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约莫十来天,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韩峥从部队带回了好消息。他手里拿着一张盖着红印的通知单,一进院门,就看到林晚正在给葡萄藤引蔓。
“晚晚,”他扬了扬手中的纸条,脸上带着笑意,“火车站的通知单到了,货已经到了,明天上午去提。”
林晚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走过来,接过通知单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嘴角忍不住上扬:“太好了!终于到了!”
第二天一早,韩峥先去后勤处开了介绍信,又按照约定,叫上了运输科的小张和另一个战士,开着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去了市火车站。
林晚在家也没闲着,她将堂屋和卧室预留的位置又仔细清扫了一遍,确保一会儿东西搬进来就能直接安置。心里既期待又有点紧张,像等待久别重逢的亲人。
临近中午时分,院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和说话声。林晚赶紧迎出去,只见吉普车停在门口,韩峥和小张他们正小心翼翼地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首先搬下来的是那台被拆卸开、用木板和麻绳精心捆扎的“蝴蝶牌”缝纫机。虽然包裹得严实,但林晚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熟悉的“老伙伴”。
“小心点,这边抬。”韩峥指挥着,和小张一起将沉甸甸的缝纫机底座稳稳地抬进了堂屋,放在林晚预先留好的靠窗位置。接着是机头和踏板等零件。
然后是那台“红星”牌收音机,外面套着麻袋,里面显然还有填充物,被韩峥亲手捧了进来,暂时放在了收纳柜上。
最后是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车把和关键部位都包裹着厚厚的旧布和纸板,虽然经过长途运输,但看起来完好无损,被推进院子靠墙放好。
“辛苦两位同志了!”林晚连声道谢,赶紧倒上早已晾好的凉茶,又拿出准备好的香烟。
“嫂子太客气了,应该的!”小张和同伴笑着接过茶水,歇了口气便告辞了。
送走帮忙的战士,关上院门,林晚迫不及待地开始“拆箱”。她先是和韩峥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缝纫机的各个部件拆开包装,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将机头安装到底座上,拧紧螺丝,装上皮带。当黑色的机头稳稳地坐落在深棕色的木质台面上时,林晚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那光滑的表面,眼中满是欣喜。
“试试?”韩峥在一旁看着,递上她平时做针线活的篮子。
林晚点点头,拿出两块准备好的碎布,穿上线,脚轻轻踩动踏板。熟悉的“哒哒哒”声立刻在堂屋里响了起来,针头上下飞舞,在布料上走出一道笔直细密的线迹。
“没问题,跟以前一样好用!”林晚满意地笑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先给韩峥做件新衬衫,还是给自己做条裙子。
接着,她小心地拆开收音机的包装。黑色的外壳擦得干干净净,旋钮和刻度盘都完好无损。她接上电源,深吸一口气,轻轻扭动开关。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后,旋钮调至某个频道,清晰洪亮的新闻播报声便流淌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声音真清楚!”林晚惊喜地调整着音量。在这个信息相对闭塞的年代,这台收音机无疑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广阔世界的窗户。
韩峥也饶有兴致地听了一会儿新闻,然后动手检查自行车。他拆掉包裹的旧布,检查了轮胎、链条和刹车,确认一切正常后,将车子推到了屋檐下固定好。
这三样带着老家气息的“大件”正式入驻,仿佛瞬间提升了这个小家的“配置”和生活品质。傍晚,林晚用空间出产的蔬菜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堂屋里回荡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激昂的革命歌曲,缝纫机静静地立在窗边,等待着女主人的再次使用。
“等周末,我骑自行车带你去附近转转。”韩峥吃着饭,忽然说道。
林晚笑着点头:“好啊。”
夜色降临,这个小院因为增添了新的成员而显得更加充实和温暖。明亮的电灯下,林晚抚摸着缝纫机,韩峥调试着收音机,他们对视一笑,林晚心想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