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堡这名字起得真他娘的形象。
凌曜站在城门口，看着那用巨大兽骨和寒冰垒成的城墙，感觉自己的脚指头都快冻掉了。
“这什么鬼地方？”他哆哆嗦嗦地把袍子裹紧，“吐口唾沫都能在空中变成冰坨子！”
墨倒是很淡定，呼吸间带着白雾：“北境向来如此。跟紧我，这里不太平。”
云枫板着脸，显然也对这酷寒环境十分不满。
三人交了比卡兰城贵十倍的入城费，才被放进城里。
一进城，凌曜就感觉像是走进了野兽的巢穴。
街道两旁是低矮的石头房子，窗户小得像是射击孔。行人个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兽腥味和某种说不清的紧张气息。
“看左边那个卖皮毛的，”墨低声说，“腰间别着三把匕首，是个老手。”
“右边酒馆门口那个醉汉，”云枫补充，“脚步很稳，装醉。”
凌曜东张西望，感觉每道视线都像刀子一样刮过他们。
【好家伙，这是掉进贼窝了？】
【一个个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小爷我脸上又没写‘肥羊’俩字！】
他们找了家看起来最破的旅馆——主要是因为便宜。
“住店？一人一晚一百金币。”柜台后的老板娘头都不抬，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凌曜差点跳起来：“一百？！在卡兰城都能住一个月豪华套房了！”
老板娘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爱住不住。”
最后还是墨默默付了钱。
房间小得可怜，墙壁上结着冰霜，床上铺着不知名的兽皮，散发着一股霉味。
“这地方...”凌曜嫌弃地戳了戳硬邦邦的枕头，“比陨星之城的黑市还离谱。”
墨在窗边观察着街道：“霜刃堡是各方势力的缓冲地带。官方管不了，全靠实力说话。”
云枫擦拭着卡牌：“刚才一路至少有三拨人盯上我们了。”
凌曜来了兴致：“哪三拨？”
“一拨是本地帮派，看我们面生想捞点油水。”墨淡淡道，“一拨像是某个大家族的眼线。还有一拨...”
他顿了顿：“身上有虚无之力的残留气息。”
凌曜眼神一凛：“黑袍人的狗腿子？”
“不确定。”墨摇头，“但肯定和虚无之影有关。”
三人在房间里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
墨去黑市打听消息，云枫去佣兵工会摸摸底，凌曜则负责...惹是生非。
“为什么是我去惹事？”凌曜不服。
“因为你最擅长。”云枫毫不客气。
凌曜：“......”
他一个人溜达到街上，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酒馆里烟雾缭绕，佣兵们喝着劣质麦酒，大声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凌曜挤到一个角落，点了杯据说“能暖身子”的烈酒。
刚喝一口，他就喷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儿？！”他咳嗽着，“比卡兰城的工业酒精还冲！”
旁边的佣兵哈哈大笑：“新来的？连北境火酒都受不了？”
凌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掏出几张基础卡牌，对酒保说：“老板，借个火？”
酒保狐疑地看着他。凌曜随手激活一张【火焰卡】，精准地加热了自己的酒杯，酒香顿时浓郁了数倍。
这一手立刻引起了周围佣兵的注意。
“有点意思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凑过来，“你是制卡师？”
凌曜故作高深：“略懂一二。”
他又展示了几手“绝活”——用【冰冻卡】给酒杯降温，用【微风卡】驱散烟雾，甚至还用【闪光卡】表演了个“灯光秀”。
很快，他身边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佣兵。
“小子，有两下子啊！”
“这卡牌卖不卖？”
“帮我的斧头附个魔怎么样？”
凌曜一边应付着佣兵，一边暗中观察。
他发现有几个始终没凑过来的人，正冷冷地盯着他。其中一个人的手上，隐约能看到灰黑色的纹路——那是长期接触虚无之力的痕迹。
【找到你了。】
凌曜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
他甚至现场改造了一张佣兵的【劈砍卡】，让它的威力提升了三成。
这一下，整个酒馆都轰动了。
“大师！帮我看看这张卡！”
“我先来的！”
“我出双倍价钱！”
凌曜被佣兵们团团围住，俨然成了酒馆的焦点。
而那几个可疑的人，交换了个眼神，悄悄离开了。
凌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微扬。
鱼饵已经撒下。
就等着大鱼上钩了。
虽然这鬼地方又冷又破，人也一个比一个凶。
但凌曜觉得...
还挺有意思的。
至少比在卡兰城开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