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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谷场的积水还没褪尽,陆时衍蹲在石碾旁翻晒受潮的谷种。竹筛里的麦粒沾着雨珠,在日头下泛着珍珠似的光,他指尖捻起颗饱满的,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木盆磕碰石阶的脆响——苏晚提着浸种用的陶瓮从磨坊出来,瓮沿缠着的红绳被风掀起,扫过他脚边的水洼,漾开圈细碎的涟漪。

“阿婆说要晒足三个日头。”她把陶瓮往石台上放,瓮底的青苔蹭在石板上,留下道淡绿的痕,“你看这麦粒,雨水泡过的比往年鼓胀些。”她抓起把谷种递过去,掌心还沾着磨坊的麦麸,混着些微的湿意,像晨露落在他手心里。

陆时衍接麦粒的手顿了顿,指腹擦过她的指节。她的指尖还留着点玄铁的凉意,是今早收拾祭器时蹭的,指甲缝里嵌着些红砂,与犁柄上嵌的那色相同。他忽然想起昨夜雨停后,她蹲在祭台边抠犁柄里的湿泥,指甲缝里渗出血珠也没察觉,直到他抓过她的手用烈酒消毒,她才疼得蜷起指尖,睫毛上还沾着雨珠,像沾了露水的梅瓣。

“槐槐在灶房偷尝新酿的梅子酒。”苏晚往竹筛边挪了挪,石台上摆着她凌晨蒸的艾草糕,棱角处还留着木模的梅花印,“阿公说浸种时要吃甜口,谷神才肯多撒谷种。”她拿起块糕往陆时衍嘴边送,“你看这糖霜,是用去年祈雨祭那天下的雪水熬的,阿婆说存了整年的甜气。”

石碾转动的吱呀声混着麦香漫过来,陆时衍的鼻尖擦过她的手腕。她的靛蓝布裙裙摆还带着点湿痕,是今早洗晒时溅的,露出的脚踝上沾着片干了的艾草叶,像枚小巧的绿邮票。他忽然发现她鬓角的桃木枝抽了丝新绿,顶端的梅苞鼓胀了些,竟比昨日祈雨祭时多了分活气——是昨夜雨水催的,他凌晨起来添柴时,特意往祠堂的梅树根浇了桶雨水,想着“草木沾了双姓人的气,该长得旺些”。

“新犁该上油了。”陆时衍低头往谷种里掺草木灰,灰粒落在他手背上,与那道快愈合的伤疤重叠,像给朱砂印盖了层薄纱,“铁匠铺的张叔说玄铁要趁潮保养,不然会生铜绿。”他从布兜里摸出块猪油,是今早从阿婆家的油缸里舀的,“你看这油花,阿婆说掺了蜂蜜的,能让犁柄更光滑。”

苏晚接过猪油布的瞬间,手背碰着他的小臂。他的胳膊上还留着道浅疤,是去年修水车时被铁钉钉的,当时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淌,他却攥着锤子笑说“这样才结实”,那时她也是这样,急得用衣襟给他按住伤口,眼泪掉在他手背上,像断线的珠子。

“祠堂的香灰该清了。”陆时衍忽然往石碾旁凑了凑,碾盘上沾着些麦壳,被他用手指捻成小团,“阿公说双姓合制的香燃尽了,要把灰埋在梅树下,来年能结双倍的梅子。”他捡起片落在碾盘上的梅叶,往苏晚发间插了插,“这形状正好能卡在桃木枝旁,像太外婆照片里戴的那样。”

晒谷场的热风卷着麦芒吹过来,苏晚的耳坠扫过他的手背。她的银坠子是半朵梅花,与他颈间玄铁牌上的刻痕相契,是三年前他用补犁剩下的边角料打的,当时铁屑烫了他三个水泡,他却举着坠子笑说“大小正合适”。她忽然摸到自己领口的红绳,绳尾的玄铁牌贴着心口发烫,与他那半块拼在一起时,完整的梅花纹边缘还留着去年冬至他刻的细痕,像圈没说出口的誓言。

“浸种的水够了吗?”陆时衍往陶瓮里添新打的井水,水面荡起的涟漪里,两人的影子晃悠悠地叠在一起。他看见苏晚正往瓮里撒谷种,指尖捻起的麦粒间缠着根红丝,与她鬓角桃木枝上系的那根同色,“阿婆说撒种要男女交替着来,谷种才知道该往谁家的田里长。”

苏晚撒种的手顿了顿,谷粒落在水面的声音像细雪。“太外婆的日记里记着,当年她和太外公就是这样浸种的。”她把最后一把谷种撒进瓮里,水面浮起层薄薄的麦麸,“说每粒种子都要沾双姓人的气,秋天割麦时才会沉甸甸的。”

陆时衍忽然想起今早收拾祠堂时,在供桌底下摸到个褪色的布包,里面裹着本泛黄的账簿,某页夹着张老照片:穿蓝布衫的男子正往陶瓮里撒谷种,身边的女子伸手去接,两人交握的手腕上缠着同色的红绳,女子鬓边的桃木枝抽着新绿,竟与苏晚此刻戴的一模一样。照片边角写着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芒种,与君共浸新种,盼来年麦满仓,人团圆。”

“槐槐在学编麦秸辫。”苏晚忽然从石台下拖出个竹筐,里面放着她昨夜编的麦秸篮,篮沿缀着圈红绳,“她说要给浸种的陶瓮编个罩子,免得鸟雀偷啄谷种。”她拿起根编了一半的麦秸往陆时衍手腕上绕了绕,“这长度正好能绕三圈,像太外公给太外婆编的那样。”

陆时衍看着她编麦秸的手,指尖被麦芒刺了几个小红点,却依旧灵活地穿梭着。他忽然想起去年秋收时,她也是这样坐在田埂上编麦秸筐,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他割麦的镰刀上,像抹化不开的暖。那时他割破了手指,她也是这样,抓过他的手用麦秸汁涂伤口,说“草木的汁能止血,比药膏灵”。

日头爬到晒谷场的旗杆顶时,村民们扛着锄头往田里去。陆时衍挑着浸种的陶瓮走在前面,苏晚提着装艾草糕的竹篮跟在后面,槐槐举着麦秸编的小篮子跑在中间,三人的脚印在湿泥上踩出串深浅不一的坑,像串没写完的诗。路过老磨坊时,苏晚忽然转身,往陆时衍的蓝布衫口袋里塞了块艾草糕,“阿婆说下田前要吃块甜的,力气才够用一整天。”

糕点碰着他的掌心,陆时衍看见她耳尖泛着红。远处传来牛铃的叮当声,混着村民们的说笑声,像支热闹的田歌。他忽然发现她的布鞋沾着些麦壳,是今早翻晒谷种时沾的,颗颗细碎,像她藏在眼底没说出口的温柔。

田埂边的水渠刚修过,陆时衍正往渠边的石槽里倒谷种:陶瓮里的麦粒吸足了水,胀得圆滚滚的,石槽旁摆着他昨夜削的木牌,牌上刻着“苏陆氏田”,刻痕里填着红砂,与犁柄上的那色相同。“按规矩要双姓共插木牌。”他拿起块木牌往苏晚手里递,“太外公的田牌也是这样刻的,说同耕要共名,日子才长久。”

苏晚接过木牌的瞬间,手背与他的贴在一起。两人的汗顺着木牌往下滴,在刻痕里积成小小的水洼,像两滴终于相融的泪。她忽然听见陆时衍在她耳边轻声说:“等麦种下地,我就请阿公挑个吉日,正式去你家提亲。”

风突然起了,吹得渠边的芦苇沙沙响。苏晚转头时撞进他眼里,看见田埂上的野花在他瞳孔里摇晃,像盛着整片梅岭的夏天。她忽然想起八年前那个午后,十三岁的陆时衍在麦垛后偷偷塞给她颗烤麦粒,自己的嘴角还沾着麦壳,却红着脸说“新麦的甜要分着吃才香”。

“木牌插好了!”槐槐的欢呼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那几块刻着名字的木牌在渠边排成排,红砂在日头下亮得晃眼,红绳系着的麦秸穗在风里摇,一端拴着木牌,一端缠着苏晚的竹篮——是陆时衍今早悄悄系的,说“这样田神就知道是谁家的地”。

下种开始时,阿公敲响了田头的铜铃。陆时衍牵着苏晚的手往田里走,木耜在两人手中轻轻颤动,像有生命般。村民们唱起古老的播种歌,歌词里藏着苏陆两家的岁月:太外公弯腰插秧,太外婆递水送饭;外公挥鞭赶牛,外婆撒种施肥;如今换作他们,在泛着水光的田埂上,把未完的日子慢慢铺展。

麦种落进泥土的瞬间,苏晚的指尖沾了些湿泥。起初是零星的几点,渐渐沾满了指腹,糊住了她指甲缝里的红砂,也糊住了陆时衍手背上的伤疤。石槽里的谷种渐渐空了,露出槽底刻着的小字:“共耕同耘,岁岁无忧”,是昨夜陆时衍偷偷刻的,刻刀划在石上的轻响,像敲在他心上的鼓点。

“发芽了要记得间苗。”槐槐蹲在田埂上数麦种,小辫子上的红绳与木牌上的那根同色,“阿婆说苗要疏着长才壮,就像人要心齐才好。”

陆时衍忽然弯腰帮苏晚擦掉指尖的泥,掌心的温度透过湿泥传过来,烫得她心尖发颤。“你看水渠。”他往渠水流来的方向偏了偏,渠底的石头上刻着浅浅的痕,是太外公当年修渠时特意留的,形状像朵半开的梅花,“太外公说这是‘引梅水’,水流过梅痕,浇的庄稼才肯长。”

苏晚低头时,发间的桃木枝扫过他的脸颊。新抽的绿芽蹭着他的鼻尖,带着点艾草的清香,像饮了口新茶,清里裹着甘。她听见陆时衍在她耳边说:“等麦苗长到膝盖高,我就用新麦给你做麦糕,放双倍的糖霜。”他从布兜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晒干的青梅,“这是去年你晒的,我一直存着,说要等提亲时当信物。”

日头越升越高,田埂上的影子越缩越短。苏晚望着陆时衍被汗水打湿的脖颈,忽然明白所谓相守,从来不是刻意的承诺,而是藏在日常里的默契:是太外公修渠时特意留的梅花痕,是太外婆晒梅时多放的那勺糖;是陆时衍刻木牌时留的红砂,是他藏在青梅里的心意。

麦秸穗的影子还在风里晃着,红绳一头系着木牌,一头缠着竹篮。苏晚忽然想起账簿里夹着的另一张纸:泛黄的信纸上画着幅田地图,太外公的笔迹写着“东头三分地给晚晚种梅,西头五分田与衍哥种麦”,落款日期是七十年前的芒种,墨迹晕开的边缘,像他们此刻交握的手,早就注定要牵在一起。

下完种时,田埂边的野花开得正盛。陆时衍背着苏晚往磨坊走,槐槐提着空陶瓮跟在后面,三人的影子在田埂上拉得很长,像条没尽头的线。木耜被他们留在田边,耜柄上的手印还没干,苏晚的指印在左,陆时衍的掌纹在右,重叠处的红砂被汗水浸得发亮,像颗落在木上的红豆。

“磨坊的石碾该换轴了。”苏晚趴在他背上数他的发辫,蓝布头巾上沾着的麦壳簌簌往下掉,“阿公说新麦要碾得细些,磨出的面才够白。”

陆时衍的脚步顿了顿,往她鬓边别了朵小蓝花。“换轴时我刻对梅纹轴头。”他反手握住她垂下来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湿的布衫传过去,“就像太外公给太外婆做的那对,说‘轴要成对,人要成双’。”

磨坊的木轮又开始转动,水声里混着蝉鸣与麦香。苏晚知道,属于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展开——芒种时共种下麦,夏至时同修水渠,小暑时一起看苗,大暑时并肩除草,把双姓的约定,种在梅岭的每寸土地里,长在彼此的余生里,春去秋来,生生不息。

陆时衍忽然停下脚步,往她手心塞了样东西。是半块玄铁牌,与她贴身戴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只是他的那半边缘,多了圈新刻的细槽。“这样拼起来,就再也不会分开了。”他的声音混着麦香传过来,像浸了蜜的新麦,“等秋收时,咱们就把合好的牌埋在梅树下,让太外公太外婆也看看。”

苏晚把两块牌拼在一起,完整的梅花纹硌着掌心,像枚滚烫的印。她忽然想起今早收拾祭器时,在香炉底下摸到的红绳,绳上系着的两张小纸片,一张写着她的生辰八字,一张是陆时衍的,是阿婆昨夜偷偷放的,红绳打的结,与他们此刻缠着玄铁牌的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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