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一百零六日的清晨,新夏城匠作坊的熔炉燃得比往常更旺 —— 老铁匠戴着粗布手套,正用铁钳夹着一小堆黑晶矿细粒,往烧红的玄铁坯里撒。黑晶细粒一接触高温铁坯,就发出 “滋啦” 的轻响,淡青色的微光在铁坯表面一闪而过,原本泛橙的铁坯,渐渐晕开一层暗黑色的光泽。
“得把晶粒揉进铁里,不然矛尖容易崩裂!” 老铁匠一边说,一边示意石勇抡锤。石勇光着膀子,双手握着玄铁大锤,对准铁坯的中心位置,“叮叮当当” 地沉稳落下 —— 每一次锤击,都让黑晶细粒与玄铁更紧密地融合,铁坯的形状也慢慢从块状,延展成狭长的矛尖雏形。
阿明蹲在旁边,正打磨一根小臂粗的硬木 —— 这是从南山砍来的青冈木,提前用灵草水浸泡了三天,既轻便又耐砍。他在木杆一端钻了个圆孔,又用玄铁条裹住孔口,笑着说:“这矛杆得跟玄铁卯死,不然王二用劲戳的时候,杆尖容易脱开!”
他们口中的王二,是新夏军锋卫组的老兵。上次魔族小队长攻城时,王二手里的木柄骨矛,被魔族的骨刃劈中矛杆,“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他差点被魔族的骨刃划伤胸口,还是旁边的赵河用刀挡了一下才脱险。自那以后,王二每次巡逻,都攥着断矛剩下的木柄,盼着能有一把结实的长兵器。
“王二那小子,用矛最准,就是之前的骨矛太脆,委屈他了!” 老铁匠擦了擦额头的汗,把锻打成型的矛尖放进冷水里淬火。“哗啦” 一声,白雾升腾,矛尖的暗黑色泽更浓,刃口泛着冷冽的光 —— 这矛尖足有半尺长,两侧开刃,顶端磨得尖锐,最厚的地方掺了最多的黑晶,能承受更大的冲击力。
云瑶路过匠作坊时,正好看见老铁匠在调整矛尖的弧度。她走近前,指尖灵气丝轻轻缠上矛尖:“这黑晶里的地脉灵气没完全散开,俺用灵气帮你捋顺,矛尖会更坚韧,还能让王二用的时候,手感更稳。” 淡青的灵气顺着矛尖游走,像一层薄纱裹住矛身,原本细微的晶粒纹路,变得更均匀了。
正午时分,黑晶矛的各部分终于准备就绪 —— 矛尖是黑晶掺玄铁铸就,泛着暗黑色的金属光泽;矛杆是青冈木裹玄铁,握柄处缠了灵草绳,防滑又趁手;矛尾还加了个玄铁配重球,既能平衡矛身重量,又能在近战中砸击敌人。老铁匠把矛尖插进矛杆的圆孔,用玄铁铆钉固定好,又在衔接处缠上浸过铁水的韧草,冷却后,矛尖与矛杆浑然一体,看不出半点缝隙。
“该给王二送过去了!” 老铁匠双手握着黑晶矛,试了试重量,又挥了挥 —— 矛身笔直,挥舞时没有半点晃动,他满意地点点头,扛着矛往城门口的训练场走。
此时,王二正和锋卫组的士兵们练刺杀 —— 他手里拿着一根临时削的木矛,对着稻草人戳刺,动作精准却有些放不开,显然还记着上次断矛的事。远远看见老铁匠扛着一把黑亮的长兵器过来,王二手里的木矛差点掉在地上。
“王二!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老铁匠把黑晶矛往地上一戳,矛尖 “笃” 地扎进训练场的泥土里,半截矛身稳稳地立在原地。王二快步跑过来,眼睛盯着黑晶矛,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 —— 这矛比他之前的骨矛长了半尺,矛尖黑亮锋利,矛杆结实趁手,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兵器。
“这是用石肤族送的黑晶矿造的,叫‘黑晶矛’!” 老铁匠把矛递给他,“你试试,看合不合手。” 王二双手接过黑晶矛,只觉得重量正好 —— 比骨矛沉些,却不压手。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旁边的木盾猛地一戳,“噗” 的一声,矛尖直接刺穿了半寸厚的木盾,还带出木屑;他又挥矛对着一根粗木劈去,“咔嚓” 一声,粗木被矛刃劈成两半,矛尖却没半点损伤。
“好矛!真是好矛!” 王二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他握着黑晶矛,又练了几个刺杀动作 —— 矛身挥动时,带着轻微的破风声,每一次戳刺都又快又准,比用木矛时利索了不止一倍。锋卫组的士兵们都围了过来,赵河拍着王二的肩:“以后你再跟魔族拼杀,再也不用担心矛断了!”
李猛正好巡查训练场,见此情景笑着走过来:“老铁,你这黑晶矛造得好!王二有了这矛,锋卫组的近战能力又能提一截!” 老铁匠摸着黑晶矛的矛杆,笑着说:“这只是第一把!等材料够了,再给锋卫组多造几把,让大伙都有趁手的兵器!”
石勇也扛着玄铁锤过来凑热闹,他看着王二用黑晶矛刺穿木盾,忍不住赞道:“这矛尖比俺们劈岩的铁钎还硬!下次再遇魔族,你一矛就能戳穿他们的木盾!” 孙老药背着药箱路过,也凑过来看:“有了这硬矛,王二受伤的几率也小了,俺这药箱也能少开几次了!”
傍晚时分,王二扛着黑晶矛,跟着锋卫组去巡逻。夕阳照在黑晶矛上,泛着冷冽的光泽,路过居民区时,孩子们都围过来看 —— 阿牛伸手摸了摸矛杆的灵草绳,羡慕地说:“王二叔叔,这矛真厉害!以后俺长大了,也要一把黑晶矛!” 王二笑着蹲下身,把矛递到阿牛面前:“等你长大了,老铁爷爷肯定给你造更好的!现在,叔叔就用它护着你们,护着新城!”
夜色中的新夏城,城墙上的火把照亮了王二巡逻的身影 —— 他扛着黑晶矛,脚步比往常更沉稳,目光警惕地扫过城外的山林。老铁匠站在匠作坊门口,望着城墙上的火光,又低头看了看后院堆着的黑晶矿,心里盘算着:明天开始造黑晶箭簇,给青翎的哨卫组用;再往后,造黑晶铁斧,给石肤族的盾卫组……
所有人都知道,这把黑晶矛不只是一把兵器 —— 它是黑晶矿的 “第一次实战亮相”,是老铁匠手艺的见证,更是新夏城各族协作的成果。而随着更多黑晶武器的诞生,新夏军的战力会越来越强,守护新城的底气也会越来越足,为日后抵御更大的魔潮、向人皇城进阶,筑牢最锋利的 “战斗尖兵” 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