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圣院之内都是这般光景了,”赤霄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那冰凉的触感似乎能让他躁动的心绪稍定,“长老说得对,中域……怕是早已风声鹤唳。那些传承久远的大族,消息灵通得很。”
林羽颔首,眉头紧锁:“表面平静,内里怕是惊涛骇浪。寻常修士只道是各大势力暂时休整,殊不知暗流已至脚下。只是……”他顿了顿,看向韩道临,“韩兄,那魔气中的特殊波动,长老们既言失传秘术无法破解,我们当真就……就此作罢?”
韩道临停下脚步,目光穿透廊柱,望向远处圣院之外那片广袤而沉寂的山河。空间之力在他周身隐晦地流转,仿佛在感应着这片天地间无形的压力。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韧劲:“长老所言,自是金玉良言,提升修为乃当务之急。然那波动,是线索,亦是警兆。长老言及失传,却并未断言其重现绝无可能。此事,关乎人族存亡,非一纸‘失传’便可轻言放弃。”
他收回目光,眼中锐芒一闪:“秘术虽古,痕迹犹存。那波动规律,你我三人亲身经历,记忆犹新。圣院典藏浩瀚如海,纵是上古残篇孤本,未必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况且……”他看向两位同伴,“长老最后提及的‘巡查任务’,时机微妙,恐非寻常历练。”
赤霄子眼中剑意一闪:“你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暗中准备。”韩道临语气转沉,“磨砺修为,一刻不停。待那巡查任务开启之时,或许便是我们接触真相、乃至验证那波动之秘的契机。在此之前,多一分积累,多一分把握。魔族布局深远,我们……亦需潜龙在渊。”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再多言语。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彼此间流淌。长老殿内被强行压下的不甘与探索的渴望,并未消散,反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下,如同深埋地火的熔岩,等待着喷薄的时机。
他们不再停留,转身朝着各自修炼的洞府方向走去,背影在长长的白玉廊道中拉长,步伐坚定,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弦上,引而不发,只待那足以震动山河的指令降临。中域的寂静,宛如暴风雨前最后的喘息,而属于他们的风暴,已在无声酝酿。
赤霄子眼中剑意一闪:“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剑锋般的锐利,仿佛那无形的剑意已透过目光刺穿了眼前的平静。
韩道临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廊道外看似安宁却暗藏压抑的圣院景象,压低声音道:“长老所言‘巡查任务’,时机太过凑巧。魔踪方显,高层便有此安排,绝非偶然。这任务区域,极可能就与那魔气波动源头,或是魔族暗子活动频繁之地有所关联。”
林羽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韩道临的未尽之意:“你是说,这巡查任务本身,可能就是高层布下的一步暗棋?明为巡查,实为查探魔族异动?”
“不错。”韩道临肯定道,“高层必然也在追查此事,只是需要更隐蔽、更深入的方式。我们这些弟子,修为不高不低,不易引起过分警惕,正是执行此类探查的绝佳人选。而长老特意提及让我们磨砺自身,便是暗示此行绝非坦途,必有凶险。”
赤霄子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骨节微微泛白,那沉寂的剑意仿佛受到无形的牵引,在他周身激荡起细微却凛冽的气流,让廊道中斑驳的光影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所以,这所谓的磨砺,便是要在那可能的风暴旋涡之中?”他的话语如同淬火的剑胚,冰冷中蕴藏着即将爆发的炽热,“正合我意!与其在此枯坐等待劫数降临,不如主动踏入风暴,以手中之剑斩开迷雾!”
“正是此理。”韩道临眼中也燃起斗志,“长老虽言秘术失传,但痕迹犹在。此行若真能接触到魔族活动的核心地带,或许我们能亲眼所见、亲身感受那特殊波动的源头,甚至找到记录其规律的蛛丝马迹。这比在故纸堆中大海捞针,希望要大得多。”
林羽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沉重似乎化作了某种力量注入他的胸膛:“如此说来,这巡查任务,非但不是远离漩涡的避风港,反而是直抵风暴中心的引路石。那我们更要争分夺秒,在任务开启前,将状态调整至巅峰,准备迎接一切变数!”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无需更多言语,彼此的决心已如磐石般坚定。赤霄子身上那激荡的剑意缓缓收敛,却并非消失,而是如百炼精钢沉入寒潭,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内敛,只待出鞘那一瞬的惊天锋芒。他们不再停留,朝着修炼洞府的方向加速行去,步履沉稳而迅捷,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形的战鼓节点之上。
午后的阳光穿过廊柱,拉长他们疾行的背影,投射在光洁如镜的白玉石板上,如同三道即将刺破寂静的利剑,直指那山雨欲来的未知前路。圣院上空,那凝固般的云层似乎又沉重了几分,预示着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正迫不及待地要将这酝酿中的风暴推向现实。
回到修炼洞府,赤霄子并未立刻投入修炼,而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玉简。这玉简是他曾在一处上古遗迹中所得,其中记载着一些失传的剑道感悟与稀有的修炼心得,或许能从中找到应对即将到来风暴的灵感。他盘坐在石床上,将神识缓缓探入玉简,沉浸在那浩瀚如海的剑道知识中,细细品味每一句感悟,试图从中汲取力量,让自己的剑意更加纯粹、凌厉。
与此同时,韩道临回到洞府后,直接开启了洞府内的聚灵阵。浓郁的灵气如实质般涌来,将他包裹其中。他运转起自身的功法,空间之力在体内流转,与外界的灵气相互呼应。他深知此次巡查任务凶险万分,必须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