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剑原深处的“封魔遗迹”,入口被层层上古符文覆盖。符文泛着淡金微光,与凌云剑匣中的护道晶产生共鸣,仿佛在确认来者的护道之心。凌云抬手将护道晶贴近符文,晶体内的剑意顺着符文流淌,入口处的魔渊石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壁上刻满剑痕,有的剑痕里还凝着未散的护道微光,有的则嵌着细小的魔渊碎片,散发着微弱的灰紫魔气。
“这里应该是上古剑修封印魔障的地方。”剑心通明缓缓展开,凌云能清晰感受到通道深处传来的波动——不是暴戾的魔气,而是一种能影响心神的“心魔障”,专门诱惑剑修滋生“独尊”的执念。他握紧裂穹剑,太虚剑意在周身凝成更厚的光罩,同时将一缕护道剑意注入剑匣中的上古残剑,以防不测。
通道尽头是一座圆形石室。石室中央悬浮着一团淡紫魔雾,魔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道剑修的虚影——正是被心魔障困住的上古剑修残魂,他们在雾中不断挥舞佩剑,却始终无法突破,剑招中满是“独自破魔”的焦躁,反而被魔雾越缠越紧。
“原来如此,这心魔障靠一人之力永远无法破除。”凌云轻声自语,正欲上前尝试用护道晶净化,通道外突然传来萧战的呼喊:“凌云!你在里面吗?第二批小家伙们来了,林小羽那小子非要先找你,跑太快我都快追不上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踉跄着冲进石室——正是林小羽。少年看到中央的魔雾,眼中满是好奇,伸手便要去碰:“凌剑神,这雾里怎么有剑修的影子?是上古遗迹的守护吗?”
“别碰!”凌云急忙拉住他,可还是晚了——林小羽的指尖刚触到魔雾,淡紫雾气便顺着他的手臂缠上,少年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竟举起铁剑指向石室入口,“你们别过来!这魔雾只有我能净化,等我杀了里面的残魂,就是最强的护道者!”
“小羽!你醒醒!”随后赶来的萧战见状,立即挥刀欲斩断魔雾,却被凌云拦住。“别硬来,这是心魔障,靠蛮力只会让他陷得更深。”凌云的目光扫过跟来的其他年轻剑修,他们眼中也泛起一丝渴望,显然被魔雾中的“独尊”执念影响,“这魔障是在试心,考验我们是否真懂‘共守’的意义。”
他转身对年轻剑修们道:“你们看石室壁上的剑痕——上古剑修一开始也试图独自破雾,剑痕杂乱无章;后来他们开始配合,剑痕逐渐形成阵形,魔雾也随之变淡。这就是答案,心魔障的弱点不是个人的强剑,而是众人的护道同心。”
一名灵界少女犹豫着开口:“可小羽现在被魔雾控制,我们怎么帮他?”
“用《护道总典》里的‘同心阵’。”凌云将护道晶放在石室中央,“你们围成一圈,将各自的基础剑势注入护道晶,我用太虚剑意引导,让护道晶的光芒穿透魔雾,唤醒小羽的本心。记住,不要想着‘我要救他’,而是‘我们要一起带他出来’。”
年轻剑修们立即围成一圈,萧战也加入其中,将雷力化作赤红色光丝,与众人的基础剑势交织。凌云站在护道晶旁,将太虚剑意与混沌剑体的力量注入晶中,淡金光芒瞬间暴涨,顺着魔雾蔓延——光芒所过之处,雾中的上古剑修残魂停下焦躁的动作,开始互相靠近,他们的剑招逐渐配合,形成一道淡金光网,竟将部分魔雾净化。
“小羽,看看我们!”林小羽身旁的凡界少年喊道,将自己的基础剑势化作一道淡绿光丝,缠上林小羽的铁剑,“之前清理魔渊幼虫,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一起布的阵!”
“还有萧前辈教我们的雷纹斩,你说过要和我们一起学完所有护道之法!”灵界少女也急声喊道,风意顺着光丝传入林小羽体内。
魔雾中的林小羽眼神逐渐清明,他看着周围伸出的手,看着交织的剑势光丝,突然松开紧握的铁剑,将自己的基础剑势也注入光网:“对……护道不是一个人的事!”
随着林小羽的剑意加入,光网的力量瞬间增强,淡紫魔雾如退潮般消散,露出里面的上古剑修残魂。残魂们对着凌云和年轻剑修深深鞠躬,随后化作无数道淡金光点,融入石室壁上的剑痕——剑痕瞬间亮起,在石室顶部凝成一行上古文字:“护道在同心,非在独强;薪火在传承,非在独守。”
魔雾消散的瞬间,通道外传来太虚守魂佩的震动。苏清鸢的虚影带着笑意显现:“凌云,好消息!药仙谷的灵药学堂培养出第一批能炼制护魂丹的弟子,他们已经跟着墨尘前辈去仙界镇魔关支援了;霜儿也传来消息,剑魂之树的新叶里长出了‘护道芽’,能自动预警魔气,以后三界的防护又多了一层!”
“太好了!”萧战咧嘴一笑,拍了拍林小羽的肩膀,“你小子刚才差点走火入魔,以后可得记住,再强的剑招也不如身边的兄弟靠谱。”
林小羽挠了挠头,脸上满是愧疚:“我知道了萧前辈,以后再也不逞强了。”他看向凌云,眼中满是敬佩,“凌剑神,这上古文字的意思,是不是说护道不仅要我们自己懂,还要教给更多人?”
“没错。”凌云点头,抬手将护道晶收入剑匣,石室顶部的文字化作淡金光点,融入年轻剑修们的佩剑,“这些光点是上古剑修的护道祝福,以后你们的剑会更易引动共守的剑意。记住,我们今日破除的不仅是遗迹的魔障,更是心中可能滋生的‘独尊’执念——这才是护道最该守住的本心。”
离开封魔遗迹时,夕阳已将遗剑原染成金红色。第二批年轻剑修围在凌云身边,听他讲上古剑修的护道故事;萧战则在一旁整理历练物资,时不时插几句当年对抗血魔尊的经历,引得少年们阵阵惊呼。
太虚守魂佩再次亮起,这次是墨尘的虚影,语气带着欣慰:“凌云,第一批历练的剑修回到万剑窟后,把在遗剑原的感悟写成了《护道心得》,凡界和仙界的剑修都在传抄。现在三界的年轻剑修都以‘去遗剑原历练’为目标,护道的薪火,算是真正燃起来了。”
凌云望向三界的方向,虽隔着无尽虚空,却能通过守魂佩感受到那里的暖意——苏清鸢在灵界培育护道芽,墨尘在仙界加固封印,白发长老在凡界传授基础剑势,还有无数年轻剑修握着佩剑,朝着“共守”的方向努力。
他握紧裂穹剑,转身向遗剑原更深处走去——那里还有更多上古遗迹等待探索,还有更完善的护道之法等待发现。但他不再是独自前行,身后有三界的牵挂,有传承的薪火,有无数并肩的伙伴。
夕阳下,凌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遗迹深处,只留下裂穹剑的青金光晕,与遗剑原的残剑、剑心泉的波光交织成一道永恒的风景——这道风景里,没有独尊的强者,只有一代代护道者的身影;没有独断的剑招,只有永不停歇的薪火传承。
“一剑破万法,独尊非霸道,乃护道。”这句传说,在遗剑原的风里回荡,在三界的剑修心中扎根,也在无尽的域外星空下,书写着永不停歇的护道篇章。