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浮生的防御灵符被破,周身再无屏障。面对陈三炮与韩云飞两大高手的联手猛攻,他顿时险象环生。陈三炮的拳风裹挟着雷霆与荒芜,每一击都直逼要害;韩云飞的长剑则如荒原怒涛,招招不离他周身大穴。
不过片刻功夫,虎浮生身上便添了数道新伤——左臂被雷光灼伤,肩胛被剑气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虽都不致命,却让他狼狈不堪,原本倨傲的脸上满是惊怒交加。
“两个杂碎!给我滚开!”虎浮生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之色,猛地从储物戒中甩出七八张灵符!五品的“冰咆哮”、六品的“金枪阵”、甚至还有一张接近七品的“陨石天降”,各种颜色的灵光在半空炸开,瞬间将陈三炮和韩云飞淹没!
这些灵符威力极大,狂暴的能量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陈三炮连忙运转纯阳灵力护体,六重荒之意志形成一道灰黑色的屏障;韩云飞则长剑横挡,蛮荒剑意凝聚成盾。两人不得不暂避锋芒,全力防御。
趁此机会,虎浮生毫不犹豫地捏碎了一枚菱形的土黄色符箓——那是极为珍贵的“地行遁符”。他身形瞬间化作一道土黄色流光,贴着地面疾驰,不顾伤势,疯狂向远处逃窜,几个闪烁便消失在石林尽头,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土痕。
陈三炮和韩云飞挥散眼前的能量乱流,看着虎浮生消失的方向,并未追击。穷寇莫追,何况虎浮生显然还有不少底牌,真逼到绝境,指不定会祭出什么拼命的手段,得不偿失。
战斗停歇,两人并肩站在狼藉的碎石地上,一时无话。韩云飞收剑入鞘,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陈三炮,沉声道:“你体内的力量……很奇特。既有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又有比我更精纯深邃的荒芜气息。你究竟是谁?与荒族有何渊源?”
陈三炮心中微动,没想到对方竟能感知得如此清晰。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韩兄如何能感知到这些?”
韩云飞摊开手掌,掌心一道淡金色的纹路悄然浮现,那纹路形如枯藤,隐隐散发着古老的荒气,只是一闪便又隐去。“我幼时曾受过‘地荒珠’的余晖洗礼,对同源的荒芜之力尤为敏感,尤其是比我层次更高的力量,更是瞒不过我。”他语气笃定,“你身上的荒之意志,绝非寻常修士能拥有。”
陈三炮沉吟片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古朴的令牌。令牌通体黝黑,上面刻着繁复的荒纹,边缘有些磨损,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荒古气息——正是天荒老人交给他的天荒令。
“你认识这个吗?”
看到这枚令牌的瞬间,韩云飞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锐利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激动取代。他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抚在左胸,行了一个极为古老的礼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外姓荒卫韩云飞,参见尊使!不知尊使手持天荒令,先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陈三炮没想到这令牌竟有如此分量,连忙伸手扶起他:“韩兄不必多礼,我并非什么尊使,只是受一位前辈所托,前来寻找荒晶,这令牌不过是他给的信物罢了。”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原来韩云飞并非荒族本家,而是依附于荒族的外姓强者,也就是所谓的“荒卫”。
韩云飞起身,神色依旧恭敬,只是眼中多了几分释然:“手持天荒令者,便是我荒族至高客卿,我等见令如见族长,称一声尊使并无不妥。”见陈三炮微微摆手,他顺势改口,“陈兄,你既持有天荒令,可知我族的八大荒器?”
陈三炮摇头:“只听闻过名号,具体不甚了解,愿闻其详。”
韩云飞眼中露出深深的向往之色,缓缓道来:“八大荒器,乃我荒族镇族之宝,每一件都有通天彻地之能。据说‘神荒棺’可保肉身不腐、神魂不灭,纵是重伤垂死之人,入棺后便能陷入沉睡,静待复苏之机;‘地荒珠’能引动地脉深处的荒气,淬炼肉身,稳固修行根基,我当年便是受了它一丝余泽,才能感悟荒之意志;还有‘荒神戟’,主杀伐,无坚不摧,传闻曾斩落过天穹星辰……”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遗憾:“其余几件,如‘荒天鼎’‘枯荣扇’等,我也只知其名,不知其能了。”
陈三炮听得心神震动,尤其是听到“神荒棺”的功效时,脑中瞬间闪过天荒老人那日渐衰败的生机——若是能找到神荒棺,或许能救他一命?
他忽然想起被轩辕鼎吞掉的那几十块荒晶,心中不由得一阵滴血——那些荒晶若是留着,不知能换多少贡献点,或是兑换多少修炼资源。强压下这丝心痛,他问道:“韩兄,你可能联系上荒族本家?”
韩云飞摇了摇头:“荒族避世已近千年,族地隐匿于‘无尽荒原’深处,踪迹缥缈。我等外姓荒卫,通常只能被动等待族中召唤,或是在特定区域留下暗号,能否被察觉全看机缘。”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不过陈兄放心,你既持有天荒令,若遇危急,可凭此令在任何有荒族暗桩之处求援。莫看我族久不现世,如今的实力,依旧远超外界想象!”
陈三炮将这话牢记心中。看来天荒老人给他的这份人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厚重得多。他看着手中的天荒令,又想起轩辕鼎吸收荒晶的举动,隐隐觉得,这八荒试炼场,或许藏着更多与荒族相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