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闯入,胡青牛和王难姑脸色剧变,齐齐看向来人。
一看是仇家金花婆婆,都不由一阵大惊!
胡青牛将王难姑护在身后,沉声道:“金花婆婆?你我素无冤仇,为何闯我蝶谷?”
“无冤无仇?”金花婆婆厉声尖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胡青牛!你见死不救,害死我夫君!”
“今日,老身便要你们夫妇二人,给我夫君偿命!”
话音未落,她手中珊瑚金拐杖猛地一顿地,身影如一道黑色闪电,疾扑向胡青牛!
拐杖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点胡青牛胸前大穴,速度快得惊人!
胡青牛虽医术通神,武功却并非绝顶,加之要护着中毒已深的王难姑,顿时落入下风
他勉强侧身躲过要害,却被拐杖扫中肩头,“砰!”的一声!
“啊……”胡青牛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肩骨已然碎裂!
“青牛!”王难姑惊呼,想要上前帮忙,却因毒性深入,浑身无力。
“拿命来!”金花婆婆得势不饶人,拐杖化作漫天杖影,将胡青牛完全笼罩。
胡青牛勉力支撑了数招,已是险象环生。
“噗!”
又是一杖,重重击在胡青牛胸口。
胡青牛狂喷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在竹舍墙上,软软滑落在地,胸骨凹陷,气息迅速微弱下去,眼看是不活了。
“不——!”王难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睁睁看着丈夫死在面前,悲痛欲绝。
金花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转而将怨毒的目光投向王难姑:“轮到你了!毒妇!”
“若非你夫妇二人心肠歹毒,见死不救,我夫君岂会……受死吧!”
珊瑚金拐杖带着滔天恨意,朝着无力反抗的王难姑天灵盖狠狠砸下!
王难姑闭上了眼睛,泪珠滑落,心中一片死灰,竟存了殉情之念。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只听“叮”的一声极其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仿佛敲击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万年寒铁!
金花婆婆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大反震之力从拐杖上传来,震得她虎口迸裂,珊瑚金拐杖几乎脱手飞出!
她骇然倒退数步,定睛看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孩童,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王难姑身前。
他伸出一只白皙小巧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挡在了那致命一杖之前。
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沉重拐杖,砸在他的手心,竟连一丝红印都未曾留下!
“什么人?!”金花婆婆又惊又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全力一击,便是少林空闻神僧也不敢硬接,这孩童是人是鬼?!
卫小宝缓缓收回手掌,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紫衫龙王,大家都是自己,火气何必这么大?”
“打打杀杀,多伤和气。”
王难姑迟迟未感到疼痛,疑惑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孩童的背影,以及金花婆婆那惊疑不定的表情。
她一时也愣住了。
金花婆婆被卫小宝叫出自己的名号,也是大惊失色,厉声道:“小娃娃,你是何人?”
“竟敢管老身的闲事!速速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卫小宝微微一笑:“杀我?恐怕你没这个本事。”
“狂妄!”金花婆婆大怒,虽惊异于对方刚才的手段,但自恃武功高强,岂会怕一个孩童?
她再次挥动拐杖,将毕生功力灌注其中,使出了最凌厉的杀招,幻化出无数杖影,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卫小宝周身要害攻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王难姑和金花婆婆终生难忘。
面对这足以让江湖一流高手饮恨当场的猛烈攻击,卫小宝甚至懒得移动脚步。
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任由那沉重的珊瑚金拐杖或点、或扫、或砸,如同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铿!铿!铿!铿!……”
密集得如同打铁般的声音响彻蝴蝶谷!火星四溅!
卫小宝的衣衫被凌厉的劲气割破,但破布下的肌肤却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毫发无伤!
他甚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金花婆婆越打越是心惊,越是心寒!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攻击一个人,而是在攻打一座亘古长存、坚不可摧的铁山!
所有的内力,所有的技巧,在那绝对的防御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终于,她内力消耗大半,气喘吁吁地停下攻击,看着连发型都没乱的卫小宝,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是什么妖法?!”
“妖法?”卫小宝摇摇头,笑道,“此乃金刚不坏神功,修炼至大成,肉身成圣,万法不侵。”
“罢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他忽然身形一动,快如鬼魅,瞬间欺近金花婆婆身前。
金花婆婆大惊,刚要后退,却觉手腕一麻,那柄视若性命的珊瑚金拐杖已易主,落入了卫小宝手中。
同时,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涌入体内,瞬间封住了她全身功力。
“你!”金花婆婆又惊又怒,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摆布。
卫小宝随手将拐杖扔在一旁,看向一旁悲痛欲绝、却又被眼前景象惊呆的王难姑。
王难姑看着丈夫冰冷的尸体,又看看这个神秘莫测、强大如神的孩童,悲从中来,挣扎着起身,对金花婆婆厉声道:“你杀了我丈夫!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扑上去。
“不可!”卫小宝却拦住了她。
王难姑不解地看向他:“恩公为何拦我?”
“此獠杀我夫君,此仇不共戴天!”
“求恩公让我杀了她,然后……然后我便随青牛去了!”
她语气决绝,死志已明。
卫小宝看着她,忽然语出惊人:“你不能杀她。而且,胡青牛也并非你真正的夫君。”
“什么?”王难姑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涌起一股荒谬和愤怒。
“恩公!你虽救了我,但也不能如此信口雌黄!青牛与我结发十余载,怎会不是我的夫君?”
一旁的被制住的金花婆婆也露出讥讽的冷笑,觉得这孩童莫非是失心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