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敏儿再次醒来时,只觉浑身湿冷,自己正以一种令她倍感羞赧的姿势被悬吊在庙宇内的横梁上。
她起初还有些恍惚,片刻后才想起先前被顾舟当头一棒抽晕过去的事。
脸颊依旧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但相比之下,那种更深层的屈辱感更让她难以承受。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白敏儿便气得浑身发颤。
“混蛋、王八蛋,居然敢那样对我......”
她心中清楚,斗法有胜败乃是常事,可她万万没料到,自己会以那样的方式落败。
白敏儿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顾舟的身影。
她心头稍稍一松,正要调动真气,尝试震断绑在身上的布匹。
可稍一用力,便发现这布匹竟坚韧异常,非但没能挣断,反而在她身上勒出了几道红痕。
她越是挣扎,腰臀便被勒出更饱满的弧度,双腿被迫高抬弯折。
就在她打算感应佩剑位置,想用御剑术斩断这奇特布匹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心知定是那大魔头来了。
还未等她想好该说些什么场面话,臀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一声清脆的拍打声也随之响起。
“啪!”
这一下让白敏儿瞬间僵在原地,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混蛋!你居然敢——”
“啪!”
又是一声脆响,这一次的力道比先前重了许多,白敏儿忍不住痛呼出声。
但紧接着,一种奇异的酥麻感悄然蔓延开来。
一种混杂着羞耻与异样刺激、疼痛与莫名欢愉的古怪滋味在她心头升起,这是她修道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身为微波派大师姐,自小便备受敬重,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正因如此,这种陌生的感受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泛起涟漪,带给她全新的、不一样的体验。
“白敏儿是吧,让你拿剑砍我!”
顾舟带着怒意的一巴掌再次落在被吊在空中的白敏儿身上,力道之大,使得她像荡秋千一般荡开了不小的幅度。
白敏儿再次痛呼,这次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更为复杂的情绪,从喉咙深处传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她紧咬着牙,怒视着顾舟:“魔头,你快放了我!”
顾舟饶有兴致地望着在空中晃荡的白敏儿,没想到她比彩衣多了几分肉感,手感颇为不同。
只是这涂抹了草芦居士送的神水的布匹,坚如神铁,稍稍影响了触感。
此时的顾舟早已换好了一身青色道袍,宽大的袖口随风轻摆,褪去杀伐之气后,显出一种不染尘埃的儒雅,与之前赤身搏斗时的狂野模样判若两人。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将之前施展的法术教我就行。” 顾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将师门秘法传授给你的!” 白敏儿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
顾舟托着下巴,望着她倔强的模样,忽然笑道:“行,那就走一遍流程。”
“流程?” 白敏儿一愣,“什么流程?”
顾舟笑而不语。
接下来,白敏儿总算明白了彩衣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也知晓了她为何会将御剑术教给这个魔头。
半个月后,寒潭边的空地上。
“剑影分光术!”顾舟并指如剑,一声轻喝。
钟馗宝剑应声震颤,骤然化作七道剑影,射向潭边一排老树。
“砰!砰!砰……”
接连七声闷响,木屑纷飞。
顾舟上前细看,随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七棵老树中,仅有一棵被狂暴的剑气拦腰斩断,断面光滑如镜。
其余六棵却只是树皮炸裂,树干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焦黑剑痕。
被击断的那棵,是钟馗宝剑本体造成的。
其余六棵,则是剑影造成的效果。
这样的威力显然并不能让顾舟满意。
“剑影数量稀少不说,威力更是差强人意。”
他的抱怨清晰地落入一旁静观的彩衣和白敏儿耳中。
此时的白敏儿依旧被缚着双手。
她的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魔头短短几天便能将这门法术练到这般地步,这份修行天赋,实属她生平仅见。
若是放在师门,怕是早已被掌门收为亲传弟子。
她本不想开口夸赞,免得长了这魔头的志气。
可当顾舟转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 “你是不是藏了私招没教” 的怀疑时,白敏儿顿时按捺不住,冷声道:
“你才学了多久?能有现在的成果,已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知道,当年她为了修成剑影分光术,光是分化第一道剑影就花了三个月。
现在顾舟短短几日便化出七道,已经完全吊打她了。
顾舟挑了挑眉,没接她的话,只是转身望向寒潭:“再来。”
话音未落,钟馗宝剑已再次腾空,青光乍起间,又一轮剑影朝着远处的山石射去。
彩衣望着顾舟凝神修行的侧影,目光又悄悄滑向身旁被缚住双手、腮帮子微鼓的大师姐,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
最初留下剑印时,她满心期盼着师门能如天降神兵般将自己救出魔爪。
谁能料到,非但没能脱身,反倒把素来敬重的大师姐也拖下了水。
可转念一想,连修为心性远胜于自己的大师姐都栽在了这魔头手里,她先前的种种“失陷”,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她默默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绪却早已飘远。
最初被白敏儿撞破她与顾舟的亲密事时,那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一向敬重的师姐。
可后来……
白敏儿也步了她的后尘。
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谁比谁浪还真不一定。
如此一来,彩衣反倒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先前那层厚厚的羞耻感,也悄然淡了许多。
尤其是这半个月的日夜相处,当彩衣无意间发现白敏儿那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时,那位曾在她心中如明月般清冷高洁、值得全心崇拜的大师姐形象,早已碎了一地。
白敏儿并不知道彩衣此刻心中翻腾的念头。
面对彩衣时,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眼神忍不住闪躲,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时间便在顾舟一遍遍的练剑声中缓缓流逝,寒潭的水波从映着晨光到盛满夕阳,直到最后一缕金辉掠过树梢,天边染上橘红。
忽然,一只巴掌大的纸蝴蝶从庙宇内振翅飞来。
顾舟动作一顿,收起悬浮在半空的钟馗宝剑,抬手张开手掌,纸蝴蝶便轻巧地落在他的掌心。
下一刻,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从纸蝴蝶上传出:
“老板,事情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