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水眼旁的蓝光愈发炽盛,林越握着干扰器的掌心已沁出细汗 —— 这是最后一道煞气屏障,屏障后的水潭中央,一枚鱼形玉佩正悬浮在水面上,淡蓝的灵光与映忆镜残片形成强烈共鸣,连空气都仿佛在随着能量波动微微震颤。
“准备好了吗?” 苏清鸢将最后一瓶新型防腐液递到林越手中,自己则调整干扰器至 “强扰档”,琉璃管里的液体旋转得愈发急促,“这屏障的煞气浓度是之前的五倍,得我们三个一起发力,墨风用妖族煞气吸引屏障注意力,我和你用干扰器从两侧破防。”
林越点头,将手书与冤证用油布包紧,塞进贴身衣襟 —— 这是他此刻最珍视的东西,比鱼符更重。他深吸一口气,对墨风点头示意,少年立刻释放出淡青煞气,如同一道光箭射向屏障!屏障瞬间泛起墨绿涟漪,无数煞气触手朝着墨风袭来,苏清鸢趁机按下干扰器按钮,两道浅青干扰波从两侧切入,屏障的涟漪瞬间紊乱。
“就是现在!” 林越握着渔叉,将防腐液洒在叉尖,猛地朝着屏障薄弱处刺去 ——“咔嚓” 一声脆响,煞气屏障如同玻璃般碎裂,水潭中央的鱼符灵光暴涨,缓缓朝着林越飞来,落在他掌心。
鱼符入手冰凉,表面的水纹仿佛活了过来,与之前的水脉引玉佩产生奇妙共鸣。林越小心翼翼地将鱼符放进特制的寒水玉盒,又将玉盒交给墨风:“你先带鱼符回据点,用防腐液在周围布上防护阵,别让任何人靠近 —— 影卫营的人说不定还在盯着,鱼符绝不能丢。”
墨风接过玉盒,重重点头,转身朝着溶洞外走去。待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石缝后,林越才从衣襟里掏出油纸包,缓缓展开 —— 手书与冤证完好无损,只是边角因贴身存放,沾了些他的体温。
“必须尽快把这些交给赵峥。” 林越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吴伯遇袭让我明白,证物留在江南太危险,影卫营的死士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只有送到京城,交到赵峥手里,再由他转给李御史,才能真正安全。”
苏清鸢没有异议,反而补充道:“我建议让阿福去送 —— 他跟着你最久,忠心可靠,且熟悉江南的隐秘路线;之前吴伯留下的旧通道钥匙还在,让阿福走旧通道去官道,能避开影卫营的主要眼线。”
林越正有此意,立刻让人找来阿福。阿福刚清理完溶洞外的煞卫尸体,身上还沾着些煞气灰,听闻要去送证物,立刻挺直腰板:“林大人放心,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把东西安全送到赵总领手上!”
“不是拼命,是安全送达。” 林越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放在石桌上,逐一交代:
第一,油纸包分两层装 —— 手书藏在内层,用青芷草汁浸泡过的软布裹着,能掩盖气息;冤证的铜印碎片单独放在外层的小匣里,匣外涂满新型防腐液,防煞气侵蚀也防搜查。
第二,干扰器带两个备用的,都调至 “低耗档”,遇到影卫营的人,先用干扰器破煞气护体,别近身 —— 暗鳞卫的煞爆术太凶险,能避则避。
第三,吴伯留下的旧通道钥匙,通道出口的破窑里有赵峥暗探留下的记号,找到记号后,会有人接应他去官道驿站,驿站的人会用 “青芷草配温酒” 的暗号与他对接,确认身份后再送他去京城。
“还有这个。” 苏清鸢递来一瓶抗煞丹,塞进阿福怀里,“每天吃一粒,能增强抗煞气能力,就算沾到少量阴蚀毒,也能撑到驿站。”
阿福将所有东西小心收好,贴身藏在衣物夹层,又对着林越和苏清鸢深深鞠了一躬:“林大人,苏姑娘,我走了,你们在江南也要保重。” 说罢,转身朝着溶洞深处的旧通道入口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林越望着阿福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苏清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福很可靠,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清理水煞阵的残余节点,防止青牙的余党反扑,同时盯着影卫营的动向 —— 只要阿福能顺利到官道,后面就有赵峥的人接应了。”
林越点头,将映忆镜残片重新揣好 —— 残片的微光比之前柔和,仿佛在感应着阿福的方向,传递着平安的信号。他抬头看向水眼,那里的煞气已渐渐消散,只剩下平静的潭水,仿佛从未发生过激战。
“走吧。” 林越握紧手中的渔叉,“去看看墨风的防护阵布得怎么样,还有乌镇的妖族余部,得让他们帮忙盯着旧通道出口,别让影卫营的人发现阿福的踪迹。”
苏清鸢跟上他的脚步,溶洞内的风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两人沉稳的脚步声。手书与证物虽已托付出去,但林越心里清楚,这只是守护真相的第一步 —— 只要李嵩还在盯着太庙秘阁,只要影卫营的死士还在活动,他们的战斗就不会结束。
而此刻,阿福正沿着旧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行,手里握着吴伯留下的钥匙,怀里揣着沉甸甸的油纸包。通道内的寒气虽重,却冻不住他眼底的坚定 —— 他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不仅是林越的托付,更是林父沉冤昭雪的希望,是阻止李嵩阴谋的关键。
第一卷的剧情,在这场 “证物托付” 中完成了关键的线索转移,江南的破阵与京城的护证形成紧密联动,洗冤与护宝的双线使命,也随着阿福的脚步,朝着京城太庙的终极对决稳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