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戒中,一百枚散发着精纯灵气,金光灿灿的极品灵石就躺在里面。
包赢仔细数了一遍,嘿嘿嘿,数目是对的。
这次是发大财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仿佛漏跳了一拍,随即就开始不争气的狂跳。
这玩意可是极品灵石啊!
这辈子也是头一次见,果然如传言中那么好看。
如果有一天,他能睡在用极品灵石铺的床上修炼,那他得是一个多么活泼快乐的男孩子啊。
强忍着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包赢抿着唇,死死压着想要上扬的嘴唇。
发现压不住,只能噘着嘴。
怕被旁边的人看出来,又赶紧收敛起表情。
然而他自以为维持着比较淡定的表情,实际上旁边的女修看得一清二楚。
“咳咳,数目是对的,道友真是个信人。”
女修:“……”
刚刚还说信得过自己,转眼就认真数了起来。
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
不过却并没有觉得‘她’市侩,反而松了口气,心里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这种将欲望摆在明面上的人,比起那些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算计之辈,相处起来反而更简单,也更让人放心。
她暗暗运转功法,试图加速疗伤。
结果却发现自己经脉滞涩,灵力难以调动。
心里很清楚是因为体内那阴损的毒素在作祟,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她知道眼前这‘少女’恐怕没法给自己解毒,便也没有开口提及,免得徒增烦恼。
隔了一小会,见包赢终于平复了一下喜悦。
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探究和些许不习惯:
“道友……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落的如此境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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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着怎么利用这笔巨款的包赢一愣,有些茫然的开口:
“关我、啊不是,我不怎么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的。”
原本包赢还想说关我屁事,但想到面前这个是财神爷,语气立刻一本正经了起来。
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世家内部的权力倾轧,或者在外面争夺天材地宝被人暗算。
总不可能是为了什么狗血的情爱纠纷吧?
他如今大仇未报,对别人的隐私还真没有太大兴趣。
再者说了,知道多了也未必是啥好事,能把她整这么惨,她那仇人多半也不是啥善茬。
女修:“……”
她明显愣住了。
转过头,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包赢。
那原本因为虚弱而有些暗淡的眸子此刻都写满了‘你说儿豁?’‘你真不好奇?’的疑惑。
在她看来,任何一个人在救了濒死的陌生人后,或多或少都会问上一句‘发生了什么’之类的问题吧。
更何况,眼下困在此地,前方战斗不止,无聊又紧张。
她都挑起话头了,这不正好打开话题,了解一下彼此吗?
她也想趁机了解一下对方的心性。
否则她又如何能放心、接下来的时间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到一个陌生人身上呢?
包赢:“……”
不是,这姐妹儿这么看着我干啥?
难不成她看穿了我这天衣无缝的伪装?
包赢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尴尬的挠了挠头,试探着反问:
“那……那我到底是该好奇,还是不好奇呢?”
女修被他这话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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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其实包赢完全可以随口问点别的打破尴尬,比如问问你叫啥啊,家住哪里啊,家里几口人啊。
但他真心觉得没必要知道太多,知道越多,麻烦越多。
就在他低头研究台阶材质的时候,女修却主动开口了。
声音有些虚弱:
“我叫云初云。”
说完顿了顿,余光也在观察包赢的反应:
“云渺天都,云家嫡女。”
包赢:???
啊?
又是云渺天都?
听到这四个字,他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
他在万兽山脉已经遇到两拨云渺天都的人了。
一个就是林家林玉宸,一个是在幻音狐山脚下遇到的赵铭赵琰两人。
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居然又是云渺天都的人。
看样子,这云渺天都,是有点说法在身上的。
云初云见包赢并没有拒绝听自己的倾诉,心里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差点死了的缘故,让她很想倾诉。
“自幼,我便与林家少主定有婚约。前段时日,林家原少主林玉宸陨落于万兽山脉,这婚约便落在了新任少主,林玉川身上。”
包赢:“……”
果然,白白说的没错。
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没想到林玉宸这前未婚妻,和他一样,都是财主。
不过林玉宸明显比不上这云初云豪气。
包赢却敏锐地捕捉到她提及林玉宸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很淡的‘可惜’情绪。
提到林玉川的时候,却只剩下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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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族妹云珊,与这位新任林少主,早已相识,对他已生了情愫。”
说到这里,云初云嘴角勾起一抹很淡的嘲讽。
“我自出生便测出九品土灵根,因此自幼被祖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与族中姊妹并不相熟,十岁前皆在打磨根骨,淬炼肉身。
十岁后方正式引气入体,许是资质尚可,修行进度快了些,不过数年便已筑基。族中长辈忧我常年闭关,心境有缺,加之年岁尚小,不应急于提升修为。
常言‘修行之途,修心为上’,故筑基后,允我偶尔外出,这才开始与族中小辈有所往来。”
包赢听得出来,她叙述条理清晰,带有将个人情感剥离的冷静。
就像是在说一个故事。
“此次秘境开启,我恰有空暇,便随队前来。进入秘境后,与族妹云珊一同被传送至这地下溶洞。毕竟是同族血脉,我对她并未心存戒备……”
说到这里,云初云稍稍停顿了一下。
勾了勾嘴角,轻呵了一声,自嘲道:
“结果,便遭了她暗算。她显然早有准备,我甚至来不及反击。为绝后患,她连我手上的储物戒也夺了去。”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指。
而后语气带着一丝庆幸:
“幸而祖父闭关前,将他大半积蓄悄悄予了我。也幸而我天生心脉异于常人,长于右侧。否则,此刻应该已经身死道消,无人知晓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云初云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松缓了下来。
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舒畅许多。
她从未说过这么多话,这还是第一次和人倾诉,还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