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李猛就绕着据点的栅栏走了一圈 —— 东栅栏被犄角妖拍断的木柱还斜靠在墙边,西栅栏的缝隙被影妖抓出了深深的爪痕,北边栅栏更是被骨妖的骨盾撞得歪歪扭扭,好几块木板都裂了缝。他蹲下来摸了摸栅栏下的土,指尖沾着细碎的木屑,心里清楚:这栅栏撑不住下次妖族反扑,必须趁现在妖气散了,赶紧补成更结实的城墙。
“大伙先停下手头的活,过来开个会!” 李猛站在广场中央,声音穿过锻造区的锤击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正在给妖刀缠刀柄的张叔、忙着收拾铜锭的老铁头、刚把护具分给青年的马大壮,都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连灵泉边玩闹的孩子们都安静下来,凑在大人身后听。
李猛指着破损的栅栏,开门见山:“妖族这次退了,但肯定还会回来 —— 这栅栏之前被妖撞得快散架了,要是不趁现在补成城墙,下次妖再来,咱连挡的东西都没有。” 他从怀里掏出块妖甲铜片,“用后山的青石垒墙,中间夹上妖甲铜片,再用灵泉水和黏土混着当粘合剂,这样的城墙,妖爪抓不破,妖火也烧不坏!”
“俺赞成!” 马大壮第一个举手,断臂的布条已经换成新的,他拍了拍身边的青年,“俺带青年拆旧栅栏,把能用的木头留着当脚手架,拆下来的碎木还能烧火,不浪费!”
张叔也点头:“俺领猎人去后山采石!上次建石屋时俺们就踩过点,后山有片青石矿,石头又硬又大,垒墙正好!再让几个猎人顺便采点藤蔓,绑石头用,比麻绳结实!”
老铁头摩挲着手里的铁钎,眼睛盯着妖甲铜片:“俺留着锻造区,把剩下的妖甲铜熔成薄片,再打些铜钉 —— 铜片夹在石缝里,能防妖气;铜钉钉在墙顶,能挡妖爬上来,比光用石头结实!”
妇人们也没闲着,阿禾笑着说:“俺们去和黏土,再烧点热水,掺进灵泉水里,这样和出来的黏土更黏;孩子们帮着递工具、捡碎石,人多干活快,争取三天就把城墙补好!”
小宝举着手里的小妖刀,脆生生地喊:“俺们还能帮着看材料,不让碎石滚到灵植区,保护谷苗!” 小木也跟着点头,从兜里掏出块之前捡的光滑石子:“俺用石子给城墙画标记,帮着数石头,免得少了!”
分配完活,大伙立马动起来。马大壮带着青年们先拆东栅栏,旧木柱被小心地卸下来,能再用的堆成垛,不能用的劈成柴火;青年们还在栅栏周围挖了道半尺深的沟,“城墙得扎进土里才稳,跟建石屋的地基一样!”
后山的采石现场格外热闹。张叔教猎人用铜斧在青石上凿缝隙,再用木楔子敲开,“别硬砍,借力省劲,还能把石头劈得方方正正”。有块青石特别大,三个猎人都搬不动,马大壮闻讯赶来,单手扶住石头,大喝一声 “起”,竟把石头掀了起来,引得猎人们一阵喝彩:“大壮这力气,比石夯还管用!”
锻造区的炉火也烧得旺。老铁头让阿木往熔炉里添妖甲铜片,每熔一片就往里面滴几滴灵泉水,“这样铜片更韧,不容易断”。阿力继续帮着拉风箱,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却没喊一声累 —— 他知道,这城墙是护家的,多一分力气,家就多一分安全。
妇人们在广场边和黏土,灵泉水一碗碗往土里倒,粗木棍搅得 “呼呼” 响。马大壮媳妇擦着汗,往黏土里加了点碎稻草:“俺们以前在黑松坡和泥时就加稻草,这样泥干了不容易裂,城墙能管更久!”
孩子们守在灵植区和城墙之间,手里拿着小木棍,见有碎石滚过来就挡住,小宝还在城墙地基旁摆了圈小石子:“这是‘保护线’,碎石不能过线,不然会踩坏谷苗!” 小木则帮着递黏土,每次都小心翼翼地端着陶碗,生怕洒了。
晌午吃饭时,大伙都没回新石屋,就在工地旁围着吃 —— 灶房煮了野猪肉粥,还蒸了谷子饼,妇人们把饭菜端到每个人手里,连老药头都过来帮忙,给干活的人递草药水,“天热,喝点草药水解暑,别中暑了”。
傍晚时分,城墙的地基已经垒好了,青石一块块扎进土里,石缝里夹着妖甲铜片,灵泉水和黏土混的粘合剂把石头粘得严严实实,连风都吹不动。李猛绕着地基走了一圈,用手敲了敲青石,声音清脆:“好!这样的地基,比之前的栅栏稳十倍,明天就能往上垒墙了!”
夜里,锻造区的炉火还亮着,老铁头还在熔妖甲铜片,阿木帮着递柴火;广场上,妇人们还在和黏土,准备明天用;孩子们躺在新石屋的院子里,手里攥着小妖刀,小声聊着明天要怎么帮着补城墙。
李猛站在城墙地基旁,望着远处的后山,又看了看眼前忙碌的大伙,心里踏实极了 —— 趁妖族没反扑补城墙,不是怕,是未雨绸缪;是用手里的材料,用大伙的力气,把家园的安全攥在自己手里。他知道,等城墙补好,再配上新打的护具和妖刀,不管妖族什么时候来,他们都能稳稳地守住这个家。
月光洒在青石地基上,泛着淡淡的光,石缝里的妖甲铜片映着月色,像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夜风里,灵泉的水 “咕嘟” 作响,锻造区的锤击声偶尔传来,孩子们的笑声飘在新石屋的上空,这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个家园的韧性与希望 —— 只要大伙一起动手,就没有补不好的城墙,没有守不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