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一人吃点,这是我临出门时揣在兜里的野果干。”雨娟边说边抓出果干分给大家。
就这样,他们又一次急行军,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一个只能容纳四五个人的山洞前。苏雨荷让大家进洞,随后在周围寻找枯枝,准备烤肉。
她从腰间拔出佩刀,削了削一直攥在手里的木棍,在木棍较细的那段掰下一小截,让秦子墨帮忙薅几把茅草放在身边。接着,她放下长木棍,把短木棍递给秦子墨,指挥他用短木棍在长木棍上反复摩挲,由慢到快。很快,细烟冒了出来,烟越来越浓。苏雨荷拿起一把茅草探过去,磨出的火星子瞬间点燃了茅草。这一连串操作,把抱着干柴的弟弟妹妹看呆了。
“你大姐是真有办法,难怪能把你们带出来,没让大家饿死。刚才一听断粮了,我都替你们捏把汗,没敢吱声,就怕影响你们赶路。”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大姐!”雨娟骄傲地说道。
“姐,我们烤几只猎物?”雨林指着地上的四只兔子、三只野鸡和一只水鸟问道。
“都烤了,明天白天急着赶路,没时间再烤。再咬咬牙,我们就到家了。”
“我们俩烤肉,你俩先去捡两块大石头,用来堵洞口,再把眼前这堆茅草薅下来铺在洞里,夜里冷,能用来取暖。”
这一路走下来,秦子墨不知感叹了多少回,既感慨路途遥远、凶险,也体会到了一路上的饥饱冷暖。因为昨晚,四个人挤在一起盖一床被子,多亏睡前捡的那堆茅草。他躺在边上,几乎没盖到被子,冻得只能钻进身下的茅草堆里……
“你这点感受,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们当初出来,只带了一小竹筒水,那种嗓子冒烟的渴,根本没法形容。每咽一口饼子,嗓子都像被划破一样,噎得满脸通红,是生鸡蛋救了我们三人的命。”
“是啊!没有那几枚鸡蛋,我们恐怕连荆棘林都走不出来。”
“安顿下来后,弟弟妹妹就跟着我发奋学武功。我们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救小红豆吗?因为我被她娘亲感动了。那个母亲为了给女儿省下水和粮食,生生把自己饿死了。”
“跟我们那个渣爹比,不知强了多少倍!他倒好,为了讨好那个女人,连自己三个亲生孩子都不认……”雨娟愤愤地说。
就这样,大家时而施展轻功快跑,时而坐下休息。用了三天三夜,终于走完了当初的进山之路。
最后一天,带来的烤肉都吃完了,大家就在河沟里摸鱼。初冬的河水刺骨冰凉,好容易抓到鱼,便赶紧找来柴火烤鱼吃。“平常鸟总在眼前飞,现在饿了,怎么一只都不飞过来?”雨娟丧气地说。
“飞过来干什么?找死还是找吃?”雨林自嘲道。
“别说了,要不是你大姐发明钻木取火,恐怕我们就得吃生鱼生肉了。这点苦咬咬牙就过去了,再坚持一下就到家了。”秦子墨不时鼓励大家。
“现在再苦,能苦过我们当年?”苏雨荷心想,看来野外行动,还是要带够生活必需品,省得像现在这样遭罪。
好不容易坚持到练轻功的小溪边,四个人赶紧跑过去,扒开溪边的石头,抓了六个螃蟹,架火烤熟。
“哎呀,我也算体验了一回挨饿的滋味。人啊,就是贪婪,有了财富还想要更多,其实吃饱肚子才是最大的幸福。”秦子墨感慨道。
“肚子里有食了,我们赶紧越过大石头,免得天黑遇到野兽。”
终于到家了!回想这一路,大家又觉得没什么——因为每个人都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
老太太见四个孩子回来,既高兴又心疼。她知道这次带走的食物只够吃两顿,这几天孩子们肯定饿坏了,赶忙把所有食物端到炭火盆上加热。
“啥也别说了,赶紧吃!”老人家想给每个人盛半碗粥,“来,喝下去暖暖胃。”接着,她把各种菜端到桌上,又拿来花卷、包子,坐在一旁不住地打量着孩子们。看着他们消瘦的脸庞,老太太心疼极了:都是那些入侵的外邦,害得大家没法过安生日子,这回一定要让他们尝尝炸弹的厉害!
吃完饭,几个人泡了会儿温泉,这才舒舒服服地躺下,美美地睡了一觉。
清晨,大家照例早早起来练功,队伍里还多了个新成员——小红豆也在后面跟着比划。原来他们走后,小宝每天练功时,小红豆就会在旁边模仿。
练功回来,苏雨荷拉过小红豆:“来,让姐姐看看。外婆,这孩子是不是长肉了?”
“长肉了!每天先让她喝半碗稀粥,再吃干粮。头两天没敢让她吃肉,怕她身体受不了,这两天才开始吃。晚上她睡着后,我把她的棉袄改了改,你看,现在穿着多合身,我们家的伙食保管能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雨荷,你们的炸弹都送到了吧?昨天看你们太累,我就没多问。”
“送到了,外婆。我们虽然看不到打仗的场面,但能听到动静。这两天我们留意着山外的情况。”
正说着,远处传来两声“轰隆隆”的巨响。几个人赶紧跑出山洞,四处张望。
“快看!浓烟是从右边冒起来的!”
“走,去看看!别忘了背上篓子。”
“你们可别跑太远!”
“放心吧,外婆!中午做好饭等我们!”说完,四个人朝山洞后面跑去。
原来,四个人早就商量好了:山下一有动静,就去山洞后面那座能俯瞰苹果林的山尖。站在那里,可以看清周围所有地方。
四个人攀着藤蔓爬上山尖,迎面的洞口依然用那块石头堵着。他们转过身,一眼就看到冒烟的地方正是之前去过的兵营。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人狼狈地朝府城方向逃窜,后面有人紧追不舍。
“都瞪大眼仔细看,追赶的队伍里有没有马车。要是有,就是我们的队伍!”
“姐,我好像看清了,1、2、3……大约有十辆车!”
“嗯!我们胜利了!”四个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