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曜忙着升级他的“生化武器”和苏婉透露惊人背景的当口，对面疾风卡铺里，赵奎正对着几个空荡荡的货架运气。
胖脸上油光锃亮，不是滋润的，是急出来的汗。手指头把算盘拨得噼啪响，越算心越凉。这个月的进项，比上个月又少了一大截！以前靠着山寨凌曜的卡牌和城主府的边角料订单，还能勉强维持个表面风光。现在倒好，城主府的线断了，那些追求新奇的客人全跑对面去了，连带着他店里那些正经的低阶卡牌都卖不动了！
“都是凌曜那个小杂种！”赵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三角眼里全是血丝，恶狠狠地盯着对面那扇紧闭的破木门。
阿强缩着脖子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匿名举报……哼，行会那帮老狐狸，光靠举报顶个屁用！”赵奎咬牙切齿。他原本指望“禁忌制卡术”的帽子能扣死凌曜，没想到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这小子邪门得很，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门道！”
他焦躁地在店里踱来踱去，像头困在笼子里的肥猪。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这铺子非得关门大吉不可！必须下猛药，一劳永逸！
一个恶毒到极点的计划，在他那被嫉恨填满的肥肠里慢慢成型。
他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阿强！”
“老板？”阿强一个激灵。
“去，想办法联系‘灰鼠’的人。”赵奎压低声音，脸上横肉抽搐，“告诉他们，有笔大买卖。”
“灰鼠？”阿强脸色一白。那是城外一股不大不小的佣兵团，名声臭得很，为了钱什么都敢干，据说跟邪卡师都有点不清不楚的联系。“老板，跟他们扯上关系，会不会……”
“怕什么！”赵奎低吼，“老子出钱，他们办事！天知地知！”他凑近阿强，声音阴冷得能冻死人：“凌曜那小子，工坊里整天鬼哭狼嚎，能量波动乱七八糟，去的客人也都神神秘祟，不像好人……”
他越说眼睛越亮，觉得自己这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让灰鼠的人，找机会摸进去，不用干别的，就在他工坊里，‘不小心’留下点东西……”赵奎脸上露出狞笑，“比如，几块沾染了阴邪能量的‘秽血石’，或者半张没画完的、像是‘汲元卡’的残谱……这些东西，往他工坊角落里一藏……”
阿强听得后背发凉。秽血石是邪卡师常用的一种污染性材料，汲元卡更是臭名昭着的禁忌卡牌，能强行抽取生灵元气。这两样东西要是从凌曜工坊里搜出来，那“邪卡师据点”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根本不用他赵奎再多说什么，制卡师行会和城主府的巡逻队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凌曜！
“可是……老板，行会的人会信吗？”阿强还是有些犹豫。
“信？由不得他们不信！”赵奎胸有成竹，胖脸上满是算计，“凌曜那工坊，本来就不正常！能量波动怪，卡牌效果邪门，客人也藏头露尾，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只是‘帮’他们发现真相而已！到时候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他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完美。借刀杀人，还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就算最后查起来，也是灰鼠佣兵团栽赃陷害，关他赵奎什么事？他顶多就是“不小心”走漏了点风声嘛！
“高！老板实在是高！”阿强赶紧拍马屁，心里却直打鼓。这计太毒了，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少废话！”赵奎不耐烦地挥手，“快去联系！价钱好说，让他们派几个手脚干净、机灵点的人来！记住，一定要做得像意外‘遗落’，不能留下把柄！”
阿强不敢再多言，连忙点头哈腰地跑了出去。
赵奎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店里，走到窗边，撩开帘子一角，阴冷的目光死死钉在对面凌曜的工坊上。
“凌曜啊凌曜……”他低声自语，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蹦跶！等你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看还有谁敢买你的卡！苏婉那丫头片子还能不能护着你！老子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仿佛已经看到凌曜被行会执法队抓走，工坊被查封，所有卡牌被销毁的场景。到时候，这条街上，还是他赵奎说了算！那些流失的客人，都会乖乖回来的！
胖脸上，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却扭曲无比的笑容。
而对面工坊里，凌曜刚搞定臭气弹的扩散问题，正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完全不知道，一张更加恶毒、更加致命的网，已经朝着他当头罩下。
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谁又在惦记小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