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秋诚昨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从精神上来说,他当然是不想屈从的。
可无奈,男人的身体,有时候会脱离精神的控制。
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将自己视作全世界,此刻又主动投怀送抱的绝色少女之时,那份源于本能的冲动,又岂是单凭理智便能轻易压制得住的?
秋诚很难把持得住啊,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每日里见着那么一大群莺莺燕燕,又没有月绫帮着泄火,着实难顶得很。
“哥哥!”秋桃溪以一个仰视的角度看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不服输的倔强。
“你既然已经与姐姐那般地亲近过了,又为何......为何要这般地厚此薄彼?”
她看着秋诚,很大胆地伸出双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声音里充满了娇蛮。
“我不管!姐姐能有的,我也要有!”
秋诚看着她这副不讲道理的可爱模样,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将妹妹那双不老实的小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了开去。
随后板起脸,义正辞严地拒绝道:“桃溪,别胡闹!我与你姐姐之间......”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秋桃溪给极为委屈地打断了。
只见她那双大眼睛里,此刻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花,可爱的小脸上也写满了委屈与失落。
“我就知道......”秋桃溪抽了抽鼻子,声音也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哥哥现在厉害了,身边有了那么多比我更漂亮、更懂事的姐姐妹妹。自然......自然也就不再需要我这个只会闯祸的笨蛋妹妹了......”
说实话秋诚很轻易就看出来桃溪这是在故意卖惨,可他就是没办法应对。
他顿时就烦躁起来,当然,并非是因着眼前这个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
而是为着他自己。
娘的,左右也是母亲点了头的,还怕个什么!干了!
“好了,别哭了。”
秋诚在心中将自己给好好说服了一番,终于打算破罐子破摔。
他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抽抽噎噎的小丫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无奈的笑容。
“做同样的事,又有什么意义?”他看着秋桃溪,表情相当的不怀好意,“看我给你来点儿新奇的,让你再也不敢招惹我!”
“——呀!”
秋桃溪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便已被秋诚给拦腰抱起,轻轻丢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紧接着,不等她起身,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已是欺身而上,将秋桃溪那柔软的娇躯给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桃溪......”秋诚看着身下这个正一脸惊慌地望着自己的可爱妹妹,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得意的笑容,“这可是你自作自受的,可不能跟母亲告状!”
说罢,他便不再犹豫,缓缓地俯下身去。
“嘤!”
......
次日,秋诚在书院里找到了工部尚书家的小儿子,赵启丰。
两人本就是同窗,平日里关系也还算说得过去,虽无深交,却也并非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秋诚很自然地便凑上前去,与他搭上了话。
“赵兄。”他笑着说道,“近来学业可还顺心?”
那赵启丰本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书。
此刻一见这位如今在书院里声名鹊起的秋大才子主动与自己说话,充满了书卷气的斯文脸上,瞬间便露出了一个受宠若惊的惊喜。
“秋......秋兄!”他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对着秋诚行了一礼,“秋兄安好!”
“赵兄不必多礼。”秋诚看着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也是好笑,“你我既是同窗,便该以朋友相称才是。”
他便在赵启丰的身旁坐了下来,状似无意地问道:“说起来,我听说,令尊如今正在工部任职?”
赵启丰连忙点了点头,那张斯文的脸上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
“不错。”他说道,“家父如今,正忝居工部尚书一职。”
“那正好。”秋诚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真诚的笑容。
“说起来,我如今也打算入朝为官了,就在工部。只是,对于这朝堂之上,尤其是工部里的种种事务,都还是一窍不通。正想着要寻个明白人,好好地请教一番呢。”
“什么?!”赵启丰听完,顿时露出了一个讶异的表情。
“秋兄......”他看着秋诚,眼睛里盛满了不解。
“好端端的,你怎么要去做官儿啊?咱们在这书院里读书,与好友们一同探讨学问,吟诗作对,那该是多么自由快活的事情?”
秋诚听完,心中更是确定,眼前这位赵公子确实是个心思单纯的。
他看着赵启丰,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丝感慨。
“唉......”秋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这样的人,生来便受了朝廷不少的好,又岂能整日里只想着自己的玩乐?”
“总归也是要为朝廷,为这天下万民做些奉献的。”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相信许多人听了都会嗤之以鼻。
然而这赵启丰心思单纯,又年轻气盛,真当秋诚是个什么心存大义的人物了。
赵启丰听完,本就只爱读圣贤书的他,更是感到无比的感动。
他看着眼前这位不仅才华横溢,还心怀天下的少年,简直敬佩不已。
“不想秋兄不止能力过人,竟然还有如此志向!”
他对着秋诚再次郑重地行了一礼:“真是......真是叫人好生敬佩啊!”
赵启丰其实原本对自己那个每日里只知忙于俗务的父亲颇有微词,总觉得他太过市侩,失了文人的风骨。
可如今,在听了秋诚这番话之后,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原来为朝廷做事,竟是这般有意义的一件事吗?
——看来,是我以前误会父亲了。
他心中这般想着,便也对自己的父亲生出了一丝愧疚。
为了弥补自己以往的不孝,也为了能帮上自己这位志向高远的好友,赵启丰自那日之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他每日里散了学,便不再像以前一样忙着与友人一起吟诗作对,反而是破天荒地主动跑去自己父亲的书房,极为热切地与他探讨起了那些关于工部的繁杂事务。
直叫那位本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这辈子就要在书堆里了此残生的工部尚书赵辰,欣慰得热泪盈眶,还以为是自家祖坟冒了青烟,儿子终于懂事了。
而白日里,赵启丰则更是化作了秋诚的好友,时时刻刻地都陪在他的身边,与他事无巨细地论着事儿。
连苏若瑶想找机会与秋诚搭话,都没了法子。
那副亲密无间的模样,看得一旁的陆仁贾与宋冰宜二人,是又嫉妒又心酸。
——可恶!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如此一来几日,很快便到了祁振云所说的上衙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