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重量轻得让他心碎，苏芮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鲜血不断渗出绷带，染红了他的胸膛，与他自己的血混在一起。
“撑住……苏芮，一定要撑住……”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命令，赤红的眼睛里，除了疯狂褪去后的无尽恐惧，只剩下绝望的哀求。
远处的嚎叫声再次响起，此起彼伏，应该是刚才的战斗声响吸引了附近的丧尸，正在朝着这里聚集。
陆泽抱着苏芮，冲进不久前才清理过的宿舍楼。苏芮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襟，温热的液体此刻却冰冷得让他心颤。她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牵扯着陆泽紧绷的神经。
“坚持住，苏芮，我们到了，安全了…”他喃喃着，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一楼和二楼的血迹尚未干涸，被他们匆忙的脚步再次踩过。陆泽毫不犹豫地冲向三楼，找到一间相对干净整洁的宿舍，小心地将苏芮放在尚算完整的床铺上。
苏芮的脸色苍白如纸，腹部的绷带已被鲜血彻底染红。陆泽的手在颤抖，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所有能找到的医疗用品——绷带、酒精、止血药，甚至还有几支末世前从药店找到的止痛针剂。
“会有点疼，忍着点。”他轻声说着，用剪刀小心剪开被血浸透的衣服，露出那道可怕的伤口。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隐隐有腐烂的迹象。陆泽的心沉了下去——那丧尸的利爪上有毒。
“必...必须清理...”苏芮虚弱地睁开眼，声音几乎听不见。
陆泽点头，倒出酒精清洗伤口。苏芮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咬紧的下唇渗出鲜血，但她硬是没有叫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陆泽一遍遍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清理、上药、重新包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又必须迅速。
处理完伤口，陆泽站起身，“等我一下，必须确保安全。”
他冲出房间，来到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空间异能在他手中凝聚，一道道空间裂缝精准地切割在楼梯的关键支撑点上。混凝土和钢筋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噬，纷纷断裂崩落。不过片刻，整段楼梯彻底坍塌，扬起一片尘土。
现在，除非丧尸会飞，否则不可能上到三楼。
返回房间，陆泽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检查苏芮的情况，却发现新换的绷带又已被血渗透，而她的体温正在明显下降。
“不行...普通方法没用...”陆泽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中掏出那枚从丧尸身上得到的晶核。
晶核在他掌心散发着微光，隐隐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能量。
“也许...也许这个能帮到你，就像王瀚当初那样，只要你能完成进阶，就可以治疗你的伤。”陆泽将晶核放在苏芮完好那只手的手心中，握住她的手，“尝试吸收它的能量，就像我们平时做的那样。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苏芮虚弱点点头，“我试试…”
“你能做到！”陆泽声音坚定，“你是最坚强的精神系能力者，记得吗？你能感知到别人感知不到的东西，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苏芮看着陆泽眼中的坚定与信任，终于微微点头，闭上眼睛，尝试引导那微弱的精神力去接触晶核中的能量。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苏芮的眉头因努力而紧皱，汗水从额角滑落。
突然，晶核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诡异非常。苏芮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坚持住！”陆泽紧握她的手，“引导它，不要被它控制！”
苏芮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那光芒如同活物般，顺着她的手臂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变成可怕的黑色纹路。
“好痛…”苏芮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陆泽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帮忙。忽然，他灵光一闪，将自己的空间能量缓缓注入苏芮体内——不是攻击，而是如同护盾般包裹住她的核心区域，保护她的内脏不被那狂暴的能量摧毁。
“我在帮你分担，”陆泽低声道，“你不是一个人。”
似乎感受到陆泽的能量，苏芮的身体逐渐停止了痉挛，那能量的暴动也稍微平缓了一些。她开始能够慢慢引导这股力量，而不是被它拖着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光芒逐渐内敛，全部融入苏芮体内。她的呼吸平稳下来，脸上的潮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健康的红润。
最令人惊喜的是，她腹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黑色的坏死组织脱落，新的肉芽生长，最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
苏芮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眸中仿佛有星辰闪烁，比之前更加明亮深邃。
“成功了，我进阶完成了，”她轻声说，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陆泽长舒一口气，几乎虚脱地坐倒在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发黑。刚才为了帮助苏芮，他过度使用了自己的异能，此刻反噬来了。
“你怎么了？”苏芮立刻察觉他的不对劲，急忙坐起身——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从未受过重伤。
“没什么，只是能量有点透支…”陆泽勉强笑了笑，但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
苏芮看着他，忽然拿起那枚已经变得暗淡的晶核，“该你了。”
陆怔了一下，“不，这晶核的能量你应该完全吸收，这对你进阶后的巩固很重要…”
“我进阶已经完成，巩固吸收普通晶核就可以，”苏芮坚持道，将晶核塞回他手中，“剩下的足够你进阶了。刚才如果不是你分担部分能量并保护我，我可能已经爆体而亡。”
陆泽还想拒绝，但苏芮已经不由分说地将晶核放入了他的手中。
与苏芮刚才的痛苦不同，陆泽的过程相对平稳。能量流入他的经脉，与他自身的空间异能融合、强化。他感觉到自己对空间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甚至能“看到”周围空间的“纹理”，仿佛随手就能撕裂或缝合。
当最后一丝能量被吸收完毕，晶核化为粉末从指间流逝。陆泽睁开眼，世界在他眼中已不同往日。
他心念微动，一道空间裂缝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另一端，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控制得精准无比，没有丝毫能量浪费。
“看来我们都进阶了。”陆泽微笑着看向苏芮。
陆泽又查看了一下空间，空间变得更大了，差不多有个60立方左右了。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留在三楼休养恢复，熟悉新获得的力量。陆泽的空间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跃，现在他能同时开启更多空间裂缝，而且控制力也更强了。甚至能进行短距离的空间跳跃，不过很耗费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