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平教授急匆匆地冲进车厢时,他预想中的场景本该是学生们惊恐地蜷缩在角落,或者至少也该是面色苍白、瑟瑟发抖。作为一名与黑暗生物打过多年交道的黑魔法防御术专家,他太了解摄魂怪的可怕之处了。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僵在了车厢门口。
哈利、罗恩和赫敏确实面色苍白,但他们的表情更多是震惊而非恐惧。而那个引发这一切的中心人物——李默,正懒洋洋地瘫在座椅上,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仿佛刚被人从美梦中吵醒。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手中还拿着半块巧克力蛋糕,正在为蛋糕被冻硬而皱眉。
“大家都还好吗?“卢平教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魔杖依然警惕地举着,银光在杖尖闪烁。
“教授!您绝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罗恩第一个跳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些摄魂怪,它们...它们逃跑了!就像见了鬼一样!“
赫敏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更理性的方式解释:“准确地说,是在李默...呃...表现出某种特殊反应后,摄魂怪们集体表现出了恐惧反应,并以异常迅速的方式撤离了列车。“
卢平教授的目光转向我,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深深的审视。他仔细地打量着我,从我还带着睡意的脸庞,到手中那块不幸的蛋糕,再到我随意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仿佛要在这些寻常的表象下找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李默,“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特别的穿透力,“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我咬了一口重新变软的蛋糕,思考着该如何解释。“它们打扰我吃点心,“最后我决定实话实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跑了。“
卢平教授的眉毛微微挑起。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巫师,他当然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摄魂怪是不会有“恐惧“这种情绪的,它们本身就是恐惧的化身。能让这些黑暗生物落荒而逃的存在,在整个魔法界都屈指可数。
“我注意到,“他慢慢地说,目光依然锁定在我身上,“你似乎对摄魂怪的影响...免疫?“
我耸耸肩:“就是觉得有点冷,其他没什么。“
这句话让卢平教授的表情更加复杂了。他走到我面前的座位坐下,魔杖轻轻挥动,施了一个简单的探测咒。银色的光晕在我周围闪烁,然后突然变得混乱,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有趣...“他喃喃自语,“非常有趣...“
深入的试探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卢平教授一直保持着那种若有所思的审视目光。当推餐车的女巫再次经过时,他特意为我买了一块新的巧克力蛋糕。
“算是补偿你刚才受的惊吓。“他微笑着说,但眼睛里依然带着探究。
我高兴地接过蛋糕:“谢谢教授!其实也没什么惊吓,就是蛋糕被冻硬了比较可惜。“
这句话让卢平教授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他转向哈利三人组:“你们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气息?“
哈利犹豫了一下:“就是很冷,然后...好像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
“无声的尖啸。“卢平教授点点头,“那是摄魂怪在极端恐惧时发出的频率。我教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它们也会恐惧。“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这一次带着明显的好奇。
当列车终于抵达霍格莫德车站时,卢平教授特意走在我的身边。站台上空荡荡的,往常在那里巡逻的摄魂怪全都消失无踪。
“看来你的影响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他轻声说,目光扫过空无一物的站台。
我无辜地眨眨眼:“这不能怪我吧?“
课堂上的观察
在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卢平教授的观察变得更加系统化。他总是在讲解各种黑暗生物时,有意无意地关注我的反应。
当讲到吸血鬼时,他会问:“李默,你认为大蒜对吸血鬼的威慑力真的有效吗?“
当讲到狼人时,他会说:“李默,你听说过月痴兽与狼人之间的特殊联系吗?“
当讲到摄魂怪时,他直接让我到讲台前:“让我们来看看李默同学对快乐咒的掌握程度。“
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想要找出我身上那种特殊能力的源头。但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最有趣的是在讲解欣克庞克时,那个喜欢用灯光引诱旅人的小精灵居然从笼子里逃了出来,然后...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
“看来它很喜欢你。“卢平教授看着在我手中发出愉快光芒的小精灵,表情难以形容。
“可能是因为我身上带着糖果的味道。“我猜测道,实际上口袋里确实有几颗从厨房顺来的柠檬雪宝。
卢平教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在课程记录上写了些什么。
私下的谈话
某天课后,卢平教授邀请我到他办公室“喝杯茶“。办公室里堆满了各种奇怪的魔法物品,墙上挂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黑暗生物图谱。
“你知道吗,“他为我倒了一杯茶,“我在魔法界游历多年,见过很多奇特的人和事。但像你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小心地吹着热茶:“您是指摄魂怪怕我的事?“
“不仅仅是这个。“卢平教授在对面坐下,“我注意到,几乎所有黑暗生物对你都有不同寻常的反应。护树罗锅会主动为你带路,炸尾螺在你面前会变得温顺,就连最凶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都允许你靠近。“
我喝了口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查阅了很多古籍,“他继续说,“在古老的记载中,有一种被称为黑暗亲和者的存在。他们天生就能与黑暗生物沟通,甚至获得它们的忠诚。“
我差点被茶水呛到:“您该不会认为我是那个什么...黑暗亲和者吧?“
卢平教授微微一笑:“我更愿意保持开放的态度。魔法世界总是充满惊喜,不是吗?“
他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古籍:“这本书里记载了一些有趣的案例,也许你会感兴趣。“
我接过书,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非凡体质:魔法生物亲和力研究》。
意外的实验
一周后,卢平教授进行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在征得邓布利多同意后,他带着我来到城堡外的一处空地,那里用魔法困住了一只相对温和的摄魂怪。
“我想做个实验。“他说,“试着靠近它,但不要做任何事。“
我点点头,向那只摄魂怪走去。令人惊讶的是,它在我靠近时开始剧烈地颤抖,然后拼命地向后退,直到撞上魔法屏障。
“现在,“卢平教授说,“试着对它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那只摄魂怪反而更加恐惧了,它甚至开始试图挖地逃跑。
卢平教授记录着观察结果:“有趣。它不怕你的攻击性,反而怕你的友好。“
最后,我们得出结论:摄魂怪害怕的不是我的敌意,而是我本身的存在。
新的认知
“我想我明白了,“在实验结束后,卢平教授说,“这不是简单的威慑,而是一种本质上的压制。就像老鼠见到猫,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我挠挠头:“所以我现在是...摄魂怪的猫?“
这个比喻让卢平教授笑了起来:“某种意义上,是的。“
现在,卢平教授看我的目光依然充满审视,但已经少了几分困惑,多了几分理解。在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他甚至在讲解如何应对摄魂怪时加了一句:
“当然,如果你恰好是李默同学这样的特殊体质,以上方法都可以忽略。“
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但我注意到,他们的笑声中带着明显的敬畏。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这就是我在霍格沃茨的宿命:永远不可能像普通学生一样默默无闻。但至少,这样能让我安心地享用我的点心,而不用担心被黑袍子打扰。
至于卢平教授的审视目光...习惯就好。在霍格沃茨,被教授特别关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