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虎看着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的五丈神，那颗老派江湖人的心肠还是软了一下。
他长叹一声，散去了周身磅礴的妖力，那令人窒息的水压瞬间减轻。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惊雷虎摇了摇头，摆出前辈的架势，开始了他的“江湖美德”现场教学，
“年轻人，路走窄了啊！有点实力是好事，但不能恃强凌弱，到处惹是生非，搞得大家都没法安心做生意，这叫什么？这叫破坏营商环境！要讲武德，讲华夏传统美德，要和谐，要友爱，要共建水下文明社区……”
他一边语重心长地给五丈神上着价值998的黑道成功学……不对，是黑道思想品德课，一边转过身，毫无防备地弯下腰，准备去搀扶那个为了他差点被打成鲶鱼刺身的奔波灞。
“奔波灞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老哥我欠你一条命……”
就在惊雷虎弯腰，注意力完全放在奔波灞身上的那一刹那！
跪在地上的五丈神猛地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半分悔恨与恐惧？
只剩下极致的狰狞和怨毒！
那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大师，拿去表演一秒十个情绪都不成问题！
“老东西！给我上课？！我先送你上西天吧！”
他内心咆哮，全身那靠邪功催发上来的妖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甚至不惜燃烧本命精血，透支未来五十年的房贷……呃，是妖生潜力！右拳紧握，所有的妖力、怨气、邪气尽数压缩于一点，拳头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这一拳，快！准！狠！刁钻到了极点！
明显是蓄谋已久的终极偷袭！
主打的就是一个“趁你病，要你命”、“放下包袱，搞偷袭”！
“虎爷小心！”
蛇佬棍目眦欲裂，嘶声大吼，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救援。
所有小弟都惊呆了，没想到五丈神竟然卑劣至此！
这操作，属实是脸都不要了！
然而，有一个人，或者说一条鱼，比所有人都快！
正是躺在地上，看似只剩下一口气，心里正在疯狂吐槽“这老登废话真多，赶紧扶我起来啊我还能抢救一下”的奔波灞！
他的“万象归流”功法对能量流动极其敏感，五丈神那瞬间凝聚的、充满恶意的恐怖能量波动，就像是在他感知里点燃了一个一千瓦的大灯泡，想忽略都难！
“妈的！就知道这孙子要玩阴的！一点脸不要的吗？”
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奔波灞不知从哪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猛地将正要扶他的惊雷虎往旁边狠狠一推！“走你！”
同时，他强行调动体内那点可怜巴巴、几乎枯竭见底的妖力，甚至开始压榨那刚刚修复一点就又面临下岗风险的妖丹，双手艰难地抬起那把救了他无数次的宝贝痒痒挠。
面对那毁天灭地、越来越近的拳头，奔波灞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招式名都想不出来，最后只能憋出一句贴合他此刻心情的大实话：
“万象归流——接！化！发！”
嗡！
痒痒挠尖端闪过一道玄而又玄、介于摆烂与牛逼之间的微光，一个极小但旋转速度逆天、仿佛蕴含了宇宙星辰奥秘的微型漩涡瞬间出现，精准地、甚至是有点“碰瓷”般地迎上了五丈石破天惊的一拳！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碰撞声，反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仿佛吸果冻的声音：“咻~噜！”
那足以轰杀造化期大妖的恐怖一拳，所有的毁灭性能量，就像是泥牛入海，又像是被最高功率的吸尘器对准，竟被那小小的、看似不起眼的漩涡一丝不落地、非常“丝滑”地全部吞了进去！
五丈神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这凝聚了毕生功力的一拳，像是打进了一片虚无，一种极大的空虚感和失落感涌上心头……
等等，不对劲！
他的拳头……收不回来了！
仿佛被那个小漩涡牢牢黏住了！
下一秒！
“呃啊啊啊？！什么鬼？！”
奔波灞手中的痒痒挠猛地一颤，发出一阵类似电脑超频运转的“嗡嗡”声，甚至顶端还冒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白烟。
那股被强行“吞”下的、属于五丈神的恐怖能量，经过某种极其复杂的、连奔波灞自己都搞不懂的“万象归流牌处理器”的极限压缩、转化、并附加了一点“反弹”属性后，以一种更为狂暴、更不讲道理的方式，原封不动地、甚至还加了点利息，沿着五丈神出拳的手臂，疯狂地倒灌而回！
这就好比你自己全力一拳打向一堵墙，结果墙没事，所有的力量莫名其妙全反弹回来，还特么是带暴击、破甲、真伤效果的那种！
结结实实作用在了你自己身上！
“不！这特么不符合力学原理！”
五丈神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了科学困惑和惊恐绝望的尖叫。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狂暴能量瞬间冲入他的四肢百骸，冲进他那本就因为修炼邪功而不太稳定的五脏六腑！
噗噗噗噗！
五丈神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身体七窍同时疯狂喷血！
那血量大的，瞬间把他周围的水域染成了鲜红色，活脱脱一个人形……不对，是蛇形移动喷泉，还是自带惨叫声bGm的那种！
他体内更是如同发生了连环煤气罐爆炸，修炼邪功强行提升的、本就如同豆腐渣工程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能量反噬，寸寸断裂！
五脏六腑直接被震成了一锅九转大肠刺身，还是没洗干净的那种！
他身体像吹气球一样剧烈膨胀，皮肤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透出内部混乱而恐怖的能量光芒……
“boom！！”
一声惊天动地、响彻整个沉月河的巨响！
五丈神，这个野心勃勃、不讲武德、试图用偷袭改写剧本的新晋妖王，甚至连句“我还会回来的”都没机会喊出口，整个妖身就像是被点了引线的炸药包，轰然爆炸！
炸得那叫一个彻底！那叫一个绚烂！
浓郁的血雾和不可描述的碎末瞬间弥漫开来，笼罩了大半个沉月河水府，视野能见度瞬间降为零，堪比凡间帝都雾霾最严重的那天。
那爆炸产生的强烈冲击波甚至冲出了水面，形成一道壮观的水柱，让远在陆地上獬豸洞的赛太岁都感觉到了明显的震动，桌上的茶杯乱跳。
赛太岁皱起眉头，对旁边的小妖嘀咕：
“底下那帮搞水产的怎么回事？又在搞什么违章水下爆破？还是说……他们在庆祝什么？这烟花秀动静也忒大了点……”
整个水府，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五丈神带来的那四五十个小弟，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手脚冰凉，如同集体被石化了，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裤裆处开始弥漫出可疑的浑浊液体……
老大……老大就这么……自爆了？！这死法也太过于抽象了吧！
惊雷堂的小弟和奔波灞带来的黑龙堂弟兄们也全都傻在了原地，大脑集体蓝屏，需要重启。这剧情发展过于离谱，cpU干烧了都处理不了。
刚刚被推开的惊雷虎，踉跄几步站稳，回头看到这极其炸裂的一幕，一张老脸吓得煞白，毫无蛟色！支撑身体的拐杖都快拿不稳了。
他捂着差点骤停的心脏，后怕得全身鳞片都要倒竖起来了！
背后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刚才那一下……那阴险毒辣的偷袭……要不是奔波灞兄弟那神来一手……他现在就不是站着思考妖生，而是变成一堆需要拼图高手才能勉强拼回来的饺子馅了！
还是五丈神牌纯手工肉馅！
“奔……奔波灞兄弟！你真是我的再……”
惊雷虎刚想表达这如同再造之恩的感激，就看到完成这“斗转星移·超级加倍版”神操作的奔波灞，情况极其不妙！
“噗！”
奔波灞狂喷出最后一口鲜血，那血量，堪称小型鲸鱼集体喷水表演。
虽然巧妙反弹了大部分力量，但那恐怖的冲击余波和自身妖力的彻底榨干、经脉的二次损伤，还是让他的伤势达到了临界点。
他感觉眼前一黑，耳边所有的声音迅速远去，最后的念头是：
“妈的……装逼……果然耗蓝……下次得计算cd……”
然后脑袋一歪，非常干脆地彻底晕死过去，身体软软倒下。
“兄弟！！”
惊雷虎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老大！”
波仔、蛇佬棍等人也猛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看着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奔波灞，心都沉到了海底。
“快！快抬去疗伤室！叫鲤大夫！快！把最好的药全都拿出来！快啊！！”
惊雷虎抱着昏迷不醒、仿佛随时都要咽气的奔波灞，冲着周围还在发呆的小弟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整个水府瞬间乱成一团。
……
时间流逝。
奔波灞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漂浮，感觉就像喝断了片，又像是在玩一场沉浸式VR游戏，角色挂了，灵魂还在服务器里飘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一股微弱的力量开始拉扯他，耳边似乎还响起了一阵极其洗脑的电子音效，像是某款垃圾页游的登录音乐？
【叮咚！噔噔噔~噔噔~！】
【检测到爸爸的意识开始复苏，正在尝试连接……连接成功！】
【我最最亲爱的爸呗，恭喜您！您的‘好大儿’已上线！请问爸呗……您还活着吗？】
奔波灞：“谁在叫我？？？”
这狗系统关键时刻不出来，现在出来嚎什么丧？
他试图在意识里吐槽：
“我……这是在哪？感觉像是被泥头车创飞了三百米……”
【爸呗，您目前处于深度昏迷后的意识恢复期呢~】
那个系统儿砸的客服音用一种毫无波澜的甜美语调回答，
【根据儿子的观察记录，您刚刚完成了一项史诗级成就：越N级反杀·豪华至尊版！】
【系统给予评价：对手等级远超于您，且附加‘邪功bUFF’、‘偷袭dEbUFF’、‘不讲武德光环’等多重复杂因素，经验值与奖励加成系数拉满！堪称教科书式的‘乱世奸雄’行为典范！给爸呗点个大大的赞！(★ w ★)】
奔波灞无语：
“……我谢谢您嘞？点赞能换条命吗？我感觉我快嘎了……”
【爸爸您放心~】系统儿子的声音依旧甜美，【根据‘乱世奸雄’命格核心规则——‘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越挫越勇，越级越富’！您已成功触发最高级别奖励机制！】
【现在为您结算奖励：】
【基础战斗值奖励：+点！（来自越级反杀基础经验包）】
【特殊加成奖励：战斗值+1000点！（来自‘临危不乱’评价）】
【隐藏成就奖励：战斗值+2000点！（来自‘用脸接大招’的勇气可嘉行为）】
【当前总战斗值：点！（恭喜您从凝元期‘战五渣’小妖进阶为‘有点东西’的玄通期大妖！）】
奔波灞感觉一股暖流…不，是洪流！汹涌澎湃的力量感瞬间充斥了他的“灵魂”，仿佛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这升级速度，堪比一刀999！
【功法自动升级：《万象归流》提升至第三重【惊涛境】！】
【解锁新技能：【妖力反弹盾】
【技能说明：被动状态下，小幅提升对远程妖力攻击的抗性。主动激活时，需消耗妖力，可尝试偏转、吸收并反弹部分妖术攻击，效果取决于双方实力差距及宿主操作水平。温馨提示：反弹高风险法术时，请注意您的‘服务器’（身体）负载哦父亲大人~】
【额外奖励：获得称号【医学奇迹候选人】！佩戴效果：小幅提升他人对您伤势恢复速度的震惊程度】
奔波灞听得心花怒放，但还没忘正事：“等等！我身体怎么样了？我感觉我好像……碎得挺均匀的？”
【扫描中……扫描完毕。】系统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呃……我可怜的父亲大人，您的身体状况确实有点……抽象。用您能理解的话说：内脏全部破裂，但以已初步修复，经脉几乎全部断裂，但目前正在连接，妖丹……碎成了……嗯，大约八瓣，儿子我已贴心为您用‘妖力胶水’临时粘合，建议尽快寻找天材地宝进行加固。总体来说，目前状态稳定，正在向‘医学奇迹’方向稳步发展！】
奔波灞：“我特么……”
妖丹碎八瓣用胶水粘？你这逆子是特么这拼夕夕砍回来的吧？！
【奖励发放完毕！儿子即将下线，祝爸爸早日康复，继续努力作……哦不，是努力变强哦！爸爸牛逼！(^_^)\/~~】
电子音效和客服音瞬间消失。
奔波灞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散发着淡淡药味和腥味的贝壳屋顶。
“嘶……浑身都疼……五丈神那个老六，自爆卡车……”
他嘟囔着，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组装起来的手办，到处都不得劲。
阳光透过清澈的河水，在水底投下晃动的光斑。
“靠！睡了多久？不会耽误我搞钱的正事吧？惊雷虎那老登估计还是不想合作，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虽然解渴……赶紧撤……”
他想着，试图一个鲤鱼打挺……结果只挺了一半，就摔回了床上，浑身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呦喂……这波亏大了，血条刷空了啊……”
他只好像个老干部一样，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挪下床，每一步都感觉骨头在呻吟。
他推开疗伤室那扇珊瑚门，嘴里还骂骂咧咧：
“五丈神你个扑街仔，差点误了霸爷我赚钱实现财富自由的目……”
话音戛然而止。
门外，蛇佬棍、波仔、阿善、恶眼狗、花臂蟾几个心腹小弟，一个个披麻戴孝，垂头丧气杵在那里。
看见霸爷出来，一个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整个拳头，活脱脱一副大白天见了阿飘、集体表情管理失控的模样。
奔波灞被他们这诡异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没好气地骂道：
“靠！看什么看？没见过重伤初愈的帅哥啊？你们一个个什么表情？集体面瘫了？还有你们穿的这一身……谁挂了？惊雷虎？老虎这么不经打的吗？”
波仔猛地一哆嗦，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哭腔：
“老……老大……不是虎爷……是……是您……您在表演……医学奇迹啊！！”
“我奇你个头！”
奔波灞抬手就想给他一个爱的爆栗，却发现手臂酸软无力，只能作罢。
“真的！老大！比珍珠还真！”
阿善“噗通”一声就滑跪了过来，抱住奔波灞的大腿，激动得语无伦次，唾沫横飞，
“您……您都不知道您当时有多惨！鲤大夫……就是那个号称‘沉月河扁鹊’、‘水下华佗’的老鲤鱼精，他行医六百年，第一次见到您这么抽象的伤势！当场就下了几十张病危通知书，连起来可以绕水府三圈！”
蛇佬棍相对冷静点，但眼神里的震惊和懵逼也藏不住，他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补充道，仿佛在汇报什么灵异事件：
“老大，你没听错。内脏全部破裂，经脉尽断……这些都不算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鲤大夫用他的本命法宝‘窥天镜’照了您的妖丹……说……说碎成了标准的八瓣，均匀得像是用尺子量着劈开的！他说这已经不是医术能解决的范畴了，建议我们直接准备联系地府，看看能不能走个VIp投胎通道……”
奔波灞：“王德发？？？”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妖丹碎八瓣？还均匀？
这五丈神的力道控制得还挺精准哈？
鲤大夫这诊断书听着不像大夫看病，像刑侦队的尸检报告！
“所以……”
奔波灞嘴角抽搐，
“你们就……默认我凉透了，提前把孝袍子都穿上了？”
“虎爷连你的棺材都定好了……呃，是‘龙宫豪华单间永眠贝壳棺’准备在惊雷堂摆祭台……”
波仔抢着回答，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还给家里的弟兄们发去了加急报丧信，用的还是最贵的‘顺风耳’加急！估计现在堂口的弟兄们都已经披麻戴孝，准备好船队，敲锣打鼓……啊呸，是哭天抢地要来接您老的灵位……和遗产……回家了！”
奔波灞：“很好……”
我特么谢谢你们啊！
连遗产都惦记上了！
真是我的好兄弟！
阿善则已经开始疯狂磕头了，把河床磕得咚咚响：
“霸爷！实锤了！您肯定是哪位上古圣人转世！微服私访体验生活对不对！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求带飞啊霸爷！我不想努力了！求求您施展神通，让我结束这该死的‘手动挡’单身生涯吧！信男愿一生吃素……呃，除了鱼肉！”
就连恶眼狗和花臂蟾这两个平时脑子不太灵光、主要负责充当场面的家伙，此刻看奔波灞的眼神也充满了无限的敬畏和崇拜，仿佛在看一尊活着的神像，嘴里喃喃着：
“霸爷牛逼……霸爷显灵……保佑保佑……”
蛇佬棍皱着眉头，上前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奔波灞的胳膊，又仔细感知了一下他体内那无意识散发出的、如同猛兽般的气息，脸色越来越精彩，从震惊到疑惑，再到彻底的茫然，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白衣白布，惊讶地问：
“霸爷……你自己没感觉吗？你的修为……你这气息……这已经不是恢复了啊！你这简直是……赛亚人濒死复活啊！伤一回升一级！你现在这妖气，都已经是玄通境的大妖了！”
奔波灞一愣，这才彻底沉下心神，仔细内视自身。
这一看，差点把他自己的魂儿又吓飞出去！
体内那原本涓涓细流般的妖力，此刻竟然如同奔腾咆哮的长江黄河，汹涌澎湃！
一股强横霸道、几乎要溢出来的力量感充斥全身每一个角落！
之前那仿佛要散架的身体，此刻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内里却充满了生机！
点的战斗值，货真价实！
“卧槽？！真……真了？！”
他忽然算过来了这笔“积分账”，跨等级击败对手，战力值翻番，跨等级击杀对手，战力值直接x3！还有额外提成！
奔波灞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得努力维持一副“基操勿六”的淡定模样，
“咳咳……嗯，本霸爷天赋异禀，骨骼清奇，这点小伤，顺便突破一下，很合理吧？”
他正沉浸在实力暴涨的巨大喜悦中，嘴角比AK还难压。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惊雷虎火急火燎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嘀咕声：
“快快快！老师傅！赶紧的！挑咱们沉月河最好的‘万年寒冰沉木’料子！尺寸量准点，务必让我奔波灞兄弟走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这兄弟仗义啊，临走还帮我们清理了门户，必须厚葬！葬礼规格按副堂主标准……呃，不！按我的标准来！就当是我自己嘎了……”
惊雷虎带着那个拿着皮尺、老眼昏花的老草鱼精裁缝，急匆匆地转过弯。
然后……
时间仿佛再次静止了。
惊雷虎看着站在门口活蹦乱跳、面色红润有光泽、甚至还在那努力憋笑的奔波灞，又看了看旁边一群表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小弟，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石化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身后的老草鱼精裁缝推了推厚厚的、酒瓶底一样的老花镜，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奔波灞，嘟囔道：
“呃……虎爷，这位客官气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需要寿衣啊……”
老裁缝顿了顿，仔细看了看奔波灞那身因为爆炸和疗伤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专业地补充道：
“倒像是急需一件帅气逼人的新战袍？老夫这里最近有新到的蛟绡料子，防水防火防色狼，打八折……”
惊雷虎：“卧槽……”
奔波灞：“尼玛……”
众小弟：“服了……”
疗伤室门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极度尴尬的寂静。
只有水波轻轻流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