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眉头紧锁,她仔细观察着下方广场上,女族长身后那六具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傀儡,低声答道:“不可能。操控傀儡,消耗的是施术者自身的生命源质。傀儡越多,操控越精细,消耗就越是巨大。以我的体质,五具已是极限,再多就会被瞬间抽干。她……绝无可能同时操控六具!”
月儿的话点醒了我,我猛地一拍手掌:“生命源质……对了!傀儡的驱动是施术者的生命源质,这就像是每个人的生物识别码,独一无二!只要能拿到她的血,分析一下她的血液源质强度,就能知道她的极限!”
月儿眼睛一亮:“没错!而且还能比对她和那六具傀儡的源质是否一致!”
“流鼎!”我低喝一声。
“看到下面那个女族长了吗?”我的声音压得极低,“想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取她一滴血来。”
“遵命。”流鼎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脚楼的黑暗中。
不到一分钟,女族长正在慷慨激昂地挥动着手臂,忽然,她像是被虫子叮了一下,微微皱眉,却并未在意。
又过了片刻,流鼎鬼魅般返回,掌心托着一枚被特殊晶片封存的血珠。
我立刻取出随身的瓮,将血珠滴入其中。“结果出来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以她的生命素液质强度,极限是两具。同时操控两具,就会让她濒临虚脱。”
我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广场上那六具傀儡。
“流鼎,再去一次。这次,我需要那六具傀儡的样本,每个都要。”
当六份从傀儡身上采集的样本全部摆在我面前时,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凑齐了。
呈现出六组截然不同、却又都与女族长样本完全不相容的生命血液质。
更可怕的是,在每一份傀儡的样本中,我都发现到了另一种正在衰退、却无比清晰的人类生命信息残留!
律妃,听着捂住嘴,眼中满是惊恐与悲痛:“是他们……是那六个孩子……”
真相,已昭然若揭。
这六具傀儡的核心,正是那六个失踪的医族男孩!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是将他们活生生助成了自己的傀儡一部分了!
我目光穿透夜色,死死锁在下方那个还在声嘶力竭表演的身影上。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我强行压下心头那足以焚天的怒火,对月儿和律妃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要让她在所有族人面前,在自己营造的狂热信仰中,亲手撕开自己伪善的面具。
我闭上眼,心念微动,一道无形的指令传向了潜伏在另一侧高塔上的飞元。
“飞元,远程增幅所有医族战士的生命源质,让她们的攻势再猛烈一些!”
下一刻,战场上的局势骤然逆转!
原本已现疲态的医族战士们,仿佛被注入了神力,眼中精光暴涨,动作迅猛如电,如有神助。她们手中的武器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风的厉啸,精准而致命。
反观巫族众人,在医族突如其来的狂暴攻势下,防线瞬间土崩瓦解,惨叫声此起彼伏,顷刻间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广场中央,只剩下那女族长一人还在苦苦支撑。她状若疯癫,披头散发,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拼命驱动着那六具傀儡宝宝,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牺牲了六个孩子化作的杀戮机器,依旧不知疲倦地攻击着,为她抵挡着潮水般涌来的医族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