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苍石在郡守府召开了会议。崔彦正、月泽、阿瑶、巴布等人都参加了会议，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坚定。
“浑部骑兵虽然撤退了，但他们肯定还会再来。”崔彦正说道，“我们的兵力还是太少了，必须想办法增加兵力。”
苍石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一个办法。白马河流域的灵界里，住着一位狐王，名叫青霜。她神通广大，如果能请她出手相助，我们一定能打败浑部骑兵。”
“灵界狐王？”崔彦正惊讶地说道，“大祭师，你说的是真的吗？灵界的生物怎么会帮助我们人类？”
“白马人和灵界的生物历来友好。”苍石解释道，“百年前，白马人修建土墙榻板房时，青霜曾经帮助过我们。她喜欢喝白马河的青稞酒，只要我们带着足够的青稞酒去灵界拜访她，她一定会出手相助。”
月泽补充道：“灵界就在白马河的源头，那里有一个山洞，洞口被藤蔓挡住了，只有白马人的祭司才能打开。我可以和大祭师一起去灵界拜访青霜。”
崔彦正犹豫了一下，说道：“大祭师，灵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为了文州城的百姓，为了白马人的家园，再危险我们也要去。”苍石坚定地说道，“崔使君，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第二天清晨，苍石和月泽带着十坛青稞酒，骑着马向白马河的源头出发。阿瑶和巴布想要跟着去，但被苍石拒绝了：“你们要留在文州城，帮助崔使君防守。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马河的源头位于陇山山脉的深处，那里人迹罕至，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和陡峭的悬崖。苍石和月泽骑着马，走了整整一天，才到达白马河的源头。他们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洞口被藤蔓挡住了，藤蔓上开着紫色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这就是灵界的入口。”苍石说道，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铃，摇了三下。铜铃的声音刚落，洞口的藤蔓就自动分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苍石和月泽牵着马，走进了山洞。山洞里很宽敞，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石头，照亮了整个山洞。他们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山洞，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灵界里到处都是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天空是淡紫色的，云朵像一样飘在空中。
“欢迎来到灵界，白马大祭师。”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苍石和月泽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雪白的狐狸从七色堇花丛中跃出，九条蓬松的尾巴在淡紫色天幕下轻轻摆动，眼瞳如浸了晨露的红宝石，转瞬间便化作身着月白纱裙的女子——正是灵界狐王青霜。她发间别着两朵淡粉的铃兰，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狐尾纹，赤着的双脚踩在草地上，竟未沾半点泥土。
“青霜大人。”杨石拱手行礼，羊骨杖轻轻点地，“此番前来叨扰，是有要事相求。”他将文州郡遭浑部入侵、白马人协同守军抗敌的事一一说来，末了掀开马背上的酒坛封泥，醇厚的青稞酒香立刻弥漫开来，“这是白马河新酿的咂杆酒，若您肯出手相助，十八寨的酒窖今后任您取用。”
青霜走到酒坛旁，低头轻嗅，眼眸弯成了月牙：“百年前你们建土墙榻板房，我借过你们灵木；如今浑部要毁你们的家，我自然不会坐视。”她抬手轻挥，一阵清风掠过，草丛中突然窜出数十只通体雪白的灵狐，每只狐背上都驮着一个竹筐，筐里装着泛着银光的狐毛箭，“这些箭能穿透铁甲，我的狐族子民还能帮你们探听浑部的动向。”
杨石正要道谢，青霜却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她指向灵界深处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浑部首领默啜的父亲——老可汗，去年偷了我灵界的‘月魂珠’，用它炼制了一件邪器，能让士兵刀枪不入。若你们能帮我夺回珠子，我便亲自带灵狐军团参战，助你们彻底击溃浑部。”
“月魂珠？”马泽皱眉，“难怪前几日天罗阵的威力弱了几分，原来是邪器在作祟。”
杨石毫不犹豫地点头：“请青霜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夺回月魂珠，还灵界安宁。”
青霜满意地笑了，指尖弹出一枚晶莹的狐毛：“这是我的信物，危急时刻捏碎它，我便会赶来。”她亲自将杨石和马泽送回灵界入口，临行前又叮嘱，“默啜的主营在文州西北的黑松林，月魂珠就藏在他的帅帐里，你们务必小心。”
两人带着灵狐和狐毛箭赶回文州时，已是深夜。崔彦正见他们平安归来，还带回了灵界的援军，激动得彻夜未眠，当即召集将领商议偷袭黑松林的计划。杨石提出由阿莫带领百名白马射手，携带狐毛箭潜入黑松林，趁夜夺取月魂珠；班哲则带着两百骑兵在营外接应，若遇变故便放火为号；他自己则和马泽在文州城头布阵，牵制浑部的主力。
次日三更，阿莫换上轻便的皮毛短褂，将狐毛箭藏在箭壶深处，与百名射手趁着夜色潜入黑松林。黑松林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浑部哨兵的咳嗽。阿瑶示意众人放慢脚步，指尖捏着青霜给的狐毛——有灵狐在前方探路，他们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士兵，顺利摸到了帅帐附近。
帅帐外守着十名身披重甲的卫兵，手里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阿莫使了个眼色，两名射手悄悄绕到卫兵身后，用浸了麻药的布条捂住他们的口鼻，其余人则迅速冲进帅帐。帐内灯火通明，默啜正趴在案上酣睡，枕边放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盒子，里面隐约透出淡蓝色的光芒——正是月魂珠。
阿莫屏住呼吸，伸手去拿盒子，却不料默啜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胆刺客！”他猛地将阿莫甩到地上，拔出腰间的弯刀就砍。阿莫翻身躲开，抽出背上的赤木弓，搭上一支狐毛箭，对准默啜的胸口射去。
“叮”的一声，狐毛箭穿透默啜的重甲，擦着他的肋骨钉在帐壁上。默啜吃痛，怒吼着扑上来，阿莫却趁机抓起盒子，转身冲出帅帐。帐外的班哲见她得手，立刻下令放火，熊熊烈火瞬间照亮了黑松林，浑部士兵被火光惊醒，乱作一团。
阿莫和射手们在灵狐的指引下，顺着原路撤离，却在快出黑松林时遇到了浑部的追兵。为首的将领挥舞着狼牙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把月魂珠留下，饶你们不死！”
阿莫将盒子递给身后的射手，自己举起赤木弓，又搭上一支狐毛箭：“想要珠子，先过我这关！”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青霜的话，迅速捏碎了手中的狐毛。一道白光闪过，青霜带着数十只灵狐从天而降，灵狐们吐出白色的狐火，将追兵团团围住。
“快走！”青霜喊道。阿莫等人趁机冲出黑松林，与班哲的骑兵汇合，顺利返回了文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