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岔路的风还在吹,魔将被淡青灵藤缠得严严实实,像团黑炭似的瘫在地上,残腿的黑血渗进灵藤,却被灵气慢慢消解,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最先围上来的是石肤族汉子 —— 石壮大步跨到魔将身边,弯腰拎起他的后领,玄铁石般的手指攥得紧紧的,生怕他再耍花样,另一个石肤族战士则从背包里掏出新的玄铁链,比之前粗了一倍,“哗啦” 一声缠在魔将身上,连手腕脚踝都额外加了三道锁。
“看你还怎么跑!” 石壮对着魔将低吼,唾沫星子溅在他满是黑血的脸上,魔将却连躲都不敢躲,只能耷拉着脑袋,眼里满是认命的麻木。
紧接着,人族战士围了上来 —— 阿明领着几个铁矛手站在担架旁,矛尖对着魔将的方向,防止他突然暴起;之前被魔将扫倒的药兵也缓过劲来,拿着浸过灵草汁的布条,往魔将的断臂和残腿伤口上缠,布条一碰到皮肤,魔将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灵气渗进伤口,压得他体内的魔气连冒头都不敢。
“云瑶姑娘,灵藤再缠紧点!” 阿明对着云瑶喊,“这魔崽子狡猾得很,别让他借着山林的掩护再搞小动作。” 云瑶点头,指尖凝出更多淡青灵气,顺着之前的灵藤往下绕,在魔将的腰腹和胸口又加了两层,灵藤泛着的青光更亮了,连周围的空气都透着淡淡的灵气清香,压过了魔将身上的腐臭气息。
兔耳族的斥候也赶了回来 —— 兔灰刚才听见动静,立马带着人从探路的方向折返,见魔将已被制服,才松了口气,转身对着山林深处搭弓警戒:“首领,俺去前面探探,看看有没有魔将的同伙过来接应,你们先押着他往回走,俺们随后跟上!” 李猛点头:“小心点,发现动静别硬拼,吹哨报信就行。”
鹿鸣族的鹿伯则带着猎手们围在队伍外围,有的骑着鹿绕着山林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隐藏的妖魔;有的则帮忙加固担架,用硬心木在担架两侧加了两根横杆,防止魔将再从侧边滑下去。“这魔将是活口,得好好押回去,” 鹿伯拍了拍担架杆,“黑风渊的情况全靠他说,可不能让他在路上出意外。”
李猛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魔将,又扫过围上来的各族战士,声音沉稳:“都打起精神!押回去的路上别放松警惕,石肤族在前开路,人族在中间护着担架,鹿鸣族和兔耳族在两侧和后方警戒,云瑶跟着担架,随时用控灵术压制魔气 —— 咱们要把他完整押回据点,问出黑风渊里残余妖魔的数量和据点,好彻底清了它们的老巢!”
“好!” 战士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林里回荡,惊得树上的飞鸟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石壮和两个石肤族汉子抬起担架,脚步稳得很,玄铁链在魔将身上晃荡,却没发出多少声响;阿明领着铁矛手跟在担架两侧,眼睛盯着周围的灌木丛,连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云瑶走在担架旁,指尖的灵气时不时扫过魔将的身体,确保他体内的魔气被牢牢压制。
队伍往据点的方向走,魔将躺在担架上,头歪向一侧,看着山林里的景象,眼里没了之前的凶戾,只剩下浓重的绝望 —— 他知道,自己这一回去,不仅黑风渊的老巢保不住,连自己的命也未必能留下,可现在被灵藤和铁链捆着,连自我了断的机会都没有。
“别想着寻死!” 云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说,“孙伯有能让人保持清醒的药,就算你想咬舌,也会有人先把你的嘴堵上 —— 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说清楚黑风渊的情况,或许还能留条活路。” 魔将身子僵了一下,没说话,却悄悄把原本想往嘴里塞的断牙吐了出来,显然是被云瑶的话镇住了。
队伍走了半个时辰,兔灰带着斥候们赶了上来:“首领,前面没发现妖魔接应,黑风渊方向也没动静,看来这魔将是孤家寡人,没来得及跟里面的同伙报信。” 李猛松了口气:“好,那就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前赶回据点,让孙伯先给这魔将熬点压制魔气的药,免得他在路上出岔子。”
夕阳渐渐西斜,金色的光透过山林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队伍的身上,也落在被捆得严实的魔将身上。战士们的脚步轻快了些,之前的紧张和警惕渐渐被胜利的喜悦取代 —— 石壮哼着石肤族的小调,阿明和铁矛手们聊着回去后要怎么审问魔将,鹿鸣族的猎手们则讨论着黑风渊的地形,说要怎么才能把里面的妖魔一网打尽。
云瑶走在担架旁,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战士们,又看了看远处隐约可见的据点烽火台,心里满是踏实 —— 从魔妖联军压境,到各族同心抗敌,再到现在活捉魔将,他们靠的不是运气,是每个人的努力,是修炼阁练出的实力,是彼此之间的信任。
她知道,押回魔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审问情报、肃清黑风渊、加固防线的路要走,但只要各族像现在这样同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守不住的家园。而此刻,被灵藤和铁链捆着的魔将,就是他们通往彻底胜利的关键一步,也是守护家园的又一个坚实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