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脑公司总部深处,一间隐藏在地下的秘密实验室内。
光线昏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十几张胡乱摆放的桌椅。
墙壁上,贴满了许多略显稚拙的儿童画,上面用彩笔写着画着各种各样的画,充下面则是流星塾成员的名字,俨然一副教室模样。
端木利用奥菲以诺的能力,悄无声息地潜入智脑公司,依靠自己对剧情的记忆,找到这里。
他是来找花形的。
而花形,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正背对着他,站在那些画前,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佝偻和落寞。
“你来了。”花形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沧桑,他没有回头。
端木点了点头,尽管对方可能看不见。他走到花形身后,目光扫过墙上的画,心中了然,这里承载着花形对流星塾那些孩子复杂的感情。
“我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端木开门见山,问出了萦绕在他心头最大的疑问,“我们成功了吗?奥菲以诺之王……有没有被消灭?”
花形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混杂着遗憾。
“成功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也可以说……没有成功。”
端木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村上峡儿……”花形的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寒意,“他接受了奥菲以诺之王残存的力量与意志,与之融合……成为了新的奥菲以诺之王。”
“什么?!”端木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难道世界线的修复力如此强大?他拼上性命,甚至不惜使用会加速自身消亡的爆裂形态,好不容易才重创了奥菲以诺之王,本以为已经改变了剧情发展的轨迹……
结果,王的力量和意志却以另一种方式,寄生到了野心家村上峡儿的身上!
难道命运真的是不可改变的吗?无论他如何挣扎,最终都会回到原有的轨道上?
“我希望你能把这个……交给真理。”花形没有理会端木的震惊,他从一个加密的保险柜中,取出了一个银黑色相间,造型更加精密且充满力量感的装置——那是经过最终调试和完善的,爆裂器!
“让她转交给一个叫乾巧的青年。”花形将爆裂器递向端木,眼神沉重。
端木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蕴含着强大而危险力量的装置:“你知道这个东西的副作用!强行使用它,乾巧会死的!”
“我明白。”花形闭上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决绝所取代,“但这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了。
我把腰带寄给真理他们,让他们背负残酷的命运,就是想赌一把,赌从小承受磨难的他们,足够坚强和善良。如果我的身体可以支撑,我会亲自使用它!”
“那我来使用!”端木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语气斩钉截铁。
他已经使用过一次,不在乎再用一次,哪怕代价是加速走向终结。
“不行!”花形猛地睁开眼,声音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的身体情况我清楚,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再使用一次爆裂器,你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难道乾巧的生命就不重要吗?!”端木低吼道,他为花形这种仿佛可以随意牺牲他人的态度感到愤怒,“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掉村上峡儿!”
他一把夺过爆裂器,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迅疾的风声!端木心中警铃大作,但重伤未愈的身体影响了他的反应速度——
“砰!”
一记精准而有力的手刀,重重地砍在他的后颈上。
端木没有晕倒,这记手刀劈错了位置。
但是架不住他又补了一刀。
端木眼前一黑,意识迅速模糊,手中的爆裂器也脱手掉落。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听到的,是花形那带着无奈的叹息:
“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花形接住掉落的爆裂器,看着倒在地上的端木,眼神复杂。
他弯下腰,小心地将端木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低声自语:“有些责任……不应该由你一个人来背负。抱歉了,端木。”
…………
城市另一角,某条昏暗的小巷外。
“目标已确认,奥菲以诺。行动开始。”
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的特种小队,在带队队长高桥凉介的指挥下,无声无息地分散开来,手中的突击步枪枪口,牢牢锁定了小巷中一个看似普通的青年。
那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回头。
脸上浮现奥菲以诺的花纹。
“开火!”
高桥凉介没有任何犹豫,果断下达了命令!
“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火舌喷吐,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向那个青年!
青年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就被无数的子弹击中,剧烈地颤抖着,鲜血溅射在墙壁上。
枪声停止,小巷内只剩下硝烟味和血腥气弥漫。
高桥凉介冷静地打了个手势:“确认目标消灭。收队!”
小队成员迅速而有序地撤离,留下巷子里那具逐渐失去温度,开始呈现出些许沙化迹象的尸体。
针对奥菲以诺的清理行动,在普通人看不到的阴影处,高效地进行着。
…………
菊池洗衣店。
真理独自靠在房间的墙壁上,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乾巧一脸不耐烦地和她斗嘴,被她追着满屋子跑……
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真理将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带着哽咽,低声唤道:
“乾巧……”
…………
与此同时,在城市边缘那间远离喧嚣的屋子里。
乾巧躺在床上,身上缠着结花细心包扎的绷带,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梦境,身上冒着虚汗,结花拿着毛巾不断为他擦拭。
乾巧嘴唇微微翕动,无意识地,一遍遍喃喃低语着一个名字:
“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