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时，陈算已经回到了纯白殿堂。
周荀之正蹲在中央的几何体前捣鼓着什么，墨白在调息疗伤，冷酒则第一时间警觉地望来。看到陈算凭空出现，三人都是一愣。
算算！周荀之第一个跳起来，你没事吧？刚才整个殿堂都震动了一下，我们还以为...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陈算左臂的印记上：这是...
陈算没有解释，而是直接看向墨白：我需要现实世界的情报。
墨白皱眉：现实世界？你知道系统的规则，我们...
天穹科技，深港市滨海新区科技园A座顶楼。陈算平静地报出坐标，我要知道这个地方的所有信息，尤其是顶楼的用途。
冷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是...现实中的坐标？你怎么...
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些线索。陈算简略地带过，这个系统的创造者，很可能就在那里。
周荀之凑近仔细看了看陈算手臂上的印记，脸色罕见地严肃起来：天平与蛇...这是‘牧羊人’的标记。算算，你遇到什么了？
牧羊人？陈算看向他。
一个传说中的代号。墨白接话，声音低沉，据说系统的管理者自称‘牧羊人’，而我们都是羊群。但这个标记...通常只会出现在被选中的‘牧羊犬’身上。
陈算想起那份评估报告上的署名，点了点头：看来，我被内定了。
他将图书馆中的经历简要叙述，省略了林初夏残影的具体细节，但提到了自己被选为审计长候选人以及发现的现实坐标。
...所以，他们不仅创造了这个系统，还在现实中监视着一切。陈算总结道，我们需要双线行动。
你打算怎么做？冷酒问。
你和墨白留在系统内，继续收集关于‘牧羊人’和神经神性项目的情报。陈算看向周荀之，老周，你跟我去现实世界。
周荀之眼睛一亮：现实世界？有意思！我早就想看看那边的规则是怎么运行的了！
墨白却摇头：太危险了。系统对现实干涉有严格限制，而且‘牧羊人’在现实中的势力...
正因为危险，才必须去。陈算打断他，如果系统的控制者就在现实中的那个坐标，那这就是最直接的突破口。
他抬起左手，臂上的印记微微发光：而且，我现在有‘牧羊犬’的权限，应该能绕过部分限制。
冷酒与墨白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小心。
周荀之已经兴奋地开始在几何体上操作起来：让我看看...现实通道...有了！不过算算，我得提醒你，用系统权限在现实世界活动是要消耗‘存在值’的。一旦归零...
我们就会被强制拉回系统。陈算接话，我明白。
随着周荀之的操作，几何体中央缓缓打开一个漩涡般的通道。与系统内的传送门不同，这个通道散发着不稳定的波动，隐约能透过它看到对面模糊的现实世界景象——一条昏暗的小巷。
通道稳定时间不会太长。周荀之收起玩闹的表情，我们得抓紧。
陈算最后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印记，率先踏入通道。
在穿过通道的瞬间，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撕扯感，仿佛整个存在都在被重新定义。当他再次站稳时，已经站在了现实世界的小巷中。
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部，远处传来车辆的鸣笛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种奇特的虚浮感萦绕不去——这是以数据投影的形式存在于现实的副作用。
周荀之跟着钻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哇！这就是现实世界的规则吗？感觉...好松散，但是好复杂！
陈算没有时间让他慢慢研究。他抬头望向远处——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中，天穹科技总部的那栋建筑格外醒目。
而就在他目光锁定那座大楼的瞬间，左臂的印记突然剧烈灼痛起来。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审计长候选人陈算，你已触发特别观察程序。
请于24小时内前往天穹科技总部报到，完成最终评估。
逾期未至，将启动回收程序。
陈算瞳孔微缩。
牧羊人，果然一直在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