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清寒那灵气尚未完全散尽的小屋出来，林风一路走得那是脚下生风，心里头更是美得冒泡。
“嘿嘿嘿…牛逼！小爷我真是太牛逼了！”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嘿嘿傻笑，引得路上几个零星的外门弟子侧目不已，纷纷投来看傻子般的目光。
林风才不在乎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苏清寒那昙花一现的笑容，还有那抹极其可疑的耳根微红。
“妈的，冰山居然真的会笑？还会害羞？这说出去谁信啊！”他搓着下巴，回味无穷，“不过真他娘的好看啊……值！太值了！就算接下来一个月没灵石修炼，光凭这个，小爷我也能做梦笑醒！”
当然，他没忘记自己实实在在的好处。虽然因为最后那句不过脑子的“真他娘的好看”，预期的丰厚奖励大打折扣，但苏清寒最后还是冷着脸，甩给了他一个小布袋。
里面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块下品灵石。外加一句冷冰冰的嘱咐：“潜心修炼，莫要懈怠，更不可恃才傲物，四处张扬。”
“哎呦喂，我的好师尊诶，您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您徒弟我最擅长的就是闷声发大财，低调做老六！”林风当时拍着胸脯保证，然后赶紧把灵石揣进怀里，生怕慢了一秒师尊就反悔。
五十块下品灵石啊！对他这个以前一块灵石要掰成八瓣花的穷鬼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虽然比起那“旗舰尊享版”聚灵阵的价值，这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林风懂，这是封口费加鼓励奖，意思到了就行。真给多了，他反而怕被人打闷棍。
“嘿嘿，五十块，不少了不少了。够小爷我去膳堂顿顿加灵肉啃上好几天了！还能去贡献堂换几本最基础的遁法口诀研究研究…打不过总得跑得过吧？”他美滋滋地盘算着，“师尊还是心疼我的嘛，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多给…”
他一路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绕开人多的地方，七拐八拐地回到了自己那个位于外门弟子区域最偏僻角落的破落小院。
这院子，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一圈歪歪扭扭的篱笆围着两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平时鬼都不乐意来这儿串门，正好符合林风“低调发育”的核心指导思想。
推开那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木门，林风一脚踏进院子，习惯性地就想先检查一下自己临走前撒在门口的香灰有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这是他多年老六生涯养成的良好习惯。
确认安全无误后，他才松了口气，迈着八字步走向自己的主屋。
“唉，还是自个儿的狗窝舒服啊！”他感叹一句，推开房门。
屋里依旧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桌子，几个空荡荡的储物架，就剩下墙角那堆他捡回来的、看似破烂的“收藏品”了。
他一屁股瘫坐在硬板床上，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灵石的小布袋，放在手里掂了掂，听着里面灵石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
“爽！”他嚎了一嗓子，决定先奢侈一把，左手捏一块灵石，右手也捏一块，同时运转那坑爹的噬灵诀，开始慢悠悠地吸起来。
“妈的，双倍快乐！双倍修炼速度！有钱就是他娘的不一样！”他一边吸，一边得意地晃着脑袋。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暴富”的喜悦和双倍修炼的快感中时，异变突生！
毫无征兆地，他放在床边那个破包袱里，突然透出了一阵极其微弱的、朦朦胧胧的青色光芒！
那光芒很淡，一闪一闪的，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在这昏暗的茅屋里显得格外扎眼。
“嗯？什么玩意儿？”林风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灵石给扔了。他修炼被打断，心里一阵不爽，“操！哪个不开眼的敢打扰小爷我体验土豪生活？”
他警惕地停下功法，眯着眼睛朝发光源看去。光芒是从他那个装着全部家当的破包袱里透出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包袱拎过来，解开。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几件换洗的、打满补丁的旧衣服，一小包舍不得吃的干粮，几块黑乎乎的下品灵石碎渣，还有几本皱巴巴的基础功法册子……
那青光，是从一本垫在最下面的、用来挡灰的破旧册子下面透出来的。
林风皱着眉头，把那本破册子拿开。顿时，青光更明显了一些。
下面压着的，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残缺不全、色泽黯淡的古玉。正是他之前跟王胖子组队去黑风谷“捡漏”，结果差点把小命丢那儿，最后屁也没捞着，只顺手从一具枯骨边摸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儿回来的那块古玉！
当时觉得这玩意儿虽然破，但材质似乎有点特殊，本着“贼不走空”、“苍蝇腿也是肉”的老六原则，他就给揣回来了，之后一直扔在包袱里吃灰，差点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是这玩意儿？”林风一脸嫌弃地用手指戳了戳那古玉，“这破石头还会发光？该不会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比如那枯骨老哥的怨念？”
他想起黑风谷的遭遇，心里有点发毛。但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青光虽然闪烁不定，却并没有什么阴冷邪恶的气息散发出来，反而给人一种……很古老，很晦涩，甚至有点温和的感觉？
“奇了怪了……”林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残破古玉从包袱里拿了出来，放在掌心。
古玉入手微凉，表面的纹路因为残缺和磨损已经看不太清具体模样，只在中心位置，似乎隐约能看到一点点极其细微的、比头发丝还细的奇异纹路在随着青光闪烁而若隐若现。
那光芒并不刺眼，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吸一般。同时，古玉还在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振动着，发出一种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嗡鸣声。
“这啥情况？这破烂还是个活物？需要充电？”林风把它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用神识去探查，却发现自己的神识一接触到古玉表面，就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给挡了回来，根本无法深入。
“嘿！还挺倔！”林风来劲了，“小爷我还不信了，一块破石头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尝试着往古玉里输入一丝灵力。
结果那丝灵力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无踪，古玉连点反应都没有，该怎么闪光还怎么闪光。
“妈的，看不起我这点灵力是吧？”林风有点恼羞成怒，又有点心疼那丝白白浪费的灵力。
他又尝试滴血认主这种烂大街的操作——咬了半天手指头才挤出一滴血珠抹上去。血珠顺着古玉表面的磨损痕迹滑落，啥也没发生。
“操！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林风骂骂咧咧地甩着手，“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
他拿着这块发着微光、轻微震动的古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像只围着刺猬打转的狐狸，无从下口。
“难道是因为小爷我刚刚突破，或者是因为那‘旗舰尊享版’聚灵阵引动了什么，才让这一直装死的玩意儿有了反应？”他摸着下巴推测，“不对啊，它要响应该在师尊那儿就响啊，怎么等我回来才响？难道是…延时了？信号不好？”
他胡思乱想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古玉。
那青光闪烁的频率似乎慢慢稳定了下来，不再那么杂乱无章。那低沉的嗡鸣声也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点点。
林风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加快。他有一种预感，这玩意儿…恐怕不是简单的破烂。
黑风谷那鬼地方邪门得很，能在那地方留存下来的东西，就算是个破烂，估计也不是一般的破烂！
“发财了？”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难道小爷我这次真的捡到宝了？我就说嘛！我林老六天命所归，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他赶紧把古玉捧到眼前，瞪大眼睛，试图从那闪烁的青光和微弱的嗡鸣中看出点什么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