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啊,还能想到我们。你说你们主家的这个入赘女婿是有多好啊,竟然还摆这么大的排场。”杨氏开着玩笑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管家娘子说我们家小姐一眼就相中了,他当初是逃难过来的,还带着两个不小的侄子侄女,我听说他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因为他要成亲,他那侄子不同意还离家出走了呢。”
南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逃难过来,还带着两个侄子侄女……这描述怎么这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的感觉就是裴四。
杨氏忙追问:“那赘婿长啥样,可有什么特征?”
那三人挠挠头,“我们没见过,不过听他们说,赘婿生得俊朗,眉心还有颗红痣。”
南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那不正是自己的相公裴四吗!
杨氏和马大厨也反应过来,两人面面相觑,脸色大变。这不会真的是裴四吧,他怎么能再次成亲那。
南枝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让杨大根他们吃饭了,当下就决定去那周家一探究竟。“大根兄弟你们能来看我们我很高兴,但是今天我真的有急事等下次了,我一定请你们去下馆子。”
她和杨氏匆忙告别众人,按照杨大根他们给的地址,一路打听着找了过去。
远远地,就看到周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正在筹备婚礼。南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幸好杨氏及时扶住了她。
回想起往日种种,她真的不敢相信裴四要娶别人,或许自己真的看错人了,古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南枝并没有想象中被抛弃的伤感,只是想去问个明白,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两人分开了半年他就变心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总要去问个明白。
“南枝你别激动呀,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再说了就算裴四真的抛弃你了,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杨氏安慰着南枝。
南枝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稳住身形,拉着杨氏就往周家大门走去。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她们,南枝大声道:“我要见那赘婿,我有要紧事!”
守卫哪肯放行,双方僵持不下。这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询问情况。
杨氏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管家半信半疑,但还是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管家出来,脸色有些尴尬,说赘婿愿意见她们。
南枝被杨氏扶着进去“南枝,不管结果怎样,咱们都总要问清楚。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没有他,咱们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吗?”
跟着管家进了内院,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在对着另一个女人笑。
看到此情此景,南枝突然停住了脚步。觉得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了。
杨氏则快步上前,看清那人面容,果然是裴四。
裴四看到南枝和杨氏,也是一脸震惊。还没等南枝质问,裴四急忙解释,原来他失忆后被主家小姐所救,小姐倾心于他,他又不知自己已有妻室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你说你失忆了不知道,那元姐儿和璋哥儿没告诉你吗?你自己喜新厌旧就不要找理由。我们南枝陪你吃了多少苦,你忘了以前在裴府的时候你就是一个病秧子,连扫地丫鬟都不愿意嫁给你,都觉得你是短命鬼。”杨氏愤恨的说着。
南枝看着杨氏激动的模样,拉住了她。平静的说“你现在也知道实情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我实在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而且周家小姐对我不薄。而且她天生带有心疾,不能受刺激,我我……”裴四一脸愧疚的说道。
南枝心里一阵刺痛,但面上依旧平静,“好,我明白了,祝你幸福。”
她又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强求。只是希望你日后能好好待那周家小姐。”
说完又不顾裴四的挣扎从他脖子上拿出一个朴素的小葫芦,“这是我那道士师傅送给我保我健康的,我又给了你。现在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有这是你送我的玉佩,现在都还给你。”
这时,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两个孩子,正是元姐儿和璋哥儿。“婶娘!”他们哭着扑向南枝,“我们不想让你走,叔叔他真的失忆了,他不是故意的,他清醒后肯定会后悔的,你别离开我叔叔。”
南枝摸了摸他俩的头“跟着你叔叔好好过日子。”
杨氏急了,“南枝,你这是干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南枝轻轻拍了拍杨氏的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强求也没意思。”
这时,周家小姐走了过来,她温柔地说:“这位姐姐,我知道是我唐突了。但我与裴郎相处这段时日,知他是个良人。若姐姐愿意,日后我们姐妹相称,我定会好好待他,也会善待姐姐。”
“我们道不同,祝你们幸福。”南枝说完,拉着杨氏转身欲走。
裴四看着南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希望南枝能打开看他塞给她的纸条。他想着等解决完和周小姐的事情后再去找南枝。
南枝带着杨氏走出周家,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她知道,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未来的日子,她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两人回到家后,还没来得及伤感,镖局的人就来通知他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裴四塞给他的纸条,南枝看都没看就扔了,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更不想在这段三角关系中彼此藕断丝连。不管什么原因,从决定他再次成亲那一刻,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都回不去了。
“南枝,我们真的要走吗?你真的舍得就这样离开吗?咱们怎么和桃姐儿解释。”
南枝看着杨氏,坚定地点点头,“走,当然要走。这地方留着也只是徒增伤感,我和裴四已经成了过去式了。怎么你要是舍不得裴四要留在这里陪他。至于桃姐儿当然是实话实说,如果他愿意跟裴四,我们就把她送过去。”
“我舍不得他怎么可能,在裴府的时候,东苑和西苑斗了几十年,我和他能有现在的关系完完全全是因为你。”杨氏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多劝。
“至于桃姐儿当然是我们带走,凭什么留给他。”杨氏和马大厨都舍不得桃姐儿。
说完便催着马大厨再去弄些耐放的吃食打算路上吃。
第二天一早,她们带着行李来到码头。镖车整齐排列,镖局的人都已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