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特意抽了个时间,他说答应过一起搬的,他要出力。
想到上次搬家的情景,确实需要一个男劳力。
我和月月一周前开始收拾,断断续续收拾了一周的时间,到了周五的时候,发现房子还是乱糟糟的一团,根本无从下脚。
我是想着周六一鼓作气直接一趟搬过去的,william说阿姨和小姨看了黄道吉日,须在周日中午十二点。
都说越有钱的人,越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除了衣柜里的东西,其他的基本上都差不多装箱封好。william特意拿了个特别大的航空箱说是让我装衣服。
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就要同居了?也没跟兰知商量,她会不会听到后强烈反对,然后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越想心里越烦躁,人真的好复杂。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先告诉兰知我谈了对象这件事,再看看她反应再说。
william真心的出了不少力气,他还叫了他的好朋友过来帮忙,出于感谢我和月月做东第一次请william和他朋友吃饭。
是一家烤肉店,韩式的那种烤肉。
他朋友不多,常联系的也就发小和几个同学。好多大学同学不是在国外,就是在外地。
另外申城太大了,跨个区见面就显得更难。加上平时工作都忙,能聚到一起也很不容易。
他有个发小,人性格看着挺不错的,我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和月月……
但是,一想到我对郑阳的判断失误,还是悄悄打消了这个念头。
搬完家的第一个礼拜,我给兰知打电话报备。
她,很平淡,就淡淡说了个好字。
如此淡定的反应还是在我告诉她要来申城实习的那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听我说完也是最后说了个好字。
但是,就这个字后面却藏了她和文智的秘密。
我,又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隐隐作祟。
但是,既然她说了好,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我也给老厉他们报备了一下。老厉先是愣了半晌,然后说要照顾好自己。
我从老厉口中,似乎听到了他的不满意。
老厉的担忧很简单,他不是不满意william,他是不想让我跑这么远,哪怕谈恋爱在他们看来那也是不值得的投入。
但是,我已经做了决定。我想再跟当年来申城一样,自己做一回主。
william爸妈还有他小姨,在我搬进来的第二礼拜,准备了“乔迁宴”。这份惊喜,我至今难忘,每每回想起都激动到难以忘怀。
在他们家很多事情都得有仪式感,william调岗、我搬进来、小姨谈了“男朋友”、阿姨成功减肥减了8斤、泡菜一岁生日……
而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件里,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一家人的欢喜。
我刚搬进来那个月,陆续收拾了大半个月才将房子收拾出个模样来,等我一切妥当之后,阿姨又借此为由说是要庆祝,被我拦住了。
我感觉这种事情就不用大张旗鼓的搞什么宴会了,阿姨灵机一转说是那就算是欢迎我的到来,欢迎宴总是可以的吧。
……
过年前叔叔阿姨都回了马来西亚,家里瞬间冷清了不少。
我想到的是,过年是不是只剩william和小姨在这边,那得多么冷清。上一秒还在心疼他,下一秒他说每年春节他都会去马来西亚。
而小姨她离婚之后单身多年,一直在申城。逢年过节便会去她闺女家,她闺女一家子在苏州,也很近。
william爸爸是区政府退休的干部,妈妈是美术老师,退休之后还开过美术班,直到她妹妹在马来西亚定居生了小孩之后,他们俩才频频跑去照顾。
我还以为他从小就和小姨在申城相依为命,我早应该想到的。
羡慕这个词我已经说腻了。
最开始我很不习惯,这种有点小事大干的感觉,我喜欢低调,平时也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
后来,william也对这些仪式感乐此不疲。
他一开心就要拉着我一起,渐渐地我也被同化。
最先是下班后,我总喜欢去门口花店买一束花,不分品种,只要是觉得好看的就买。然后抱回去,客厅放一束,卧室放一束。
后来就是频频买一些文艺类的小东西,喜欢装饰家里。给沙发上配个可爱的抱枕,给洗手间贴个可爱的挂件,给书房放个摇椅……
小姨说,我这是真正的将这里当成了家。
或许是,自从和william同居之后,我除了想他想他,剩下时间就是想回家。
william去事业部之后时间上更加自由,但是出差也更加频繁了。他主要是往华南和新马泰那边跑,一般也就是一两个礼拜的时间。
他出差的日子,我要么就找月月,要么去图书馆。
我迷恋上了图书馆的日子,一般一待就是一整天。除了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更多的就是学习法语。
因为有英语的基础,考虑到工作需要才一时兴起学的,没想到坚持着坚持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想在6月的时候报名考个证书的,被耽误了。眼下心不死,还想着来年二三月份一定要再试试。
小姨大多数时间在家,她说因为我的缘故,她觉得家里有了人气,她觉得待着很舒服。
确实,我从小就爱收拾家务,也酷爱养些花草。变化最大的就是,家里多了很多绿植和花卉。
阳光充足的几个房间里,都被我投喂了很多的多肉。它们也很给力,长势很好,给足了面子。
只是,泡菜和馒头偶尔就会捣蛋,很多次小姨怎么教育都没用。后来我想了个办法,用玩偶教育了一番,很有效。
就是假装玩偶将花木枝子弄断,我直接将玩偶的头拧下来……来回教育了几次,终于有了点反应。又或许是因为给新买的猫爬架的缘故,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嚯嚯捣蛋。
像是教育了自己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我欣慰的跟william分享。我爱惨了这种,很有仪式感的生活。
william拉着我的手,一脸的宠溺。
他说:什么时候他可以见家长?他也想接受教育……
我顿时心头一颤,心虚的有点发怵。
“再给我点时间,我先提前打个预防针好不好?”
他将我拉到躺椅上,躺椅随着惯性晃荡起来。
“好。”
william又给房间扩充了衣柜,我将原先不经常穿的也拿出来漂洗晾晒了一遍,感觉日子要是一直下去该多好。
“这件裙子,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他看着一件连衣裙,若有所思。
……
那是,文智送我的那件。
蕾丝镶边的衣领,还是在中州我们俩别扭的那时候送的。我一直没有穿过,在盒子里放着,偶尔会拿出来在衣柜挂一阵子,然后又装进盒子……
那时候,想穿的时候文智不在身边。到了申城想穿的时候,发现已经不符合我当前的状态,有点幼稚的感觉。
于是就这样,一会拿出来,一会藏起来。
william,会不会觉得我还没有放下文智,他会不会生气或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