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傅骁等待了这么久的订婚宴最终却是以他本人被警方带走告终。
订婚宴没了新郎,还是被警察带走,受傅骁邀请而来的这个总裁那位总经理也没工夫应付岑岁这个准傅太太,纷纷起身离席。
岑岁还没搞清楚状况整个宴会厅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当她反应过来时傅骁已经被带。她已经做了第二手准备,却没想到这第二个准备根本没有用上!
她提着裙摆,慢慢走向岑卫国。还没有开口,唐朝便迎了过来。
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岑岁,“抓紧时间离开吧。傅骁的律师应该明天就会把他保释出来。今天晚上就离开南城,找个小地方躲起来!”
岑岁看了眼唐朝递过来的飞往不知名小县城的机票,心中了然,今天这场混乱只怕是出自他手。
“不用了。”
她把他的手推回去。
唐朝讶异着,不禁问道:“难道你真的心甘情愿嫁给他?”
岑岁摇摇头,“唐朝,我很感谢你今天替我做的一切,但我早就说了,我们两个只是互相利用,你利用了我,我反击回去,已经两清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那么,感谢唐总今天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现在,仪式结束了,您请回吧。”
见岑岁不领情,唐朝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淡然地笑了笑,“好,是我多事了。希望傅太太未来的生活过得幸福。”
唐朝在离开兰庭会馆大厅时,又在门口碰上了兰斐然。
“怎么样,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如何?”
兰斐然靠着墙,双臂环抱在胸前,玩味的笑容让唐朝觉得刺眼。
“你就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讲话?”
“唐朝,你觉得我这样的身份,会做出来偷听这样掉价的事?”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脏,“你该不会忘记,我硕士研究的就是微表情,你心里所想,全都摆在你的脸上。瞧瞧你这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唐朝狠狠瞪了兰斐然一眼,绕过她准备离开。
“你和傅骁的眼光都不错……”
唐朝没明白兰斐然的意思,想要追问,回过身来才发现人已经上了兰家的车。
*
“今晚你们出发去凉城吧。”
岑卫国没有说话,高钰却高声道:“怎么这么突然!我们走了,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岑岁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岑卫国两人,“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您,我被首都的政法大学录取了,八月底就要开学。
今晚我会直接坐车去首都,但你们二老不能留在这里。傅骁出来见不到我,一定会来找你们。你们被他找到,只会给他继续威胁我的理由。
所以,现在就收拾行李吧,晚上我送你们去车站。”
岑卫国和高钰都不曾过问岑岁高考志愿填报的事。他们两个什么都不懂,能够做得就是不去干涉岑岁的想法。
岑岁可以考到南城理科的第一名,她的见识,说不定会比他们两个高出许多。
他们也不希望因为自己浅薄的认知、自负地固执地让岑岁一定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那无疑是对自己多年精心培养的一种侮辱。
他们曾想过岑岁或许会在附近的A大选择师范专业,将来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因为岑岁小时候就曾说过,她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教师。
如今岑岁被政法大学的诉讼法专业录取,还是叫他们二人大吃一惊。
“岁岁,一定要选首都这么远的城市?”
高钰也迎合着,“是啊,首都距离远不说,就单说物价……咱们家现在这种情况……”
高钰没有再说下去,她怕再多说一句,岑岁又要旧事重提了。
“请你们放心,我已经请韩老师帮忙申请了助学贷款,在首都的生活费我可以自己兼职。”
岑岁蹲下身子在岑卫国对面,“爸爸,我自己可以。你能支持我的决定吗?”
岑卫国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你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和你妈妈不干涉你。
但,岁岁,一个人在首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
高钰在一边干着急,终于忍不住将岑岁拉回了房间。
“你真的要去首都?“
岑岁没明白高钰的意思,“您不是一直希望我考一个可以让你说出去很有面子的大学吗?
首都政法,全国最好的政法大学里分数线最高的专业,您还不满意?”
高钰回头看了一看房门,确认已经关死才开口,“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今天订婚了?”
岑岁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说:“所以呢?只是订婚而已,没有登记结婚,哪怕今天是举行了婚礼,我也是自由的。”
“可你不是……”
岑岁停下手上的动作,站着默默看着欲言又止的高钰,“不是什么?”
“那次你失踪回来换衣服,我明明看到了你身上都是青紫。”
岑岁了然,明白了高钰误会了什么。
“你以为我和傅骁……”她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什么,恍然大悟一般,“所以你才会劝爸爸答应我和傅骁订婚?”
“难道你没有?”
岑岁点头,“的确没有。从一开始,订婚就只是个权宜之计。顺从他不过是在录取通知下来之前,我想过一段安安稳稳的日子。”
岑岁看向窗外电线上落着的麻雀,一道雷声响起,惊得鸟儿飞起。
“只要拿到录取通知,住到学生宿舍,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岑岁心里默默道。
“看起来今天晚上要下雨。”
岑岁回过神,“你快去收拾行李吧,今晚咱们就离开。”
高钰看着眼前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不仅亭亭玉立,还十分争气地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做到了她曾经以为岑岁永远都做不到的事,便满腔皆是欣慰。
可是如今,岑岁却不肯再叫她一声妈。
失落的感觉充满胸腔,化作久久散不去的酸楚。
这种失落,让她不禁思,她到底,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
仅仅是因为邢兰从小对弟弟的偏心,所以她也养成了偏心男孩子的习惯。
因此一次又一次因为弟弟家的事,想要用将自己的东西给弟弟家的方法,换取邢兰的关注。却在不断伤害岑卫国与岑岁这两个最爱她的人!
“岁岁是妈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