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以上。
兰烬听笑了,巩砚这是在做什么造反的事不成。
他要有这个胆子倒好,这桩委托她都不做了,等他造反完了再说。
见自己说完姑娘只是笑,曹李心下没底,小心的问:“是哪里有问题吗?”
“你帮大忙了。”兰烬道:“有你提供的这些消息,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你再帮我查三件事。”
曹李立刻站起来:“姑娘请说。”
“一,去查一查巩家和旁边那宅子之间的巷子被封住的原因。二,查一查那宅子原先的主人是谁。三,查巩砚有没有外人不知道的铺子。我希望能在今天得到消息。”
“小的一定尽力。”曹李兴冲冲的离开了,他不怕姑娘派活给他干,就怕姑娘觉得他没用,不再付他银子。
常姑姑掩笑:“之前我还觉得姑娘给得多了些,如今瞧着,还是姑娘看得长远。”
“一万两是不少,但如果一万两就能让地焰三百人为我办事,花得值。地焰的老大竟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才是我的意外之喜。”兰烬看向姑姑:“巩家这事,你怎么看?”
“心虚的人行事才会这么遮遮掩掩,我听着处处都有种此处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巩家的门第到底还是低了些,父子俩平时也装得好,御史都没盯着他们,也是有些本事。”
常姑姑若有所思:“姑娘想引御史来对付巩家?”
“若中间没有废太子妃的事,我会这么做,但现在,不行。”兰烬眼睛微眯:“她想试我的斤两,巧了,我也想试试太子的斤两。”
常姑姑也不劝阻,总归,姑娘活她活,姑娘死,她跟着一起走。
兰烬午歇醒来就被告知曹李来了,还稍等了她一会。
一见着人她就打趣:“曹当家这办事效率,我很是喜欢。”
曹李老脸一红,赶紧道明来意:“姑娘让我打听的事有结果了。那巷子之所以被封,是早年巩家遭过贼,就是从那巷子的侧门潜进去的。之后巩家就以巷子窄小易藏宵小为由和京兆府打了招呼,把两边的巷口封住了。”
这个理由,如今听起来觉得假,但在不知情的人听来,却有理有据。
兰烬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巩家隔壁那宅子,小的只查到有小二十年不曾开过大门了,门上的铁环都生满了锈,主家是谁却没有查到。”回答完第二个问题,见姑娘面上还算满意,心下顿时安稳不少,说起最后一桩事。
“至于巩家的买卖,小的根据巩家买入大量的布料针线以及棉花,派人往这个方向去查,还真让属下查到了线索。巩夫人的陪嫁中有一个铺子专卖绣品,小的特意去了一趟,那铺子里的绣品非常丰富,有衣裳,有鞋面,有台屏,甚至还有大屏风。那掌柜说还可承接婚服,或者有什么想要的绣样都可以提。小的据此反推,却发现找不到这些货的货源,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确定是在巩夫人名下的铺子?”
“确定。”曹李说得肯定:“巩夫人的娘家门第不高,这些年靠着巩家捞了不少好处,但底色摆在那里,稍微使点手段就能知道许多事。”
兰烬沉默片刻:“这事你不必再管。”
“是。”曹李悄悄看姑娘一眼,没有端茶盏,但也没有说话,那他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曹当家,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曹李被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姑娘折煞小的了,有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军巡院的人可有交情?”
“一般人进不了军巡院,里边的人无不是前途远大,哪是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人能攀上的。”曹李说得自嘲:“交情攀不上,但他们在明,我们是阴沟里的老鼠,为了不落他们手里,对他们多少有些了解,姑娘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
兰烬见他说得直白,便也不藏着掖着:“军巡院的人夜晚巡视时会途经永明巷吗?若经过,大概什么时辰?若不经过,永明巷出事,军巡院的人多久能到?”
曹李想了想,摇头:“小的回答不了,军巡院巡视京都向来是哪里有情况就去哪里,无事的时候主要走正街,不会往巷子里去。但小的很确定一点,永明巷附近的交泰街有许多商铺,晚上非常热闹,军巡院巡视肯定会去那里。”
交泰街,永明巷。
兰烬在心里默默计算距离,再根据这个距离来做设想。
可无论怎么想,距离都稍远了些。
看坐立难安的曹李一眼,兰烬又问:“如果你们的人被军巡院的人抓住,会如何?”
“得看是因为什么被抓,若是偷窃这种小事,打点打点也就关个十天半个月,受点皮肉之苦。”
“若我需要有这么两个人,事后一人补偿二十两银子,会有人愿意做吗?当然,前提是嘴巴紧,不乱说话。”
二十两,非常非常多了!有的是人抢着做!
“姑娘放心,小的会找个理由让人去办这事,一定不会暴露姑娘。”
“找好人等我消息,别轻举妄动。”
曹李应是,告退离开。
兰烬拢总手边的消息,一层层分析,一层层做预案,再通过一个个预案找好退路。
晚饭后,兰烬把明澈和照棠叫了过来:“做好准备,子时带我去巩家。十个人在外接应,十个人先一步潜至巩家,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照棠从来都是姑娘怎么说就怎么做,半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欢喜的应下了。
明澈却反对得厉害:“姑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能去冒这个险!”
“如果我连这点胆气都没有,‘逢灯’哪有今天。”
明澈还想说什么,被照棠一句话给怼了回去:“你觉得姑娘还需要你来教她做事?”
明澈顿时没了话,刚刚跨上来的那一步也退了回去。
两人自去准备。
不过照棠刚弹出去,就又弹回来了:“姑娘,林大人来了。”
兰烬走出门看向院子里怡然自得的林栖鹤,又抬头看了眼星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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