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备好的衣物是先前筹备物资时添置的,司昭霆取了件素色麻料袍子。
指尖攥着微凉的布料,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姬明澈方才维护净渊的模样,心口闷得发慌。
姬明泽紧随其后进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劝道。
“别往心里去!八弟现在失忆了,脑子记不得从前,更记不得你我与他的过往。”
“这中间他跟大师究竟发生了什么,咱们也不清楚。”
“你刚觉醒双神力,以后有的是机会讨他欢心,急不得!”
司昭霆扯了扯嘴角,却没应声,是眼底却翻涌着别人看不懂的情愫。
就在这时,姬明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询问。
“你怎么还不换衣裳?”
姬明泽见八弟进来,立刻朝司昭霆递了个“把握机会”的眼神,识趣地往洞口退去,守在门边留足二人空间。
这可是二人难得的独处时机,可不能让其他人给搅黄了。
姬明澈眨了眨眼睛,依旧没有明白方才姬明泽那眼中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刚要询问,却不防被一股大力猛地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胸膛贴着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还不等他挣扎,头顶便传来司昭霆低沉又满是哀怨的声音。
“澈澈,你是不是只记得那个净渊?”
姬明澈:“?”
他眨了眨眼,如实点头,语气坦荡。
“本王的记忆里,确实只记得净渊。”
“唔…”
脖颈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司昭霆低头,带着几分赌气般咬了上去,力道不大,却藏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他既怕弄疼了怀中人,又忍不住想宣泄心头的失落。
“可我…与澈澈自幼相识,我们相依相伴,一起经历过无数个日夜…”
他的声音带着悲伤。
“那时候,根本没有净渊什么事,澈澈怎么能忘了呢?又怎么能只记得他?”
姬明澈僵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眸,突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丝温热的湿意。
他皱了皱眉,从未安慰过人的他,一时竟有些无措,思索着开口。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司昭霆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将脸埋在他颈窝,闷声道。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
他不想面对这般狼狈的自己,可一想到过往的情深意重,再对比此刻的疏离,心底的伤心便忍不住翻涌。
在姬明澈面前,他从来做不到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喜悲。
可 听到他带着关心的询问,司昭霆心头又酸又软,失忆后的澈澈,终究还是关心他的,不是吗?
可还没等他整理好情绪,姬明澈接下来的话便让他瞬间哭笑不得,满心的委屈都憋成了无奈。
“毕竟,你是本王的人,若是被人欺负了,传出去,本王岂不是也跟着丢脸?”
司昭霆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姬明澈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不满。
“松开,勒得慌。”
可掌心触到的是温热结实的肌肉,他摸了两下,与净渊的不同,这位触感也是极好的。
司昭霆却不肯松,只稍稍减轻了些力道,鼻尖蹭过他颈侧细腻的皮肤,声音低沉又带着蛊惑。
“澈澈,就算你忘了从前,也没关系。”
他指尖轻轻描摹着姬明澈后背的轮廓。
“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我都是最爱你的。”
“那当然了,你是本王的妃子,若是敢去勾搭其他人,本王定不饶你!”
姬明澈嘴上傲娇,耳根却悄悄泛起一丝微红。
他这位“太子妃”也不知跟谁学的,倒是对他直白的很,只怪自己太有魅力了。
司昭霆将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心头一喜,正要再说些什么,洞口却传来姬明泽的咳嗽声。
“那个…八弟、昭霆啊,外面都收拾好了,准备出发了。”
司昭霆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也知道不能再拖延,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他捧着姬明澈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澈澈,等回了大虞,我带你去我们以前去过的很多地方。”
说着,他便低下了头,轻覆上某处…
姬明泽刚要再次催促,便看到里面自家八弟被轻薄的一幕。
他顿时瞪圆了眼,他顿时瞪圆了眼,刚要扯开嗓子发火制止司昭霆这不要脸的行径。
可转念一想,八弟方才维护净渊的模样,便硬生生憋住了火,只低低哼唧了两声,满脸不赞同地扭头看向别处,眼不见为净。
半晌后,司昭霆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放开,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满足,连周身的失落都消散了大半。
姬明澈耳廓还泛着热,故作威严地沉声道。
“以后这种事…要提前告知本王。”
他方才毫无防备,被人如此对待…着实有些狼狈。
而且这位“太子妃”的某些技术,怎么反倒比他还熟练?
不行!
他得“学习”些招数才是,否则日后岂不是要被比下去,那还如何展示自己的雄风?
司昭霆并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只是心里如何想的,旁人却是不知。
姬明澈瞥见他身上依旧破烂的衣袍,衣料焦黑破损,露着底下的皮肤,忍不住皱眉催促。
“赶紧换衣裳,别穿着这破玩意儿,丢人。”
司昭霆乖乖点头,抱着人的手臂却半点没松,眼底带着几分依赖与执拗。
“澈澈要在这里等着我,待我换好,我们一起出去。”
姬明澈本想转身到一旁等着,可对上他那双满是期盼的眼睛,不知怎的竟点了头。
司昭霆这才松开手,抬手褪去身上的破袍。
他常年习武,身形练得极好,穿衣时瞧着挺拔利落,脱了衣才见得肩宽腰窄,肌理线条流畅匀称,没有夸张的虬结肌肉,却透着紧实的力量感。
肤色是温润的自然色,在洞内微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姬明澈的目光不自觉黏在他身上,指尖竟有些发痒,莫名生出想伸手摸摸那紧实肌理的念头。
可他猛地回过神,暗骂自己荒唐,硬生生按捺住这不合时宜的冲动,别开脸故作冷淡,耳根却悄悄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