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崇明船厂出来,云河还沉浸在订购新船的巨大喜悦中,走路都感觉脚下生风。他看着身旁神色平静的妹妹,忍不住又问:“小妹,咱们真的不立刻回家告诉阿爹这个好消息吗?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乐坏了!”
云栖月摇摇头,目光扫过远处繁华的都市轮廓:“三哥,买船只是第一步。有了船,阿爹和哥哥们能捕更多的鱼,但雾栖岛不能只靠捕鱼。岛上的后山荒地、那些滩涂,都可以利用起来。我们既然出来了,就一次把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齐全。”
云河似懂非懂地点头:“开荒种地?养海鲜?这倒是好主意!可是…咱家没人懂这些啊?而且那得花不少钱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虽然知道现在有钱了,但穷日子过惯了,还是有点心虚。
“钱不是问题。不懂可以学,可以请人教。”云栖月语气坚定,“我们现在就去采购需要的物资。”
她没有选择市中心的豪华商场,而是让出租车司机带他们去了魔都最大的综合性批发市场。这里占地极广,分区明确,从五金建材到农机具,从种子苗木到海鲜养殖设备,甚至日用百货、粮油副食,应有尽有,人声鼎沸,充满了烟火气和生活气息。
一走进市场,云河就被这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货物和喧闹的讨价还价声给震住了,眼睛都不够看了。
“乖乖,这地方也太大了吧!比咱镇上集市大一百倍!”
“跟紧我,三哥,我们先去农机具区。”云栖月目标明确,领着云河穿梭在巨大的棚区之间。
在农机具区,各种型号的微耕机、抽水机、发电机、除草机等整齐排列。云栖月在一家看起来规模颇大的店铺前停下,指着一种小巧灵活、适合山地使用的柴油微耕机问老板:“老板,这种机器,岛上坡地碎石多,能用吗?”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很热情:“能!绝对能!姑娘你看,这刀片是加厚的,专门对付硬土碎石!马力足,劲儿大!你们是哪里的岛?”
“雾栖岛。”云河抢着回答。
“雾栖岛?听说过,但是那地方很偏而且雾大不好送啊!但是这机器绝对适合!配上开荒犁和除草轮,开荒整地一把好手!”老板拍着胸脯保证。
云栖月仔细检查了机器结构,又问道:“油耗怎么样?维修方便吗?”
“省油!耐用!我们这牌子售后网点多,附近镇上就有维修点!坏了打个电话就行!”
“好,这种型号,我们要两台。”云栖月干脆利落地说,然后又指向旁边的柴油发电机和抽水机,“那种5千瓦的柴油发电机来三台。大功率的抽水机来两台,扬程要高的。”
老板又惊又喜,没想到这看起来年轻的姑娘如此大手笔,连忙拿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顿按:“微耕机两台,发电机三台,抽水机两台…我再送您几套备用刀具和油壶!一共…给您算个整,四万八!”
云河听到这数字,嘴角抽了抽,但没说话,只是看着妹妹。
云栖月点点头:“可以。开发票,送货到崇明船厂,能办吗?”
“能!绝对能!留个电话就行!”老板喜笑颜开。
付了定金,留下地址,他们又走向种子种苗区。云栖月仿佛脑子里有张清单,她挑选了耐盐碱、适合海岛气候的蔬菜种子:南瓜、红薯、玉米、菠菜、以及一些常见的草药种子如薄荷、紫苏。她还特意买了一些果树的幼苗:柑橘、杨梅、枇杷,都是相对容易成活且适合当地气候的。
“小妹,买这么多树苗,能种活吗?后山石头多。”云河看着那些果树苗,有些担心。
“试试看,改良一下土壤,总能活一些。”云栖月道。她心里想的是,有了系统兑换的土壤改良剂和灵泉水的稀释液,这些问题都不大。
接着,他们又去了水产养殖区。云栖月询问了各种渔网的规格,购买了不同网眼的流刺网和拖网,又定制了几套大型的深海养殖网箱的组件,这些网箱可以固定在岛周边适合的海域,用于养殖经济价值高的海鱼。
“老板,这种抗风浪的深水网箱,先定…二十个组件的量。”云栖月估算了一下。
卖网箱的老板吓了一跳:“二十个?姑娘,这可不是小数目,你们岛要搞大规模养殖?”
“先试试水。”云栖月淡淡道。
云河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跳加速,小妹这架势,是要干一票大的啊!
最后,他们来到了日用百货和副食品区。这才是真正的大头。云栖月仿佛不知疲倦,开始大规模采购:
“大米,那种一级的,先要五十袋。”
“面粉,二十五袋。”
“各种食用油,十箱。”
“食盐、酱油、醋、糖、各种调味料,每样五箱。”
“耐储存的干货:香菇、木耳、海带、紫菜,每样来几大包。”
“常用的药品:感冒药、肠胃药、消炎药、纱布、消毒水、驱蚊液…每样都配齐,量要足。”
“还有衣服鞋子,阿爹阿娘和哥哥们的尺寸我都知道,买耐磨的劳动布工装和雨靴,每人先备三套。”
“对了,还有太阳能照明灯、蓄电池、电线、工具…”
她一边说,云河就和店家一边记录,很快单子就长得吓人。各个店铺的老板都闻讯赶来,脸上笑开了花,这可是难得的大主顾!
云河看着越堆越多的货物,以及妹妹眼都不眨地不断刷卡付定金,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了。他拉住云栖月,小声道:“小妹…是不是…买得太多了?这得花多少钱啊?家里就那么大地方,放得下吗?”
云栖月看了看周围无人注意,低声对他道:“三哥,放心,我自有办法存放。这些物资,是咱们岛未来发展的基础,只会嫌少,不会嫌多。”
云河猛地想起小妹可不是普通人,他顿时松了口气,又兴奋起来:“对对对!我忘了这茬了!买!多买点!”
采购一直持续到傍晚。云栖月租用了一间临时的仓库,让所有商家将货物统一送到那里。当巨大的仓库被各种物资逐渐填满时,连见多识广的批发市场管理员都啧啧称奇。
夜幕降临,仓库大门缓缓关上,只剩下兄妹二人。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物资,云河激动又有些无措:“小妹,这么多东西,咱们怎么运回去啊?”
云栖月没有说话,走到仓库中央,意念微动,一股无形的吸力笼罩住周围的货物。
只见那些堆积如山的米面粮油、工具机器、种子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巨口吞噬,不过片刻功夫,偌大的仓库竟然变得空空荡荡!
云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堪比神迹的一幕,还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好了,三哥,”云栖月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物资齐了,船也订了。我们该回家了。”
她走出仓库,夜风吹起她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