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的修炼日程虽满,但总在间隙里挤出些闲暇,或是溜到柳清月的居所外,或是绕到苏清瑶的修炼之地,用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为紧绷的备战时光添了几分鲜活。
清晨修炼结束,若恰逢柳清月在庭院中打理她那几株罕见的“凝露草”,云尘便会轻手轻脚凑过去,故意粗着嗓子模仿学院长老的语气:“清月,修炼时间竟在此摆弄花草,可知懈怠?”往往话音刚落,就见柳清月吓得手中水壶一抖,转头看清是他,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嗔怪道:“云大哥!你又吓唬我!”云尘则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水壶,帮她给花草浇水,嘴上却故意逗她:“谁让清月妹妹这么容易上当,要是论武时遇到对手用这招分心,可就糟了。”说着,还会从袖中摸出一枚“清心丹”,塞到她手中,“喏,赔罪的,修炼累了就服下,能凝神静气。”
午后调息完毕,云尘偶尔会去学院后山的竹林,那里是苏清瑶常来练剑的地方。他从不贸然打扰,只是倚在竹旁,等她一套剑法练完,才笑着喊道:“清瑶师妹,你这剑招越发飘逸了,就是速度再快些,就更难防了。”苏清瑶本就内向,被他这么一夸,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小声道:“云心月过奖了,我……我还在练习。”云尘便走上前,拿起一根竹枝,模仿她刚才的剑招比划着:“你看这里,手腕再转半寸,剑势就能更连贯,就像流水绕石,自然又有力。”说着,还故意装作没掌握好力道,竹枝“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惹得苏清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中的犹豫也淡了几分。
有时傍晚修炼结束,云尘会提着一食盒学院食堂的特色糕点,先去柳清月那里,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听她讲白天修炼时遇到的困惑;再绕到苏清瑶的住处,将剩下的糕点放下,只留下一句“师妹修炼辛苦,补充些体力”,便转身离开,不给她过多的尴尬。这些细碎的相处,像撒在紧绷弓弦上的星光,既让云尘在高强度的修炼中得以放松,也悄然温暖着柳清月与苏清瑶的心房,让整个备战月,多了几分别样的温情。
……
三日后,天宸学院演武广场人声鼎沸,数丈高的白玉擂台矗立中央,四周旌旗猎猎。“天宸论武”如期开幕,院长凌空而立,声如洪钟:“论武以抽签定对手,点到即止,违者逐出学院!”
云尘混在人群中,此刻他仍是“云心月”的模样,目光扫过擂台旁的抽签台。不远处,柳清月正攥着签筒紧张不已,见云尘看来,立刻红着脸挥手;苏清瑶则站在角落,一身素白剑袍,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察觉到云尘的视线,耳尖悄悄泛红,却只轻轻点了下头。
“下一组,云心月对阵赵虎!”裁判高声唱名。云尘纵身跃上台,对面的赵虎身材魁梧,手持一柄开山斧,见云尘徒手而来,嗤笑道:“小子,连兵器都没有,也敢来参赛?”
云尘淡淡一笑:“对付你,何须兵器。”
赵虎勃然大怒,抡起开山斧便劈来,斧风呼啸,显然已是御空境初期巅峰。台下众人惊呼,柳清月更是攥紧了衣角。谁知云尘不闪不避,待斧刃临近,突然侧身,右手成拳,径直砸向斧柄。
“嘭!”一声巨响,赵虎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震裂,开山斧脱手飞出。他惊骇地看着云尘,这肉身力量,竟比御空境中期修士还要强悍!不等他反应,云尘身影一闪,已出现在他身后,手肘轻击其背心。赵虎闷哼一声,踉跄着跌下台去,摔在软垫上,虽未受伤,却已败局已定。
“云心月胜!”裁判高声宣布。台下掌声雷动,张晓明拍着大腿喊:“心月,好样的!”龙傲天脸色阴沉,他没想到云尘的肉身竟强到这般地步;冰无双眼中战意更浓,指尖凝起一丝寒气;苏清瑶望着台上的身影,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弧,又迅速敛去。
云尘走下台,柳清月立刻跑过来,递上一瓶疗伤药:“云大哥,你没事吧?刚才好危险!”云尘接过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这点小事算什么。”这时,若曦也缓步走来,声音细若蚊吟:“云哥哥,你的肉身……好强。”云尘转头,见她眼底藏着敬佩,笑道:“师妹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罢了。”若曦脸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回到角落,继续观战。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龙傲天以刚猛的枪法击败对手,冰无双则凭极速剑法取胜。傍晚时分,第一轮比试结束,晋级者名单公布,云尘、龙傲天、冰无双、张晓明等人均在其列。
次日清晨,第二轮比试开始。云尘抽到的对手,竟是学院内有名的御空境中期修士——李狂。李狂手持一柄长枪,气势汹汹:“云心月,昨日你徒手胜了赵虎,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接下我的‘破山枪’!”
云尘依旧未动兵器,只是凝神戒备。李狂长枪一抖,枪尖化作数道枪影,直刺云尘面门。云尘身影飘忽,凭借《灵翼诀》凝出的淡蓝色灵翼,在枪影中灵活闪避。台下众人看得眼花缭乱,柳清月紧张得手心冒汗,苏清瑶也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紧紧锁定台上。
“小子,只会躲吗?”李狂怒吼一声,施展出全力,长枪横扫,带着破空之声。云尘知道不能再藏拙,体内龙象炼神体运转,肌肉微微隆起,体表泛起一层淡金色光晕。他迎着枪杆,左手猛然抓住枪尖,右手握拳,灌注全身力量,狠狠砸向李狂胸口。
“咔嚓!”枪杆应声而断,李狂只觉胸口仿佛被巨石击中,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出去。云尘松开断枪,站在台上,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云心月胜!”
这一战,彻底震惊了全场。徒手击败御空境中期修士,这份肉身力量,堪称恐怖!龙傲天脸色铁青,他知道,云尘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得多;冰无双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明白,若想夺冠,云尘将是最大的劲敌。
云尘走下台,柳清月立刻扑过来,眼眶微红:“云大哥,你吓死我了!”云尘笑着安抚道:“好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