爬。画先生说:“是玉秀婆在帮你绣呢,你看这花瓣的弧度,和账册里她画的一模一样。”

回到院里时,新苗又长高了些,枝桠上挂满了山民们系的红绸结,风一吹“哗啦啦”响,像无数只手在摇。樟木箱上的银簪头不知何时被山雀叼到了新苗上,簪头的海棠纹正对着太阳,反射出的光落在账册上,把“民国三十三年”那页照得透亮,纸页上慢慢显出幅小画:两个小人在海棠田里浇水,男的举着锄头,女的拿着绣绷。

苏晚往灶房走时,看见灶台上的梅干粥还温着,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粗瓷碗,碗里盛着点清水,水面上漂着片海棠花瓣,是新苗上刚落的。她把碗端起来,水里突然映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蓝布衫,正往灶里添柴,侧脸的轮廓和画里的玉秀婆分毫不差。

“在看什么?”陆时衍走进来,手里拿着地契。他把地契铺在灶台上,用梅汁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茅屋:“咱们在三分地盖间屋吧,开春就动工,夏天就能住进去,守着海棠花。”苏晚点点头,看见地契上的红绸结突然变得鲜红,像刚染过色。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山民们都在院里歇晌。石头抱着布偶蹲在新苗边,突然指着根须处喊:“有虫子!”众人围过去看,是条通体翠绿的菜虫,正啃着还魂草的叶子,虫背上竟有个小小的红绸结印记。道长说:“这是‘护花虫’,专吃杂草,不伤海棠。”

画先生把菜虫画进画里,刚画完,虫背上的红绸结就变得清晰了,像用朱砂点的。他突然发现画里的背景多了座山神庙,庙门口站着个穿道袍的人影,手里拿着个竹笼,笼里的山雀正往外飞,和院里这只一模一样。“道长,你看!”他把画递过去,道长摸了摸胡须,说:“是山神在托梦呢,让咱们好好守着这梅岭。”

货郎挑着担子又来了,这次筐里装着些新做的木梳,梳背都雕着海棠花。“山下的老嬷嬷让我捎句话,”他放下担子,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说玉秀婆当年最爱用这种木梳,梳齿间总缠着红绸,说‘梳顺了头发,日子就顺了’。”苏晚拿起把木梳,梳齿刚碰到头发,就听见新苗那边传来“沙沙”声,花瓣上的金珠滚落,在地上拼出个“顺”字。

三叔公翻账册时,发现夹在里面的海棠花瓣变得更鲜了,像浸了晨露。他把花瓣往新苗上一放,花瓣竟自己贴在了花苞上,和新瓣融为一片。纸页上“光绪二十九年”那行字突然渗出墨来,慢慢写成首小诗:“花开花落总有时,红绸一缕系相思。”

陆时衍把木梳放进樟木箱,发现里面的嫁衣绣纹又绽开了些,九瓣海棠已有八瓣完全舒展,只剩最后一瓣还卷着。他想起苏晚说的最后一针,刚要喊她,就见苏晚拿着绣绷走进来,绷上的海棠正好缺着最后一瓣,针脚的位置和嫁衣上的完全对应。

“该续最后一针了。”苏晚拈起金线,指尖微微发颤。陆时衍握住她的手,帮她把针穿过红绸,金线刚露头,新苗上最后一朵花苞突然“啪”地绽开,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花心的金黄花蕊上,竟有根金线垂下来,像从绣绷上牵过来的。

“成了!”山民们都欢呼起来。画先生赶紧画下这一幕,笔尖沾了点货郎带来的胭脂,把花瓣画得娇艳欲滴。墨落在纸上竟晕出香气,像新酿的梅酒,引得院里的山雀都往画纸上飞,翅膀上的砚碴蹭得纸上都是金点,像撒了把碎星。

傍晚时分,山腰传来消息,三分地的还魂草都活了,绿油油的铺了一地。山民们扛着锄头去看时,发现草叶间冒出了点点粉红,是海棠的嫩芽,芽尖都朝着梅岭的方向,像在往家赶。张婶的丈夫在土里挖出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些梅酒,酒封上的红绸还没烂,上面写着“赠秀儿”,是守义公的笔迹。

“这酒埋了几十年,怕是成佳酿了。”三叔公解开封口,一股醇厚的酒香漫开来,混着还魂草的清香,让人闻着就醉。苏晚倒了点酒在还魂草上,草叶突然挺直了腰,嫩芽蹭蹭往上长,竟在暮色里开出朵小小的白花,像用月光捏的。

回到院里时,天已经黑透了。陆时衍点亮油灯,灯光照在樟木箱上,嫁衣的最后一瓣海棠终于完全绽开,九瓣齐全,像团燃烧的火焰。苏晚把绣绷放进箱里,绷上的海棠和嫁衣上的正好拼成一束,针脚严丝合缝,像原本就是一体。

灶房里飘来梅干粥的香气,苏晚往锅里撒了把新采的还魂草,说:“道长说这草能安神,喝了睡得香。”陆时衍往灶里添柴,火光映着他的脸,他突然指着锅底说:“你看!”锅壁上的水汽凝成朵海棠花,花瓣上的纹路和新苗上的一模一样。

山雀落在窗台上,对着油灯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点雀跃。画先生收拾画板时,发现画里的人影多了个小小的布偶,是石头怀里那个,布偶的红绸鞋正踩着只菜虫,虫背上的红绸结闪闪发光。他往画里添了轮月亮,月光落在红绸上,竟变成条长长的路,通向画外的梅岭深处。

夜深时,院里的新苗突然轻轻摇晃,花瓣上的金珠滚落,在地上汇成条小溪,溪水顺着石阶往山下流,所过之处都冒出了小小的绿芽。陆时衍和苏晚站在门槛边看,只见溪水在半山腰的三分地汇成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着两个模糊的人影,正往海棠苗上系红绸,系完一个又一个,把整片地都缠成了红色。

“他们在给咱们铺路呢。”苏晚轻声说,靠在陆时衍肩上。风吹过竹架上的红绸,发出“呜呜”的声,像谁在哼着古老的歌谣。新苗的影子在地上越长越大,和樟木箱、账册、铁皮盒的影子连在一起,像幅摊开的画,画里的故事正慢慢往下写。

陆时衍把苏晚往屋里拉,油灯在风里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株并蒂的海棠。“明早去三分地栽海棠苗,”他说,指尖划过账册上新写的字,“让守义公和玉秀婆看看,他们的花,要开满整个梅岭了。”

苏晚点点头,看见账册的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片新鲜的海棠花瓣,瓣尖沾着点红绸的纤维,像谁刚从枝头摘下来,轻轻放在了上面。窗外的山雀突然叫了一声,清越得像玉磬,随后便安静了,想来是在新苗上筑了巢,要陪着这梅岭的夜,陪着这刚续上的缘,等着明天的太阳把海棠花照得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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