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九章：议卧底凌霄宗，墨渊赠符入凌霄
幽冥谷议事厅的灵灯泛着暖光，石桌上的青铜钥匙还沾着灵脉暖尘，苏清欢指尖捏着钥匙，眼神亮得像淬了光：“我想易容成杂役潜入凌霄幽冥谷的晨雾还没散透，灵脉源头的暖光刚漫过石阶，苏清欢已换好灰扑扑的粗布杂役服 —— 蜡黄的易容膏涂满脸颊，原本清亮的眼眸被敛息术压得黯淡，连指尖的灵力波动都弱得像刚入道的筑基修士。
“再检查一遍消灵散。” 墨渊的指尖带着红纹的暖意，帮她把瓷瓶塞进袖口暗袋，又摸了摸她腕间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传讯符印记，“灵根检测仪过的时候，捏一点撒在指尖，能盖住逆天道诀的气息。”
苏清欢点头，抬手蹭了蹭他的手背：“放心，我会每天传讯报平安。” 墨团子蹲在脚边，小爪子扒着她的裤腿 “吱吱” 叫，银毛兔则叼着块灵米糕递过来，像是想让她带在路上吃 —— 昨晚墨渊特意叮嘱灵宠们留步，怕它们的灵气露馅，此刻的不舍全写在圆眼睛里。
“走了，再晚凌霄宗的早关就过了。” 苏清欢弯腰摸了摸两只灵宠的脑袋，转身跟着沈清辞安排的引路修士往谷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正撞见墨渊还站在石阶上，玄色袍角在风里轻轻晃，红纹的微光在指尖闪了闪，似在无声告别。
凌霄宗山门外的检测岗格外严，两名弟子举着泛蓝光的灵根检测仪，每过一个人都要扫一遍。苏清欢混在求活干的底层修士里，指尖悄悄捏了点消灵散 —— 检测仪扫过她时，蓝光顿了顿，随即恢复平稳，弟子皱眉看了眼她蜡黄的脸：“筑基初期？去杂役房报道，找王厨娘领活。”
杂役房在凌霄宗后山的角落里，院子里堆着半人高的灵草，王厨娘正叉着腰骂小弟子：“连灵米都淘不干净，留着你吃白饭啊！” 见苏清欢进来，上下打量一眼：“新来的？叫什么？”
“阿欢。” 苏清欢低头应着，按之前编好的说辞，“家乡遭了魔气，来这儿讨口饭吃。” 王厨娘没多问，扔给她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和半筐灵芹：“先把这些芹切碎，半个时辰后要给前殿弟子做灵芹粥，切坏了扣你饭！”
菜刀沉得超乎想象，苏清欢刚攥紧刀柄，灵芹还没切两下，“咔嚓” 一声，菜刀竟崩了个小口 —— 她之前练的都是法器，哪用过这种凡铁刀，手忙脚乱间，灵芹碎撒了一地，连指节都被刀背蹭得发红。
“你这手笨的！” 王厨娘的嗓门又提了八度，伸手就要抢她的刀，却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拦住：“王婶，别凶她，我来帮她切吧。”
苏清欢抬头，见是个穿浅蓝外门弟子服的少年 —— 眉眼憨厚，手里还提着刚采的灵菇，腰间挂着块刻着 “凌霄” 二字的木牌。少年接过她手里的菜刀，手腕轻转，灵芹瞬间被切成均匀的碎末，动作快得像带了风：“我叫凌霄，是外门大师兄，你是今天新来的杂役吧？是不是还没吃饭？”
没等苏清欢回答，凌霄已从怀里摸出块灵米糕递过来：“这是我早上留的，你先垫垫肚子，切菜急不得，等会儿我教你握刀的法子。” 他实诚的模样，倒让苏清欢想起了幽冥谷里总帮灵宠捡零食的小弟子。
趁王厨娘转身去淘灵米的间隙，苏清欢悄悄摸向腕间的传讯符，指尖注入一丝灵力：“已入凌霄，在杂役房厨房，遇外门大师兄凌霄，暂无危险。”
不过半息，传讯符就传来暖意，墨渊的声音透过灵力轻轻落在耳际：“别累着，切菜小心手，有事立刻捏符，我随时在。” 连语气里的担忧，都像能透过符纸传过来。
凌霄切完灵芹，见她对着指尖发呆，还以为她怕生：“杂役房的活看着杂，其实不难，就是要勤快。对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往藏经阁的方向瞥了眼，“最近掌门总深夜去藏经阁，每次都带好多灵草，不知道在忙什么，你要是晚上值夜，别往那边凑，免得被责罚。”
苏清欢心里一动，面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谢谢大师兄提醒，我一定注意。” 她接过凌霄递来的干净菜刀，指尖的灵米糕还带着温度 —— 这憨直的少年，竟不知不觉间，给她递了条关键的线索。
日头渐渐升高，厨房的烟筒冒出袅袅炊烟，苏清欢跟着凌霄学淘灵米，虽还是笨手笨脚，却没再出错。王厨娘见凌霄帮衬，也没再苛责，只催着她赶紧把粥熬上。
苏清欢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翻滚的灵芹粥，悄悄摸了摸腕间的传讯符 —— 卧底凌霄宗的第一步，总算安稳落地。宗，有这钥匙在，说不定能摸到藏经阁三层，查清夺运丹和纯灵根弟子的真相。”
话音刚落，墨渊立刻皱起眉，玄色袍角下的红纹悄然舒展，轻轻缠上她的手腕：“不行，凌霄宗刚经历乱局，守卫肯定更严，你去太危险。”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忧，指尖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要去也是我去，你在谷里坐镇。”
“你是谷主，离开太久会让弟子们慌的。” 苏清欢反过来按住他的手，眼底带着笑意，“我练过敛息术，又懂些阵法，装成粗布杂役不容易引人注意。而且……”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只有我能感应到钥匙和藏经阁暗格的共鸣，换别人去未必能找到秘档。”
玄老拄着拐杖敲了敲石桌，老花镜滑到鼻尖：“清欢丫头说得有道理，不过得做足准备 —— 凌霄宗杂役多是底层修士，易容时得把灵力压到筑基初期，再带些‘消灵散’，以防被灵根检测仪查到。”
赤影在旁凑趣：“我去灵植门拿易容膏！上次帮墨团子伪装成‘小灵猫’，那膏子连毛色都能换，保准没人认出苏姑娘！” 他刚转身要走，就被墨团子扒住裤腿 —— 小家伙叼着块灵果干，仰头盯着苏清欢，似在问 “你要去哪，带我吗”。
“别闹，我去办正事，回来给你带凌霄宗的灵云糕。” 苏清欢弯腰摸了摸墨团子的脑袋，银毛兔也凑过来，用身子蹭她的腿，小爪子扒着她的衣襟不放，活像怕她偷偷溜走。
墨渊看着两人的互动，紧绷的眉头渐渐松开，却没松口：“我可以练隐身术，你潜入时我跟在你身边，遇危险我能立刻护你。” 他转身走向内殿，很快端来个雕着红纹的木盒，里面放着张泛着微光的符纸，“这是我刚炼的‘红纹传讯符’，含着我的灵力，不仅能传讯，还能定位 —— 只要你捏碎它，我就算在凌霄宗深处，也能立刻找到你。”
苏清欢凑过去看，符纸上的红纹与墨渊腕间的纹路一模一样，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她的指尖往腕上爬。墨渊小心翼翼地将符纸贴在她的手腕内侧，红纹瞬间融入皮肤，只留下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印记：“这符需要灵脉灵气激活，你要是遇到灵根检测，就悄悄碰一下灵脉石，它会帮你压下逆天道诀的气息。”
“这么厉害？” 苏清欢惊讶地抬手，腕间的印记泛着细弱的光，“那我要是想你了，能不能也捏它传讯？”
墨渊的耳尖瞬间泛起淡红，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声音放得极柔：“随时都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隔半个时辰查一次定位，绝不会让你出事。”
旁边的赤影刚拿易容膏回来，就见墨团子跳上石桌，叼起装膏子的瓷瓶往苏清欢脸上凑 —— 小家伙以为是新零食，差点把青灰色的膏子抹到她鼻尖。银毛兔赶紧跳过来，用爪子拍掉瓷瓶，还对着墨团子龇牙，像是在说 “那是易容的，不能吃”。
“小祖宗，这可不是灵果干！” 赤影赶紧把瓷瓶抢回来，无奈地给苏清欢挤了点膏子，“你看，涂在脸上能变成蜡黄肤色，再换身粗布衣服，保证没人认出你是幽冥谷的苏姑娘。”
苏清欢刚要试涂，殿外突然传来沈清辞的声音：“苏姑娘！我带了凌霄宗的杂役服来！” 他捧着叠灰扑扑的粗布衣裳走进来，衣角还沾着些灵草屑，“这是我以前当外门弟子时穿的，尺寸应该合你身，上面的灵韵和凌霄宗杂役的一模一样，不会被识破。”
墨渊接过衣裳，仔细检查了一遍，红纹轻轻扫过衣料，确认没有魔气或禁制后，才递给苏清欢：“明天清晨出发，我陪你去后山练半宿易容后的敛息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灵宠们就留在谷里，带着它们容易露馅 —— 我已经让灵植门多准备些灵果干，等你回来，让它们吃个够。”
墨团子似懂非懂，蹲在苏清欢脚边，用脑袋蹭她的裤腿，小眼睛湿漉漉的；银毛兔则叼起块灵果干，塞进苏清欢手里，像是在给她 “路上当零食”。苏清欢握紧手里的果干，又摸了摸腕间的传讯符印记，心里满是安稳 —— 有墨渊的护持，有这枚藏着心意的符纸，就算潜入凌霄宗再险，她也不怕。
灵灯的光映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石桌上的青铜钥匙泛着微光，沈清辞带来的杂役服叠得整整齐齐。卧底凌霄宗的计划，在这满是暖意的议事厅里悄然落定，而墨渊腕间的红纹，早已将 “护她周全” 的心意，刻进了那枚小小的传讯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