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阿春办事总是让刘华强感到舒心,也可能对这个第一个主动上门,全部用黄金支付购药款的VIp客户有层滤镜。
总之蔡阿春提出的【工作计划】,老刘没有不批准的!
这不,蔡阿春整合斧头帮兄弟的建议,提出了一份报告,说是在之前清剿涉黑分子时,斧头帮遗漏了一项可能数额极其巨大的财产,就是和这些犯罪分子关系紧密的配偶、亲友的财产!
报告指出:这些人获得财富、房产、生意,往往是通过他们家有人涉黑,而且是在章小林保护下的涉黑。
这也就他们提供了一种超出规则之外的手段,比普通人更容易获取社会资源。
老刘想了想,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凭本事赚下的家产,但是正如蔡阿春所说:他们享受到的财富,带有【原罪】。
刘华强不屑于搞【株连】,但是不介意让这些【利益既得体】,退回和普通人一样的【起跑线】。
刘华强给蔡阿春的回复是:查清楚财富来源,若是参与违法犯罪行为所得,一概没收,其人作为原材料炼制乘丹药;若是利用涉黑关系所得,没收全部财产后,赶出沪上;若是确系无一丝关系,则不予理会!
老刘还是很满意自己的批示的,区分了具体情况,既给斧头帮留下了拓展业务的空间,也没有部分青红皂白,没有一杆子全打死。
墨迹到下午才去洋行,结果师傅不在。问了华裔同事才知道,中午时分,装载着二百挺马克沁重机枪的德意志货船已经到港了。许文轩和张立强早已经去码头接货了,让他来了赶紧去黄埔码头,找oldenburg号货轮!
刘华强迈出一半的腿又收了回来:“你说啥?能说汉语不能?”
触及到短板了,刘华强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同事憋住笑说道:“奥登堡号!”
……
“你拉不动我的!”
刘华强对着想拉活儿的黄包车夫说。
“先生,您别看我瘦,浑身都是腱子肉!”
结果老刘往黄包车上一坐,【司机】起步很艰难。
黄埔码头距离礼和洋行大概四公里多,不到五公里的样子。车夫拉到码头时已经汗如雨下了,还嘴硬道:快入伏了,天太热!
刘华强递过去两枚银元:“你比那个叫【姜阿三】的黄包车夫差远了,他拉我的时候,我女朋友也在车上!”
车夫一听立马不愿意了:“先生我今天就在这里等您!别的活儿我不拉了,就等您!”
刘华强无意挑起车夫之间的【内卷】,赶紧又塞过去一块大洋:“别闹,我估计得很晚!”
车夫一脸正色:“风里雨里,俺武七等着你!”
刘华强看着一脸郑重的车夫,败下阵来:“好吧!”
看着斯斯文文,一看就是有学问有教养的刘华强走远。武三掏出三块锃亮的【孙小头】在手里掂了掂,他就知道这年轻人抹不开面子。
拉着车跑去买了四个烧饼,半斤猪头肉。狼吞虎咽塞进嘴里,又花一个大子灌了两碗大碗茶。吃饱喝足就坐在车上等刘华强,嗯……,等发光锃亮的孙小头。
……
奥登堡号是一艘上个月刚刚下水的新船,试航跑出12.5节的航速,装载着各种卖到华夏的机械设备,和张司令订购的马克沁从汉堡启航,今天终于到达沪上。
船上自带蒸汽起重机,省去了码头苦力的肩挑背扛。
刘华强找到正在指挥第一箱货物落在平板车上的许文轩,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师傅,我来吧!”
许文轩的眼神略带警告意味:“你还是这张订单的【跟单员】呢!还没客户来得早!”
顺着师傅的手指,刘华强看见已经上到货船上的张立强。
“张大哥怎么上去了?”
“点数啊!货物落地,出了差错人家就不承认了!”
“哦!”
刘华强觉得这属于【霸王条款】,原本就觊觎这条新船的老刘,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送货的奥登堡号,连人带船吃下。
这下有借口了,只能说德国佬【取死有道,迟早药丸】!
“还不错,不仅没有货损,厂家还多发五挺,半价给我了,算是意外之喜了!”
张立强的一句话,让正在指挥起重机下货的刘华强,心里打了个突兀,这个人情……要不要还?
“算了,师傅说过:这属于【溢短装条款】,本就是应该做到的,你们还是药丸!”
刘华强笑着和船上的德国佬打招呼,操作起重机的汉斯一点也没有回应,更坚定了老刘的决心。
……
货物运到礼和洋行的仓库,张立强随机挑选八挺马克沁,带着弹链装到卡车上,运到靶场。
刘华强坐着黄包车,听见听听堂堂枪击声,闻见刺鼻的硝烟味。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力车夫,差点尿了裤子。
看到他惴惴不安的神情,老刘又塞过去两枚大洋打发他走,这次武老七没有丝毫犹豫,十秒之内消失在刘华强的视线中。
黑色的大杀器,被放置在提前准备好的机枪工事之中。像是猛虎盘踞在自己的领地,方圆十里都能感觉到杀气。
“来!你负责给我供弹!”
张立强霸气十足的赶走靶场安排的,充当副射手的工作人员。把刘华强叫到了身边,手把手的教他把弹链装到机枪上。
刘华强笨拙的确认弹链卡到位,压上弹舱盖。张立强架起机枪、两腿分开、以类似扎马步的身形,站在三脚架前,瞄准前方的砖墙。
拉了一下枪机,对刘华强说:“这一下是让第一颗子弹进去!”
又指着扳机护圈旁边的按钮说道:“这就是保险了,打开后就可以发射子弹了!
我也用过英国产的马克沁,保险是一根金属杆,很笨重。英国人也有这种轻便的,只是不卖给咱们华夏罢了!”
边上的许文轩满脸得意,像是自家孩子考了满分,受到了老师夸奖。
“突突突……”
枪口冒出火舌,在白天依然可以看见橘红色枪火盛开。
“叮叮叮……”
7.92毫米的弹壳,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倾泻到地上,很快就在工事内铺了一层黄澄澄的金属地毯。
“噗噗噗……”
子弹打在红色的砖墙上,直接开出几个孔洞。几乎是一瞬间,普通华夏人家,那种常见的院墙,被子弹全部带走,地上只剩下零落的残砖。
张立强停手放下枪,让刘华强查看剩下的子弹。
“哥,只打出去不到一百颗,弹链还长着呢!”
张立强点点头,为了测试故意没打点射。又揉揉肩膀头,七八十发连射带来的巨大后坐力,他还是有点吃不消。
不过,效果是真的棒。
又换了一个工事、一挺新枪,目标是钢筋混凝土。
这次张立强只打了二十多发连射,就切换成点射模式,要不然即使是像他这样的老行武,膀子也得废掉。
一开始的二十发连射,子弹比较分散,在混凝土墙面上,只留下一大片浅浅的弹坑。
张立强后面的点射,虽然落点比较集中,但也仅仅是在混凝土目标上,挖出一个碗口大的坑。
张立强知道这是马克沁的真实威力,虽然打不透,但是比起鬼子的92式来,优势还是挺明显的:穿透力虽然旗鼓相当,但是论持续性射击,马克沁完胜!
又来到第三个工事前,100米、200、300米距离架设着不同厚度的钢板。
这次,张立强打的全是两三发的点射。
张立强这位老大哥对着刘华强说道:“记住了300能穿5毫米钢板,200米穿8毫米钢板。100米是10毫米!”
刘华强以为,张立强实在告诉他:【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但是张立强接着说道:“打不透鬼子的中型坦克……即使是轻型的,想要从侧面穿透……也需要到一百米处……抵近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