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你还记得吗?之前在斗兽场外的那次,我还一直遗憾,没有早几百出生的!结果,原来那么早,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早,我们就相识了!”
小夭匪夷所思又心满意足地喃喃自语,手指指尖状似无意,又略带故意地,轻轻抚摸过相柳的头顶,还有他如今完美如玉的侧脸。
小夭继续说到:“你说我们当年,年龄那么小,是我太胆肥了?还是你太可爱了?我咋就敢在你头上动土了?!”
相柳抓住她作乱的手指,低头轻咬一口:“岂止动土!”
他眼底情绪翻涌,是三百年前那个少年绝不会显露的温柔与占有。
“你简直是把我的整个妖生,都掀了个底朝天!”
心口的暖流再次涌动,这次带来的却是针扎似的细密疼痛。
景象变换,依旧是桃谷,却已物是人非。
(前世溯回:青梅竹马、虐恋情深)
少年大师兄踉跄着冲进谷口,浑身是血,嘶声喊道:“师尊!九头妖他……他闯了弑神阵,为了抢幽冥彼岸花!”
十五岁的小夭正在晾晒药草,闻声猛地抬头,药篓“哐当”落地。
她脸色瞬间惨白,不管不顾地朝着谷外弑神阵的方向冲去。
弑神阵内,黑雾滔天,电闪雷鸣。
十七岁的相柳单膝跪地,雪白衣袍已被血染透,九头妖相若隐若现,皆伤痕累累。
但倔强如他,手中仍然紧紧攥着一株幽蓝泛着红丝的花卉,那便是能肉白骨活死人的幽冥彼岸花。
在他面前,是巫咸族长老们狞笑着举起的噬魂幡。
“相柳!”小夭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阵去,却被师尊死死拉住。
“丫头!进去你会魂飞魄散!”师尊含泪说道。
“放开我!他不能死!”小夭疯了一般挣扎,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看见相柳抬头望来,冰蓝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眷恋与一丝歉意?
他忽然对她极轻地笑了一下,用口型无声地说:“别怕!”
下一刻,噬魂幡轰然落下!相柳的身影被黑雾彻底吞没。
“不要……”小夭绝望的哀鸣响彻山谷。
她猛地挣脱师尊,却不是因为冲向大阵,而是转身抢过了大师兄腰间的佩剑,横在了自己颈间!
“救活他!”她对着惊怒的师尊和骇然的大师兄,眼神决绝疯狂。
“用我的命换他的!我知道你们有禁术!否则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小夭疯狂地威胁着说道。
师尊闭了闭眼,终是长叹一声。
复杂的禁术符文亮起,以小夭半身神血与大半寿元为祭,硬生生从弑神阵中抢回了相柳一丝残魂,融入了那株彼岸花中。
而阵中的相柳,在意识彻底消散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将自己刚刚炼化、尚未稳固的妖丹震出一半,强行打入小夭心脉。
他宁愿自己永世沉沦,也要她活下去。
(现实)
“所以……”小夭抚着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半颗妖丹,也残留着当年禁术的灼痛与神血干涸的冰冷,“那时你我……都在以命换命!”
相柳的双手将她圈得更紧,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若非如此,生死相思蛊,也不会被你我极致的情愫与牺牲唤醒,将两半妖丹与一缕残魂,死死地牵缚在一起,纠缠这三生三世。”
洞府内寂静无声,只有桃树的光晕温柔流转。
忽然,小夭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响,不是往常的清脆,而是带着急促的预警之音!
与此同时,相柳猛地抬头,冰蓝瞳孔锐利地盯向桃树根系深处。
那里,一点幽暗的、不同于桃树清辉的紫黑色光芒正悄然渗出,带着一丝极淡却令人心悸的熟悉气息。
那是,噬魂蛊残余的波动!
师尊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带着一丝疲惫响起在他们识海:
“双蛊噬心,方见真月。孩子们,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