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推开门的时候，琴雯正低头看平板。屏幕上的数据一条条跳出来，黄氏集团的账户余额、土地估值、商标拍卖进度，全都清清楚楚。她手指滑动，没抬头。
“百分之八十资产已经完成过户。”林特助站在床边，把文件夹放在小桌上，“核心地产项目全部由枭氏旗下公司接手，员工转签流程今天启动。”
琴雯点了下头，翻到下一页。负债清算进度条显示92%，监管账户冻结状态稳定，税务稽查报告已归档。
“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呢？”她问。
“主要是海外壳公司和离岸账户，资料不全，追缴难度大。”林特助说，“但我们在新加坡查到三处未登记的码头和一间地下钱庄，属于黄家暗线产业，账目完整。”
琴雯抬眼，“你把那些资料整理成档案，交给黄忠。”
林特助一愣，“您要让他处理？”
“对。”琴雯声音很平，“这些产业来路不干净，但能用。黄忠懂怎么处理，也信得过。就当是给俊宇的一点补偿。”
林特助没再问，记下指令后退两步，“需要我通知他现在过来吗？”
“不用。”琴雯合上平板，“等会儿黄忠他自己会去找你。”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黄俊宇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杯热豆浆，穿了件宽松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补偿？”黄俊宇走进来，把豆浆放床头，“我听着怎么像用完后，打算被发配了？”
琴雯没理他，伸手拿豆浆喝了一口。
“我说，”黄俊宇坐到床沿，歪头看她，“我现在是不是也算吃上软饭了？我堂堂黄老板，靠女人赏口饭吃。”
琴雯放下杯子，“你要是觉得丢脸，可以不要，不拿。”
“我没说不要。”黄俊宇笑，“我只是好奇，你现在养着我，打算怎么安排？让我当你情人，还是保镖？”
“你？”琴雯挑眉，“连自己都被人绑架了，还保镖？”
黄俊宇哼了一声，身体往后靠，手臂撑在身后，“那你说，我是你什么人？情人？附属品？还是战利品？”
琴雯盯着黄俊宇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捏住他下巴，把他脸掰正。
“你是我的人。”琴雯说，“别想东想西，也别试探我。”
黄俊宇笑了，眼角微微皱起，“所以我是被你包养了？”
“对。”琴雯松开手，“而且没得选。”
林特助站在旁边，低头看表，“那……我先去准备资料。”林特助心想，这两人当我不存在呢。
“去吧。”琴雯点头。
门关上后，病房安静下来。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地板上一块长方形光斑。远处有救护车鸣笛声划过。
黄俊宇转头看她，“你真要把那些非法产业交给我的人？”
“嗯。”琴雯说，“我不碰脏钱，但你们需要。”
“你还挺会用人。”黄俊宇伸手，轻轻拨了下琴雯耳边碎发，“就不怕我哪天反水？”
“你不会。”琴雯靠向床头，“如果真到那天，大不了换个情人。”
黄俊宇没说话，手顺着她脸颊滑下来，停在脖子边。
“你这是玩了我，想换新人？”黄俊宇低声说，“是不是欠收拾了。”黄俊宇对着琴雯屁股啪了一下。
琴雯羞红了脸，骂到“黄俊宇，你不要脸。”
黄俊宇笑了，“我就不要脸了，你都拿我当工具人？”
“对。”琴雯也笑，“高级一点的。”
黄俊宇伸手把琴雯拉近，额头抵住她额头，“那你给我开工资吗？”
“没有。”琴雯闭眼，“只有亲亲。”
黄俊宇凑上去吻琴雯，很轻，像试温度。琴雯没躲，手搭在他肩上。
几秒后黄俊宇退开，“不够。”
琴雯睁开眼，“你还想怎么样？”
“你要对我负责。”黄俊宇又吻她，这次时间长了些，“我要住你家，吃你饭，花你钱，还要你天天陪着我。”
“行。”琴雯推开他，“前提是先把病养好。”
“我已经好了。”黄俊宇翻身躺倒，手伸过去搭在琴雯身上，“你看，能走能跳能打架。”
“能撒娇。”琴雯翻白眼。
“这叫合理表达需求。”黄俊宇笑出声，“你以前不理我，我现在不说，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琴雯没答，低头看他的手。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短，虎口有茧，是常年握器械留下的。
琴雯轻轻踢了黄俊宇一下，“别赖着不走。”
“我不走。”黄俊宇翻身抱着琴雯，脸对着她，“你赶我都不走。”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进来。”琴雯说。
门开了一条缝，黄忠探头，“嫂子，林特助说你有东西给我？”
“在桌上，你大哥的卖身钱。”琴雯指了一下，“新加坡那边的产业资料，你拿去处理。合法部分转到俊宇名下，其他的你们自己处理。”
黄忠走进来，拿起文件夹翻了两页，“好的，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