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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尔-罗尔拎着小丑的衣领,像提着一只刚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流浪猫。
他就这么悬浮在万米高空,刺骨的冷风吹得花衬衫猎猎作响。
“喂,小丑鱼。”
特尔-罗尔低头看着这个妆都花了的男人,好奇地问。
“你动我表嫂是几个意思?”
小丑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搞得一愣,条件反射地向下看了一眼。
深不见底的云层让他心脏漏跳了半拍。
就算是哥谭市的犯罪帝王,不带降落伞被挂在这个高度,心里也发怵。
“啊?表嫂……路……路易斯吗?”
“你一个普通人,不对,你一个神经病,怎么想的?去招惹我表哥?”特尔-罗尔的语气里满是好奇。
“他有啥值得你这么惦记的?脸长得帅?还是屁股比较翘?”
听到这话,小丑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
他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惨白的脸上,花了的油彩显得更加诡异。
“嘿嘿……哈哈哈哈!”
“需要理由吗?”
他狂笑着,声音尖利刺耳。
“我就是想看看,一个在人间的神,亲手砸烂自己的爱人,亲手碾碎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时,他的表情会不会……会不会跟我一样有趣!”
“哈哈哈哈!”
特尔-罗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皱了皱眉,手一松。
“啊啊啊啊——”
小丑的身体化作一个黑点,笔直地向着下方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感包裹着他。
小丑不怕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另一个笑话的开场。
“哈哈哈哈哈哈!”
他张开双臂,迎接着大地,放肆狂笑着,准备完成自己最后的行为艺术。
然而,就在他即将亲吻大地,摔成一滩肉泥的前一秒。
一道黑影闪过。
“哟,接住了。”
特尔-罗尔像捞一条鱼一样,再次抓住了他的脚踝。
小丑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甚至因为强行拉住他,他胃里的胃液还反涌出来。
他被呛的剧烈咳嗽,可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到了一句话……
“走你!”
特尔-罗尔一脚把他重新踹回了万米高空。
那速度太快,小丑的大脑因为急速上升的缺氧,直接眼前一黑,当场昏了过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昏迷的宁静。
自由落体的失重感又强行把他从昏迷中拽了出来。
他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片无尽的苍穹。
然后又是被接住。
再被一脚踹上去。
昏迷。
清醒。
再昏迷。
再清醒。
……
哥谭市郊区的上空,上演着一出魔幻的场景。
一个黑点被反复踢上高空,又自由落下,像一个被熊孩子玩弄的悠悠球。
从肯特农场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正义联盟成员们,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所有人都停在了半空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靠,这哥们儿玩得挺花啊。”
海王亚瑟扛着他的三叉戟,看得是津津有味。
“早该这么干了!对付这种人渣,就该用这种法子!”
布鲁斯·韦恩的面具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看着特尔-罗尔这种近乎虐待的行为,感觉极不人道。
戴安娜的表情很复杂。
她刚刚经历了家园被毁的痛苦,对这种混乱的制造者恨之入骨。
看到小丑被这么折腾,她内心深处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但亚马逊的教义又让她觉得这种做法不太对劲。
巴里·艾伦缩了缩脖子,小声对旁边的钢骨说。
“那个……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看马戏的吧?这有点……太残忍了。”
钢骨的红色电子眼闪烁着,正在分析特尔-罗尔每一次出脚的角度和力道。
“从物理学上讲,他控制得很好,刚好能让目标体验极限的刺激而又不至于直接死亡。”
另一边。
化工厂的废墟旁。
路易斯幽幽转醒,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卡拉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卡拉……”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克拉克!克拉克他怎么样了?”
卡拉连忙扶住她,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从废墟里摇摇晃晃爬起来的高大身影。
“他没事,路易斯,你放心。”
卡拉的语气很温柔。
“你也很安全,你的宝宝……也很安全。”
她刚刚在空中接住路易斯的时候,就习惯性地用透视能力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这一看,才发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宝宝!”
路易斯下意识地抚摸向自己的小腹,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卡拉露出温柔的笑容,轻轻的安抚着路易斯的后背。
“所以,你是要和克拉克说这件事的是吗?”
这时,克拉克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力气,他一个闪身就冲到了路易斯面前。
他的制服上沾满了灰尘,脸上还有几道擦伤,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他全不在意。
他死死盯着路易斯,有些后怕。
“路易斯,你没事吧?我差点……”
当他听到卡拉那句“你要当爸爸了”之后,克拉克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愤怒、后怕、狂喜、惊愕……
无数种情绪在他胸中炸开。
他因为小丑的诡计,差点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和他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焚烧整个星球的怒火,从他心底燃起。
他猛地转过头,赤红的双眼望向天空。
就在这时。
特尔-罗尔也玩腻了。
他拎着已经彻底软如烂泥的小丑,和正义联盟的其他人一起缓缓降落。
“咚。”
小丑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身体不时抽搐一下,连标志性的笑声都发不出来了。
他现在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干。
等着和蝙蝠侠老朋友一起回阿卡姆,休息休息,想到这小丑虚弱的哈了一下。
当所有人都从卡拉口中得知,因为小丑的疯狂计划,整个哥谭陷入大乱,而克拉克差点就失手打死已经怀孕的路易斯时。
气氛降到了冰点。
布鲁斯看着地上那滩烂泥,声音沙哑。
“我会把他带回阿卡姆。”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哥谭的规矩。
他不能让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越过那条线。
话音刚落。
特尔-罗尔就笑了。
他一步迈出,来到布鲁斯面前,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布鲁斯。
“啊?你说啥?送回去?”
他指了指远处还在冒着浓烟的哥谭市区,又指了指地上不省人事的小丑。
“就因为他一个人,全城的人跟着遭殃,我表哥差点成了杀妻杀子的罪人,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特尔-罗尔走到布鲁斯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那身黑漆漆的战甲。
“然后你就把他送回那个跟酒店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疯人院?”
“等他养好了伤,再出来整个更大的活儿?”
“我说蝙蝠侠大哥,你这套流程……是不是有点太环保了?”
“你是不是把抓他当成了你一辈子的事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