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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是被疼醒的。

不是伤口那种撕裂的剧痛,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磨人的酸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遍布全身。

他睁开眼,帐内依旧昏暗,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傍晚。

他下意识地想运转《玄黄元始经》,吸收枕边元炁结晶的能量,却发现效率比昨夜更慢。经脉像是被彻底堵死的淤泥河道,那细若游丝的元炁流进去,几乎感觉不到动静。右臂传来的炼化之痛也丝毫未减。

“别费劲了…”玄机子虚弱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比昨天更飘忽,“伤…得太重…紫府没崩…已经是…你命硬…慢慢熬吧…”

叶辰没吭声,只是再次握紧了结晶,固执地继续尝试。汗水很快又浸湿了他的额发。

帐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口,似乎有些犹豫。

“进来。”叶辰吐出两个字,声音依旧沙哑。

帐帘被掀开一条缝,赵虎探进头,脸上带着小心翼翼:“龙首,您醒了?感觉好些没?”

“死不了。”叶辰目光扫过他空荡荡的右臂袖管,“你的手…”

赵虎咧嘴笑了笑,有些勉强:“没事,断了也好,以后更能专心练左手刀了。孙医官看过了,说骨头接得还行,就是以后阴雨天怕是要遭点罪。”

他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木碗,里面是浓稠的肉粥,散发着热气。“龙首,您几天没进食了,光靠元炁丹水不行,喝点粥吧。”

叶辰没拒绝,在赵虎的帮助下,勉强靠坐起来,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伤口,让他眉头紧锁。他接过木碗,左手还算稳,慢慢地喝着粥。温热的食物下肚,确实带来了一丝踏实感。

赵虎站在一旁,搓着手,欲言又止。

“有事?”叶辰头也没抬。

赵虎脸上闪过挣扎,最终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叶辰眼前。

那是一支发簪。普通的木质,样式老旧,末端却雕刻着一朵小小的、略显笨拙的梅花。簪身大半被暗褐色的血迹浸透,已经干涸发硬,只有梅花尖上,还残留着一点模糊的翠色。

叶辰的动作顿住了。

碗里的粥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认得这支簪子。

是他那年用捡来的废木料,熬了好几个晚上,偷偷给母亲刻的生日礼物。刻坏了好几次,手指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母亲收到时,笑得眼睛都弯了,说比她见过的所有玉簪金簪都好看,天天戴着,从不离身。

怎么会…在赵虎这里?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赵虎,喉咙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这…从哪里来的?”

赵虎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声音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清理…清理影狼巢穴的时候…在…在最深处的角落里找到的…被…被一堆枯骨压着…”

他每说一个字,叶辰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影狼巢穴…枯骨…

母亲当年,就是为了引开影狼…

“我们…仔细检查过了那堆…”赵虎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里面…有…有您母亲当时穿的衣服碎片…还有这个…”

后面的话,叶辰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里像是炸开了无数惊雷,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那支染血的、刻着梅花的木簪,在他视野里无限放大,占据了一切。

嗡——

世界寂静无声。

碗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上,温热的粥溅得到处都是。

他感觉不到。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所有的疼痛、所有的疲惫、所有的思绪,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空。

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寂的空洞。

原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只是不愿意相信,总是抱着那么一丝可笑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希望她只是走丢了,希望她还活在某个角落,等着自己去找她…

现在,连这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念想,都被这支冰冷的、染血的发簪,彻底碾碎了。

“龙首?龙首!”赵虎看着叶辰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和他那双骤然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焦距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您别吓我!龙首!”

叶辰毫无反应,像是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赵虎急得团团转,想碰他又不敢,只能一遍遍喊着。

就在这时,叶辰猛地吸进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呃…嗬…”他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猛地弯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却不是食物,而是大口大口暗红色的、带着元炁光点的淤血!

“龙首!”赵虎脸都白了,冲出去大喊,“孙医官!快!快来人啊!”

伤兵营瞬间一阵兵荒马乱。

孙医官带着人冲进来,看到叶辰吐血不止、气息急剧衰弱的模样,也是骇然失色,连忙施针用药,忙活了好一阵,才勉强稳住情况。

叶辰任由他们摆布,眼神始终空洞地望着帐顶某个点,没有任何光彩,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破损的躯壳。

孙医官检查完,对赵虎摇了摇头,低声道:“急火攻心,悲怒交加,牵动了心脉旧伤…唉…让他静一静吧,千万别再受刺激了。”

赵虎红着眼眶,重重叹了口气,挥手让其他人都退出去。他捡起那支发簪,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上面的粥渍和血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放在了叶辰的枕边。

然后,他也默默退了出去,守在了帐外。

帐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叶辰一动不动地躺着,那支发簪就躺在他耳边,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丝极微弱的、属于母亲的、早已冰冷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彻底暗沉下来。

他没有流泪,只是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无法驱散的寒冷。

原来…这就是彻底失去的感觉。

连报仇,都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目标。那些影狼?它们早就被他杀光了。可那又怎么样?母亲回不来了。

一直以来的支撑,仿佛瞬间崩塌了一半。

为什么还要挣扎?为什么还要变强?就算守住了这座城,又给谁看?

黑暗中,一个微弱的光点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那枚河图洛书残片,不知何时从他衣襟里滑了出来,悬在他眉心前方,散发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温凉光芒。

“啧…”玄机子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理解,“就知道…会这样…”

叶辰的眼珠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看向那枚残片。

“难受…就哭出来…憋着…算怎么回事…”玄机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又没人…笑话你…”

叶辰嘴唇动了动,发出干涩嘶哑的声音:“…哭有什么用…”

“是啊…哭没用…”玄机子慢吞吞地附和,“那你…现在这副…死样子…就有用了?”

“……”叶辰沉默。

“你娘…拼了命…让你活下来…”玄机子的声音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虚空,“不是让你…在这儿…躺着等死的…”

“她希望你…活着…”

“好好活着…”

“连她那份…一起活下去…”

“然后…”玄机子顿了顿,残片的光芒微微闪烁,“守住…她想守住的东西…”

“这座城…这些…她可能从未见过…但却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去保护的人…”

“这才是…报仇…”

“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躺在这里…自怨自艾…”

玄机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慢,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极大的力气。

“玄黄纪元…当年…比这惨多了…”

“天地崩裂…万族奴役…死的人…堆起来比山都高…”

“活下来的人…难道…就不活了?”

“老子…当年…眼睁睁看着…师尊、师弟、师妹…一个个战死…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了…”

“老子…难道…就不活了?”

“正因为死的人太多了…活着的…才更得…咬着牙…走下去…”

“带着他们的份…一起…”

“守住…他们用命换来的…东西…”

“这才是…活着…”

声音到此,彻底沉寂下去。那残片的光芒也黯淡下来,仿佛最后一点力量也已用尽。

帐内重新陷入彻底的黑暗和寂静。

只有叶辰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他依旧躺着,一动不动。

但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凝聚。

冰封的绝望深处,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火苗,挣扎着,重新燃起。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竟然一点点地、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汗水瞬间布满了他的额头和后背,伤口处传来针扎似的刺痛,但他仿佛毫无所觉。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支发簪,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将其小心翼翼地、郑重地,插在了自己束发的布带上。

尽管他现在头发散乱,插着这样一支染血的旧木簪显得不伦不类。

但他不在乎。

他掀开身上那床薄被,忍着眩晕,双脚踩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身体晃了一下,他用手撑住床沿才稳住。

然后,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帐外走去。

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但他没有停下。

帐外,夜色深沉。

赵虎正靠坐在门口打盹,听到动静,猛地惊醒。看到叶辰竟然自己走了出来,吓得跳了起来。

“龙首!您怎么出来了!您不能…”

叶辰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他站在帐外,抬头望向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浓重的乌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寒风刮过,吹动他散乱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冷。

他就那样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

“酒。”

赵虎一愣:“…啊?”

“拿酒来。”叶辰重复道,目光依旧望着漆黑的夜空。

赵虎犹豫了一下,看着叶辰那副样子,终究没敢多问,连忙跑开,很快抱着一小坛烈酒回来。

叶辰接过酒坛,拍开泥封,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仰起头,对着坛口,猛地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如同烧红的刀子,狠狠割过他干涩疼痛的喉咙,冲入胃中,燃起一团烈火!

“咳咳咳…”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弯下腰,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呛了出来,伤口更是疼得让他几乎痉挛。

但他很快又直起身,再次举起酒坛,不顾一切地往嘴里灌!

酒水混合着之前未净的淤血,从他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衣襟。

他像是要用这烈酒,烧尽心中的冰冷和绝望,烧掉那无边的痛苦和空虚。

一坛烈酒,转眼间被他灌下去大半。

他的身体开始摇晃,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但那股冰冷的、死寂的气息,却逐渐被一种滚烫的、近乎疯狂的偏执所取代。

“龙首!别喝了!您伤还没好!”赵虎急得想去抢酒坛。

叶辰猛地一挥手臂,打开他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扔掉空了大半的酒坛,坛子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喘着粗气,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远方漆黑的城墙轮廓。

“老家伙…”他声音沙哑地开口,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还是自言自语,“你说得对…”

“活着…”

“得好好活着…”

“连她那份一起…”

“守住…”

“她想守住的…”

他猛地转过身,因为醉酒和虚弱,踉跄了一下,赵虎连忙扶住他。

“龙首?”

叶辰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再次走向军帐。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烈酒灼烧后的沙哑,却又异常沉重地砸在夜色里:

“传令…”

“从明天起,所有伤兵营,优先供应元炁结晶和药物。”

“战死者家属,双倍抚恤。伤残者,龙城养他们一辈子。”

“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给我查。”

“查清楚,当初是哪一队的哨探,负责我母亲避难所区域的巡逻。”

“玩忽职守者,军法处置。”

说完,他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赵虎站在原地,看着那晃动的帐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此时的龙首,比之前那个重伤垂死的龙首,更让人感到害怕。

叶辰跌坐在床沿,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握紧了枕边剩下的元炁结晶,再次开始运转功法,引导着那丝微弱的元炁,冲击着堵塞的经脉,熬炼着碎裂的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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