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圣谷的第三日,我们踏入了一片死寂的荒原——地面龟裂如老龟壳,泛着诡异的灰黑色,连顽强的野草都不见半株,只有风穿过石缝时,发出如泣如诉的呼啸,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哥,前面就是陨神渊了。”阿蛮攥着手中的感应玉佩,指尖泛白——玉佩上的图腾原本泛着淡光,此刻却剧烈闪烁,绿光中隐隐透着黑气,“邪力波动越来越强,深渊分身恐怕真的在凝聚。”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荒原尽头矗立着一道巨大的深渊裂隙,裂隙宽达数十丈,深不见底,黑沉沉的雾气从渊底翻涌而上,将天空都染成了暗灰色。雾气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嘶吼,每一声都让人心神发颤,正是深渊邪物的气息。
军师拄着法杖,脸色凝重地盯着渊口的雾气:“陨神渊是古神与深渊主宰最后决战的地方,这里的邪力经过万年沉淀,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处都浓郁。封渊印藏在渊底,可我们要怎么下去?”
话音刚落,渊口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涌,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雾中窜出,正是之前被我们打散的黑袍教徒——只是此刻他的气息比之前更狂暴,周身缠着浓郁的邪雾,双眼泛着血红:“奉主宰分身之命,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陨神渊,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随着他的嘶吼,渊口雾气中涌出数十道黑影,有身披骨甲的邪兵,有触手缠绕的邪物,甚至还有几具被邪力操控的古神骸骨,齐齐朝着我们围来。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我握紧劫刀,刀身神纹瞬间亮起,古神虚影在身后缓缓浮现,“阿蛮,你护着军师,我来开路!今天就算踏破这邪雾,也要找到封渊印!”
阿蛮点头,指尖凝出青绿色的荆棘藤,在身前织成一道屏障,将率先扑来的邪兵缠住。军师则掏出符纸,指尖灵力一点,符纸化作金色光刃,射向被操控的古神骸骨——那些骸骨虽坚硬,却惧怕神纹之力,被光刃击中后,骨缝中冒出黑烟,动作明显迟缓。
我迎着邪雾冲了上去,劫刀挥舞间,金色刀气横扫而出,将迎面扑来的邪物劈成黑烟。可这些邪物像是杀不完的,渊口雾气中不断有新的邪物涌来,更可怕的是,渊底传来的嘶吼越来越近,一股比邪帅强数倍的威压,正缓缓升起。
“是深渊分身!他快凝聚成了!”军师突然大喊,法杖指向渊底,“你看雾气中央,那道黑影在吸收邪力!”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渊口雾气中央,一道巨大的黑影正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无数道邪力丝线,从渊底汲取着邪力,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隐隐能看到身披黑甲、手持骨鞭的模样。
“不能让他凝聚完成!”我嘶吼着,体内巨神之力与劫刀神纹彻底交融,古神虚影与我一同挥刀,一道丈许长的金色刀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劈向那道黑影。
可刀气刚靠近黑影,就被一道突然升起的黑色屏障挡住——屏障上的符文与邪帅黑甲上的如出一辙,却更浓郁,刀气撞在上面,竟只激起几道涟漪,便消散无踪。
“没用的!”操控黑影的黑袍教徒发出怪笑,“主宰分身即将凝聚完成,你们的神纹之力,根本伤不了他!”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感应玉佩突然发烫,绿光暴涨,指向渊底的一个方向——那里的雾气相对稀薄,隐约能看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刻着与玉佩同源的图腾,正是封渊印的方向!
“找到封渊印的位置了!”我大喊着,转身朝着岩石的方向冲去,“阿蛮,军师,跟我来!”
可身后的邪物死死缠住我们,尤其是那几具古神骸骨,虽惧怕神纹之力,却异常顽固,一次次挡在身前。深渊分身的威压也越来越强,让我体内的巨神之力都变得滞涩,胸口的旧伤再次隐隐作痛。
“哥,这样下去我们冲不过去!”阿蛮的荆棘藤屏障已被邪力腐蚀得千疮百孔,嘴角溢出鲜血,“你带着玉佩先走,我和军师挡住它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刚要回头,就被一道邪力弹击中后背,气血翻涌间,脚步一个踉跄。深渊分身的黑影突然动了,骨鞭带着呼啸声,朝着我的后背抽来——那骨鞭上的邪力,足以将我重创!
千钧一发之际,军师突然冲到我身前,法杖猛地横在身后,金色符文瞬间炸开,硬生生挡住了骨鞭。可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喷出一口鲜血,法杖断裂成两截,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军师!”我和阿蛮同时惊呼。
“快……走……封渊印……能压制他……”军师虚弱地开口,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别让……我们的牺牲……白费……”
我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知道此刻不能犹豫。我一把将感应玉佩塞进阿蛮手里:“你先去找封渊印,按玉佩指引的方向,我来拖住他们!”
不等阿蛮反驳,我便握紧劫刀,转身朝着深渊分身冲去——古神虚影暴涨到两丈高,与我一同挥刀,金色刀气如暴雨般劈向黑影,哪怕只能拖延片刻,也要给阿蛮争取找到封渊印的时间。
渊口的邪风呼啸,夹杂着邪物的嘶吼与军师的喘息。我知道,这场赌上性命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