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被秘密押解进京,关入了刑部最深处的暗牢,由萧景珩的亲信与皇帝直属的影卫共同看守,可谓铜墙铁壁。
萧景珩与刑部尚书低声交谈。
“尚书大人,此犯干系重大,需严防灭口。”萧景珩语气凝重。
刑部尚书郑重点头:“世子放心,守卫皆是心腹,饮食药物俱经三道查验。只是……此贼甚是顽固,刑讯之下仍不吐露京城内应。”
萧景珩眼神锐利:“无妨,他总会开口。那些密信碎片,拼接得如何?”
“已有进展,似乎指向……城中某位勋贵府上的印记,但具体还需时间核对。”
与此同时,在京郊胡芦村外,由乔兰菁主导建设的第一个试点防疫所正式落成。
这是一个简洁的四合院,设有隔离间、药材库、诊疗室,外墙刷着醒目的石灰水。
乔兰菁带着太医院派来的两名医官,以及女子医学院选拔出的两名优秀学徒,在此对招募来的本地郎中进行首批培训。
“诸位,记住!疫病防控,首重‘隔’与‘清’!”乔兰菁站在院中,声音清晰,“发现疑似病患,立即上报并隔离。接触者需戴面罩,衣物用具沸水消毒。水源、污物处定期洒石灰……”
她亲自示范如何正确佩戴面罩,如何配制消毒药水。
来自女子医学院的周小丫则在一旁指导郎中们练习基础的望闻问切。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郎中点着头:“世子妃这法子好!以往遇到时疫,就知道乱吃药,往后总算有章可循了。”
里正也感激道:“有了这防疫所,咱们心里踏实多了!”
看着逐渐步入正轨的防疫所,乔兰菁心中稍感安慰。
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却是稳固国本的重要基石。
然而,京城的平静水面下,暗流愈发汹涌。
景二深夜回报:“世子,我们按碎片线索暗中排查,发现与漠北通信的印记,与……与安国公府上的一些旧物标记极为相似。”
“安国公?”萧景珩眉峰紧蹙。
安国公是世袭勋贵,虽无实权,但地位尊崇,与几位皇子过往甚密。
“是。但仅凭印记,难以定罪。且安国公府近日并无异动。”
乔兰菁沉吟道:“安国公府……他们与哪位皇子走得最近?”
萧景珩目光一沉:“二皇子,萧砚舟。”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若真是二皇子牵扯其中,事情就远比想象的更复杂了。
“继续暗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萧景珩下令,“尤其是注意与安国公府和二皇子府有往来的人员。”
“是!”
夜色深沉,乔兰菁难掩忧色:“景珩,若真是二皇子……他为何要勾结漠北?是为了那个位置?”
萧景珩将她揽入怀中,没有说话。
“可这是通敌叛国!”乔兰菁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北疆死去的那些百姓……”
“我知道。”萧景珩手臂收紧,语气冰冷,“所以,更不能让他得逞。巴图是关键人证,必须保护好。那些密信,必须拼凑完整。”
窗外,乌云遮月,风声渐紧。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上空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