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心里刚落定这份暖意，就听见周寒又追问起被鬼灵人追击的细节，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想听听白渊会怎么说。
没等白渊开口，他倒是先忍不住，轻轻动了动手指，喉咙里发出一点微弱的声响——像是刚睡醒时的喑哑，却足够让门口的两人注意到。
周寒最先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看向床榻，语气里的急切更甚：
“小鹤？你醒了？”说着就快步走过去，在床边轻轻蹲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声音放得极柔，“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白鹤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周寒带着担忧的脸。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因为喉咙干涩，只发出了一点气音：“周寒哥……我没事。”
白渊也跟了过来，靠在床尾的栏杆上，看着两人一问一答，刚才那点醋意早没了踪影，只剩几分无奈的挑眉：
“醒了就好，省得我还得琢磨怎么跟学府交代。”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落在白鹤的脸色上，见他比刚才多了点血色，才悄悄松了口气。
周寒却没理会白渊的调侃，伸手摸了摸白鹤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烫，才又问道：“你怎么会被鬼灵人追？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白鹤抿了抿唇，想起之前撞见的诡异场景，眼神沉了沉，刚想开口细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东西，又经历了大战和灵力反噬，早就饿得发慌。
周寒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说这个，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着就起身要走，走之前还不忘叮嘱白渊，“白哥，你看着点他，别让他乱动。”
白渊摆了摆手，看着周寒匆匆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白鹤，忍不住打趣：
“行啊，刚醒就有人给你跑腿，比我这师傅还管用。”
白鹤脸颊微红，却没反驳——确实，有周寒在，连伤口的疼都好像轻了不少。
周寒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白渊还靠在床尾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质栏杆的纹路，眼神却没离开白鹤，那目光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白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打破尴尬，就听见白渊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行啊，这才刚醒，就让人跑前跑后给你拿吃的，面子不小。”
白鹤愣了一下，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以为是师傅在调侃，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寒哥一直都挺照顾我的……”
“照顾你？”
白渊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床边，
“我没照顾你？刚才是谁把你从鬼灵人手里救下来的？是谁拖着你回学府的？又是谁给你治疗的？”
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是在细数自己被忽略的功劳。
白鹤这下才反应过来，师傅这是……吃醋了？
他看着白渊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点不服气的眼神，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只能连忙顺着他的话说：
“当然是师傅您啊！要是没有您，我这次肯定惨了，周寒哥只是……只是刚好知道我饿了。”
“哼，”白渊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却还是忍不住瞥了眼白鹤的伤口，确认没再渗血，才又说道，
“以后别总麻烦小寒，他自己的事也不少，你都多大了，还总让人操心。”
这话听着像是在教训白鹤，可明眼人都能听出，他不过是在变相表达自己的醋意——明明是自己先救了人，却被周寒一句关心抢了风头，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白鹤看着师傅别扭的样子，心里的暖意更甚，也没再戳破，只是乖乖点头：“知道了师傅，以后我一定注意，不让您和周寒哥都为我操心。”
白渊听到这话，脸色才缓和了些，却还是嘴硬道：“谁为你操心了，我只是怕你再出事，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话虽如此，他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再离开，显然是打算等周寒回来，顺便再“盯”着白鹤，免得自己又被忽略。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了片刻，白渊指尖的摩挲停下，忽然想起了关键问题，语气瞬间沉了下来：
“对了，你到底撞破了什么事，能让那群鬼灵人这么急切地要杀你？”
他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里没了刚才的醋意，只剩凝重：
“我刚才看了，那两个鬼灵人的实力明显在你之上，真要动手，一个人就够收拾你，却偏偏派了两个，显然是怕你跑了，或者说……怕你把看到的东西传出去。”
白鹤闻言，脸上的轻松也淡了下去，他靠在床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声音低了几分：
“我在山里追查异常气息时，撞见他们在一个山洞里搭建祭坛。黑色的石头垒成的台子，上面还刻着奇怪的纹路，周围摆着不少……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骸骨。我没敢靠太近，只隐约听到他们说，要在第三次灵异之夜，‘奉献给伟大的神’。”
“神？”白渊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指尖在床沿上轻轻敲了敲，
“我看就是哪个藏头露尾的邪教搞出来的噱头，什么神不神的，真敢出来，我直接一巴掌拍死他。”
话虽说得狠，他眼底的担忧却没减——能让鬼灵人如此大费周章准备祭坛，背后绝没那么简单。
房间里又静了下来，白渊垂眸思索着祭坛、鬼灵人与灵异之夜的关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知道……下次灵异之夜是什么时候吗？”
白鹤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他皱着眉仔细回想，学府里关于灵异之夜的消息向来模糊，他之前也没特意留意过，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只听说灵异之夜没有固定时间，每次都是突然降临的。”
“就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